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素臣研究综述

黄 霞,罗时髦

(1.武汉语言文化职业学院艺术系,湖北武汉430070;2.十堰职业技术学院电子工程系,湖北十堰442000)

朱素臣研究综述

黄 霞1,罗时髦2

(1.武汉语言文化职业学院艺术系,湖北武汉430070;2.十堰职业技术学院电子工程系,湖北十堰442000)

朱素臣是明末清初苏州派创作群体的一位重要成员。他一生创作颇丰,且具有自己的鲜明特色。然而,当今学术界对朱素臣的研究显得有些薄弱,其地位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本文欲通过对朱素臣研究条理的整合和分析,为今后的研究能较为全面探讨朱素臣传奇创作的成就打下基础。

朱素臣;苏州派;传奇

朱素臣是明清戏曲创作高峰期的一位颇有建树的剧作家。他在苏州派群体中名气较大,创作颇丰。其传奇作品数量多,题材丰富,舞台性强,有较强的艺术价值,并在当时和现代都曾产生过很大的社会影响,如《十五贯》、《未央天》等作品被频繁搬上舞台,广为观众所喜爱。

一般认为朱素臣有传奇作品二十三种。其中个人独立创作传奇十九种:《一着先》、《十五贯》、《文星现》、《未央天》、《四圣手》、《全五福》、《忠孝闾》、《振三纲》、《秦楼月》、《朝阳凤》、《狻猊璧》、《瑶池宴》、《万年觞》、《聚宝盆》、《翡翠园》、《锦衣归》、《龙凤钱》、《通天台》、《大吉庆》;与他人合作的剧作有《四大庆》、《四奇观》、《清忠谱》、《定蟾宫》(已佚)等四种;还有对《西厢记》改编而成的《西厢记演剧》;并参与了《音韵须知》、《北词广正谱》编订。另有亡佚杂剧三种:《杜少陵献三大礼赋》、《琴操问禅》、《杨升庵妓女游春》。

学界对朱素臣的研究一直比较薄弱,朱素臣在戏曲史上的地位未得到应有的重视。究其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同属苏州派创作群体的剧作家李玉的显著个人成就吸引了大量研究者的关注,使得群体中其他作家被学术界所忽视;二是朱素臣的生平资料缺乏,不便于系统研究的展开。但随着现代学界对苏州派创作群体研究的深入,这样重要作家的缺席,势必会造成对苏州派整体认识上的偏差。

清代有关朱素臣的研究材料非常少,保持至今的主要是对朱素臣某些作品的具体评价,在这些零星资料中充满了对其的溢美之词。明末清初的名士吴绮、李渔对《秦楼月》的声律及结构等给予了较高的评价;清代笠阁渔翁的《笠阁批评旧戏目提要》将朱素臣《聚宝盆》评为上下。清代焦循《剧说》、《曲海总目提要》卷46对《十五贯》的宾白、情节及舞台性也予以称赞;清代高奕《新传奇品》亦称朱素臣的词如“少女簪花,修容自爱”。清代的评论家对朱素臣剧作的声律、结构、文词、舞台性等方面进行了肯定,对《秦楼月》、《十五贯》等剧作评价较高。

近代以来,学界的研究视角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对苏州派剧作家的整体观照,在全面肯定苏州派剧作家艺术成就的同时对朱素臣稍有提及。

从整体上研究苏州派的论文现可见约34篇及两部论著。八十年代,朱素臣研究论文为10篇,如,顾乐真《李玉和苏州派的戏剧主张》;耿百鸣《论苏州派戏剧的妇女观和爱情观》;康保成《苏州派剧作的语言》;康保成《“绿窗共把宫商辨”:苏州派的合作与交游》。研究者主要侧重于苏州派剧作家整体的戏曲主张、语言、合作交流等方面,停留在较为表层的研究,有待深入。

