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

王万江

(贵阳医学院社科部,贵阳 550004)

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

王万江

(贵阳医学院社科部,贵阳 550004)

杨匏安在公开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并将其同中国实际结合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他率先研究和宣传革命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依靠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的战略、策略思想。他关于与资产阶级联合革命的理论判断,为国共合作统一战线提供了理论参考和思想动员。他还从中国的实际情况出发,探索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策略思想。他有关中国革命基本问题的论述,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出了初步探索。

杨匏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贡献

杨匏安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优秀的理论家和革命活动家,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事业的思想家、开拓者,他在中国共产党创建前后与李大钊并肩在中华大地传播马克思主义,率先尝试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探索中国的革命道路,学界敬称“北李南杨”;作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先驱者,他最终为中国革命献出了宝贵生命,为新中国的成立作出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历史贡献。本文力图运用有限的文献资料,总结和发掘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

一、系统传播马克思主义

正确认识和掌握马克思主义是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前提条件。作为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之一,杨匏安不但十分重视以科学态度研究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而且力求全面地把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介绍给中国人民。从 1919年 5月下旬起,至同年 12月底止,在广州五四爱国运动高潮期间,他奋笔疾书,为《广东中华新报》写了《实用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马克思主义(一称科学社会主义)》等 40多篇文章八九万字介绍新文化思潮和马克思主义的文章。在介绍马克思主义时,杨匏安明确界定,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给予高度评价,并对它的三个组成部分——唯物史观、阶级斗争学说和剩余价值理论作了相当系统、全面的介绍,以及扼要、精辟的阐述,用马克思创新的理论观点和历史遇见来启迪世人,为当时正在深入进行的反帝反封建的爱国运动和新文化运动提供了思想理论武器。可以说,杨匏安在早期传播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与贡献,毋庸置疑。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胡绳主编的《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里,叙述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时,首先提到了李大钊的贡献,其次便提到杨匏安的贡献,认为他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起过重要的作用”。尤为可贵的是,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方式,更能为普通读者所接受。他在《广东中华新报》发表的“世界学说”一组文章,先推介西方各类哲学流派,后到社会主义思潮,在社会主义流派中介绍马克思主义。先将西方哲学发展的历史过程,全面展现在读者面前,又在介绍马克思主义的同时,将其他社会主义流派展现出来,给读者全面和整体的印象,便于广大读者在全面地了解和把握西方学说中进行理性选择。因此,后人将其与李大钊以“北李南杨”的美誉并称,他当之无愧。

二、公开表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

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面传播,其意义主要在于让国人对“主义”作出选择,他的贡献更在于他敢于选择马克思主义。1919年,杨匏安在五四爱国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思想起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他从俄、德等国的世界革命风暴和五四运动中,深切体会到劳动人民力量的伟大;另一方面,他从日本社会主义运动和俄国十月革命中受到启发,使他从激进的民主主义者思想境界,朝着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世界观大步迈进。五四运动以后,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越来越广泛的传播,日益引起了当时思想界的关注,吸引了众多的拥护者。但同时,也遭到了中国一部分人的质疑甚至否定,断言马克思主义不宜为中国所用。他们中的主要代表人物如胡适、张东荪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对欧洲共产主义运动经验的总结,建立在欧洲文化传统基础之上,而欧洲文化与中国文化具有本质区别,因此不适合中国国情。杨匏安等先进知识分子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实质是借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来否定马克思主义对中国革命的指导作用。1922年初,杨匏安在《青年周刊》创刊号上发表《宣言》,《宣言》一开始就宣告和旧社会彻底决裂,他们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徒:“我们认定旧式的农业社会制度,是过去的,无可维持的;现在新起的工商业社会制度,是不合理的,应当改造的,所以‘社会革命’四个大字就是我们先行的旗帜。我们最服膺马克思主义!因为他的经济学说,能把资本制度应当崩坏的纯经济的、纯机械的历程阐明。他的革命的无产阶级学说,就是指示我们实现社会主义的实际道路。”[1]149这篇宣言旗帜鲜明地打出马克思主义、社会革命的宗旨,明确地对仍然持改良的、空想的、调和的主张的各派表明态度,清楚地表达了杨匏安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坚定立场。

如果说杨匏安在介绍马克思主义时字里行间虽然充满对马克思的同情和敬意,但却始终是以一个客观的立场,作新闻记者式的报道,那么这篇《宣言》的发表,已经“公开表白他精神世界的重大转变”,他的精神世界“已远远超出1919年对马克思主义高度同情与景仰的境界,而是把它内化为自己的精神武器并加以调适,即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结合中国实际,去观察与分析社会、国家和人民的命运”[2]。这正是马克思投身于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事业的明显表现。

