一件小事

张宪山

【摘要】什么是最大的课堂?是大课堂对学生的影响大t还是小课堂影响大在?这个问题值得考究，一个学生的一句话，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回答了这个问题，近日，我翻看早年写的旧本子，见到我的一篇记叙文。

【关键词】课堂；影响

听说沈海英同学在“七六五”医院治病，我去看他。师范学院离医院不远，我听完教授讲课。抽出点儿时间，很快来到了。

医院面貌新，军医和护士们都在热心地工作着。我来到病员登记处。“同志，有个叫沈海英的在哪个病房?”一位同志对我说：“你找小沈，他在二楼四号。”另一位女同志忙接着说：“海英这孩子可好啦!顽强，学习也很用功。盲肠炎动手术，他没叫一声。刚刚好些，就学习他的功课了。”我会意地应道：“噢，我去看他。”

我悄悄地把门推开一道缝儿，先往里边瞅瞅。嗬!可不是他么?十来个月不见面；他已是高一的学生了，个子也长高了些。他坐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润红的圆脸庞，两片嘴唇棱角分明，浓眉下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面带微笑。穿一身绿军衣，头藏绿军帽。要是再佩上红领章、帽徽，会俨然一名战士。看他那神气，像是看着书，思索着问题。

我慢慢地把门全推开了。“啊，张老师!”你从学校来的?快坐。我说：“海英，恢复健康了吧?”他说，“很快就要痊愈了。这一次，我来医院……”他说着，给我倒了杯开水。我们越谈越高兴，他还谈到明港第二中学现在的大好情景。这时，我看见他床头上放着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课本和作业本，小桌上放着圆规、三角板等。“你把书都带来了?”“是。”“你的病还没有全好，要多注意休息。好了身子，回学校以后再好好学习。”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张老师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急呀!同学们都在努力学习，我怎能掉队?真不巧，我又住院了。我这课，一定得补!回校以前，我先自学。”他那洪亮的声音，激动着我的心。“张老师，我现在后悔了。初中时，我在你班里，没学好。”我说：“不怪你，是我没有教好。”他严肃地说：“是‘四人帮害了我们。那时，我们不好好学习，天天当‘小闯将，合伙儿出坏点子，闹得上不下去课。‘四人帮一完蛋，整个形势好了，我们也深受感动，向好的方面转化了。我们要把受的损失夺回来!我决心好好学文化。祖国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再不好好学习，就会成为‘废品。认识变了，我对老师，对爸爸妈妈和其他首长叔叔的话，也听得进了。我还要从各方面争取进步，努力创造条件，争取早日加入共青团。我已经交上申请书了……”我鼓励他：“说得对!决心大!只有这样，不断努力，才能取得好成绩，才能成为好青年……”我们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返回的路上，我耳边还响着沈海英同学的声音。1975年秋天的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年，河南明港驻军和浙江某部调防。老部队留守处的调皮学生和新来部队带来的干部子弟中的调皮学生合了伙儿，经常闹事。在校外打群架，偷军衣、军帽，抢甘蔗，抽烟，唱流氓歌曲；在校内破坏课堂纪律。各班都有“小闯将”。海英所在的班里，突出的有八个男生自称“八大金刚”，在课堂上轮流带头吹口哨。放“飞机”，寻事吵闹。沈海英就是其中的一个，绰号“沈四毛”。闹得老师不能讲课。女教师批评他们，他们就越发起劲地吵吵嚷嚷，把女教师气得停下课来直流眼泪。男教师批评他们，他们就组成“不做小绵羊”的“理论队”，缠围住老师“辩论”。教室里的桌凳时常被损坏。有一天，起了北风，阴云满天，看来要下雪了。学校工友及时给教室窗户装上了玻璃。就在这天黄昏时，沈海英和初一(1)班的张勇在围墙外拾起烂砖头，向教室后墙窗子一个劲地猛砸，一连损坏了五十多块玻璃……

我边走边想，不禁自言自语：“小沈，沈海英，真像换了一个人。”今天我去看他，看来是件小事，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