九十年代以来,研究者的视角更为广阔、研究拓深,研究成果也较为显著,约24篇论文。如,耿百鸣《论苏州派戏剧历史意义》;郭英德《刺世伤时显微阐幽──论苏州派传奇的文化内涵》;李玫《忠臣和英雄之梦──明末清初苏州作家群剧作中的理想主义》;兰香梅《论苏州派的新奇之点》等,我们可以发现,学术界开始将苏州派置身于社会时代与历史文化的纵横坐标中进行考察来显示苏州派剧作中独特的思想、文化、艺术等方面的意义,从而确定这个戏曲创作群体在戏曲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

这一时期也出现了两部研究苏州派的专著,康保成《苏州剧派研究》对苏州派整体的艺术成就给予了肯定,确定了其在戏曲史中承上启下的历史地位。但对其中一些伦理道德的渲染,颇有微词。之后,李玫《明清之际苏州作家群研究》亦对苏州作家群进行总体的研究,通过对其成员的界定;对其剧作现实精神、本色风格、便于演出等特色都予以了肯定;对其中涉及伦理方面的问题作了更为客观的评价;该著作主要着眼于苏州派作家的共同点,将其置于历史中进行考察,为其在戏曲发展史上定位。在苏州派研究的发展历程中,研究者主要集中在对苏州派剧作家整体创作个性的探讨和对李玉个人文学成就的阐述,其中虽有涉及朱素臣但也只是轻描淡写,或泛泛而谈,关注不够,而且学界普遍对苏州派剧作中涉及的伦理道德评价不高。

其次是对朱素臣生平的考证、艺术成就等方面的研究。

由于历史资料的匮乏,众多研究者也只能从零星的材料中勾勒出朱素臣简单的生平。较早对朱素臣生平进行考证的是吴新雷《李玉的生平、交游、作品考》,他根据《秦楼月》中苏州名妓陈素素故事发生的时间认为朱素臣应该是康熙年间的人。之后,蒋星煜《论朱素臣校订〈西厢记演剧〉》通过对《西厢记演剧》的考察,认为“至康熙二十七年(1688)时,朱素臣仍旧还在人世。而且做了这样一件有意义的工作。当然康熙二十九年(1690)李书云、朱素臣合编的《音韵须知》由李书云刊行问世了。朱素臣也可能活得更久一些。”[1]不久,康保成《李玉、朱素臣、丘园生平史料的发现》在沈德潜《归愚诗钞》卷十中发现一首题为《凌氏如松堂文宴观剧》的诗,考证朱素臣于1701年尚在世。至此,朱素臣的生平才有所突破,而后大多数研究者也都是在此基础上进行推测,认为朱素臣的生平应在1621到1701以后。

专门研究朱素臣的戏曲成就的论文较少(除《十五贯》外),主要有三篇文章:周贻白的《朱〈秦楼月〉》对《秦楼月》情节编排、声律、文辞作了较高的评价;蒋星煜的《论朱素臣校订〈西厢记演剧〉》对其校订的《西厢记演剧》进行探讨,在表演艺术和舞台实践方面给予了极大的肯定。朱伟明师的《朱素臣评传》亦对朱素臣剧作的特色、艺术成就、谋篇布局、文辞等予以了肯定,对朱素臣的生平及文学成就进行了全面清晰地阐述。这几篇论文主要集中在对朱素臣的几部优秀剧作的探讨,并对艺术成就给予了肯定,其他作品阐述不多。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朱素臣戏曲成就的评价,零星散见于许多戏曲论著中,吴梅《顾曲麈谈〈中国戏曲概论〉》对朱素臣有较高的评价,将他与李玉相提并论:“独李玄玉《一》、《人》、《永》、《占》,直可追步奉常。且《眉山秀》剧,雅丽工炼,尤非明季诸子可及,与朱素臣苼庵诸作,可称瑜亮(苼庵诸作,以《秦楼月》、《翡翠园》为佳)”[2]。郑振铎在《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亦对朱素臣的艺术成就进行了肯定,且认为《秦楼月》“其刻骨镂肤的情话是未必逊于汤奉常的。”[3]庄一拂对朱素臣的成就也颇为赞赏,在《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中评其:“兼具案头场上之长,为清初一大剧曲家。”对其文辞之美,结构编排之妙进行了高度赞誉,颇为精到。