三、率先研究和宣传革命统一战线理论

统一战线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基本策略,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学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为达到此目的,必须制定正确的战略和策略,必须搞好无产阶级自身的团结和统一,必须解决好同盟军问题。1922年2月,杨匏安在参加创办广东社会主义青年团机关刊物《青年周刊》时,就开始有意识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关于革命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依靠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的战略、策略思想。他在创刊宣言中对中国的无产阶级、农民运动、学生、妇女界、军队等都发出了呼吁,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作了恰当的分析。

杨匏安认为,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同西方有所不同,因而革命的主力军无产阶级的状况也有特殊的一面。他指出,“中国现在的工业发达虽不如欧美日本”,但工人阶级受到的剥削却更为严重,其原因,一是因中国资本家的资本,“比不上外国资本家的雄厚”,故必然对工人进行“尤其厉害”的掠夺,二是因中国工人没有经过“训练”,比较“幼稚”,没有建立起“坚固的抵抗组织”。鉴于这种实际,我们所“注重的劳工运动,就是促使他们的觉悟”,帮助他们组织起来,进行教育和训练,使他们能起来罢工,“实行革命”。他指出,“中国是一个农业国”,产品大部分来自农业,而中国的“农民受地主的苛虐”,但却“安分守己”,因而,要迅速唤醒他们对地主进行反抗,进而“联合一切无产阶级”,开展“猛烈的、普遍的群众运动”。杨匏安在重视工农阶级的同时,还全面地分析了国内各阶级的状况,号召学生、妇女、军人和青年携起手来,共同革命,号召军人以苏俄红军为榜样。另外,“对于无政府主义者,本来可以认为同属一家,因为彼此的步调初本相同;很希望他们莫过作空想无办法的说法,应同我们联合一致进行。我们所反对的,就是冒着社会主义招牌、缓和阶级斗争,而使资本家间接收受利益的基尔特社会主义。我们仍然希望他们多读点共产党的著作,生发点奋斗的精神!”[1]149-151这些论断尤其是关于与资产阶级联合革命的理论判断,为随后建立国共合作统一战线,提供了理论参考和思想动员。

四、探索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策略思想

中国革命分两步走是关系到中国革命的一个重大的战略策略问题。为此,中国共产党进行了长期艰辛的探索,其间经历了多次选择、多次曲折,甚至多次失败。最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并形成了科学的革命理论,从而领导中国革命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策略思想,是由毛泽东提出的,而事实上,这一合乎中国国情的革命策略,早在五四时期杨匏安就已经开始探索。1922年 10月,杨匏安在《珠江评论》发表《无产阶级与民治主义》,对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时的战略应不应该与资产阶级合作和缩短民治主义阶段的问题作了探索。他认为,“中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发达(展)最落后的国家,国家的政权掌握在军阀官僚手里”,因而中国必须采取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有所不同”的态度和策略。正是从中国具体的国情出发,杨匏安明确提出了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策略思想:“革命第一步,就是打倒封建特权”,“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都应联合作战”;“第二步马上要反目”。就是说,在反封建的阶段,为壮大革命力量,无产阶级和中产阶级联合是必需的,但随之而来的革命第二步,无产阶级便要和资产阶级“反目”,以资产阶级为革命对象。杨匏安由此推论,无产阶级在进行革命第一步的同时,“不得不预定第二步的战术”[1]159,在这方面,要吸取俄、德等国革命的教训,避免再走弯路。尽管杨匏安还没有明确提出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国的革命第一步应是民主主义、第二步才能是社会主义,但他从一开始就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相结合,从中国的实际社会情况来论证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必须分两步走的思想,是完全正确的。

重温杨匏安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贡献,我们不难看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为一个实践过程,可以说从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时就开始了,尽管那时并不是真正自觉地“中国化”,而且理解和表述都不完全准确、科学,但杨匏安能结合中国的实际,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去观察和分析社会、国家和人民的命运,率先提出中国革命道路的发展模式,对中国革命的道路、战略、策略的探讨,能得出这么多真知灼见,实属难得。

[1]杨匏安.杨匏安文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2006.

[2]李坚.五四前后的杨匏安[J].炎黄春秋,2002,(5).

Yang Pao-an on the contribution of Sin icization ofMarxism

WANGWan-jiang
(Social Science Department of GuiyangMedical College,Guiyang 550004,China)

Yang Pao-an has done a lotofwork in the open advocacy ofMarxist theory and its integrationwith the actual situation in China.His ideas about the Chinese revolution.He first researches and propagates the strategyof uniting all the people that can be united and relying on all the possible strengths.His theoretical judgment of bourgeois united revolution provides CCP-K MT cooperation and alliance with theoretical reference and thought mobilization.He also proceeds from practical situation,exploring the Two-Step Theory of Chinese Revolution.Hasmade a preliminary exploration of sinicization ofMarxism.

Yang Pao-an;sinicization ofMarxism;contribution

K261

A

1001-7836(2010)03-0001-03

(责任编辑:孙大力)

2009-12-08

王万江 (1977-),男,贵州织金人,讲师,硕士,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