第三,朱素臣的《十五贯》成为研究者关注的焦点,研究主要集中在《十五贯》文本的来源问题、艺术成就及《十五贯》在近代社会的传播及影响等问题。

关于《十五贯》的研究资料较多,据不完全统计有39篇论文及一部《十五贯校注》和一本《十五贯戏曲资料汇编》。

五十年代,《十五贯》的成功改编及轰轰烈烈地演出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之后,周恩来总理发表了《关于昆曲〈十五贯〉的两次讲话》对浙江省昆苏剧团演出的《十五贯》在思想上和艺术上给予了肯定,高度赞扬了浙江省昆苏剧团改编剧作及出色演出的巨大成就。随即,文艺界掀起了一股讨论《十五贯》的热潮,仅在1956年一年的时间内文学界关于《十五贯》的文章就有16篇之多。五十年代研究者主要谈论的是《十五贯》的改编、演出等问题,如白云生《谈浙江昆苏剧团演出的“十五贯”》、陈思《从〈十五贯〉整理工作中所学到的》对《十五贯》的改编与演出给予了高度地赞誉。

七八十年代至今,文艺界更多探讨《十五贯》的文本及艺术价值。如,赵景深《〈十五贯〉传奇叙录》、王世德《〈十五贯〉研究》、徐扶明《话说〈十五贯〉的创作》等,众多研究者对《十五贯》的声律、结构、人物塑造及舞台性等方面给予了肯定;而袁卓《〈十五贯〉与〈错斩崔宁〉》、陈建平《从〈错斩崔宁〉到〈十五贯〉——兼论明传奇对明代短篇白话小说的改编》通过对话本和传奇的对比研究,揭示出不同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纵观《十五贯》的研究,学术界逐渐从传播延伸到文本、艺术价值的研究,但与剧作者本身的研究有些脱离。

总之,学术界关于朱素臣的研究,在苏州派整体研究中对朱素臣只是稍有提及,研究者更多的是从苏州派群体的共同点出发全面论之,以整体的艺术特征代替了全部作家的艺术特质,而较少地关注到不同作家独特创作个性;对朱素臣某些作品,如《十五贯》的高度重视,而对其他作品的极少关注,不免会造成对朱素臣本人认识的偏差;由于朱素臣(包括苏州派其他剧作家)剧作中存在较多伦理思想的宣扬,因此学术界对他的整体艺术成就评价不高。

基于此,笔者认为,对朱素臣的研究,应针对前人较为薄弱的部分,立足时代背景,从朱素臣的创作取向、传奇的伦理色彩及形象的舞台特色等方面出发,全面关照作者,联系明清之际历史、文化心理、传奇的发展来探讨朱素臣独特的戏曲成就及在明清戏曲史上的重大影响,形成对他的系统认识,确定他在戏曲史上的重要地位。

[1]蒋星煜.论朱素臣校订《西厢记演剧》[J].文学遗产, 1983(3):82.

[2]吴 梅.顾曲麈谈《中国戏曲概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88.

[3]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四)[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1013.

The Overview of ZHU Su-chen’s Research

HUANG Xia1,LUO Shi-mao2
(1.Dept.of Art of Wuhan Language&Culture Institute,Wuhan 430070; 2.Dept.of Electric Engineering of Shiyan Technical Institute,Shiyan 442000,China)

ZHU Su-chen is an important member of Suzhou Shool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y.He wrote a lot of works in his life with his own characteristics,yet the academic circle does not pay much attention to studying his works and his literary position did not receive a proper attention.Therefore,the thesis tries to analyze his works in detail so as to lay a foundation for the future research to ZHU Su-chen’s creative writhing.

ZHU Su-chen;the Suzhou School;legendary

book=57,ebook=179

I206.5

A

1008-4738(2010)04-0057-03

2010-05-13

黄 霞(1982-),女,武汉语言文化职业学院艺术系教师,湖北大学古代文学硕士,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学;罗时髦(1982-),女,十堰职业技术学院电子工程系助教,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