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红,王 嵘
(安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安徽淮南 232001)
《莉莲的故事》中女性身份的颠覆与重构
陈岳红,王 嵘
(安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安徽淮南 232001)
《莉莲的故事》(Lilian’s Story)是澳大利亚当代女作家凯特·格雷维尔(Kate Grenville)在1984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曾经获得“澳大利亚沃格尔文学奖”,并奠定了格雷维尔澳大利亚当代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的地位;该作品刻画了一位与父权社会不断抗争,追求自由与独立人格的勇敢女性——莉莲·辛格(Lilian Singer);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小说女主人公莉莲颠覆传统女性形象,与父权制度不断抗争,最终重构独立女性身份的过程。
父权制度; 女性身份; 颠覆; 重构
在不同的文化中,个性和社会特征总是依附于各种性别,人们从一降生,就因性别不同而受到不同的待遇和教育。传统的男性角色应当刚强、自立和进取,而柔弱、依赖、温顺则属女性角色的规范,这反映了性别角色是社会按照人的性别而分配给人的社会行为模式。人类社会一直是一个以男性话语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受到以男性为中心的男权主义文化的影响和制约。在这一文化中,以男性为中心建立着人的生存意义和价值标准,建构着个体的道德化的人格自我形象。在男权文化中,男性在建构自身的同时也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要求规范和建构着女性的自我人格、价值标准和意义感。女性自我在这一被男性文化传统的占有中成为男性文化的产品,她们按照父权制度设定的标准来领悟自我的生存意义并建构自我的人格形象。然而,女权主义作为一种性别文化,以其强大的反叛意识及颠覆来消解几千年人类关于两性文化、两性秩序的思维定势。
小说中女主人公莉莲是对传统父权制度下女被定义了的女性形象的彻底颠覆。传统的女性经常被定义为温柔、弱小、怯懦、愚蠢和顺从的,是被边缘化了的“第二性”。小说中的母亲就是典型的传统女性形象。“我的卧室在母亲的下面,我可以听到他们说的许多话;“哦,阿尔比,”晚上楼上的卧室里传出了母亲的抱怨声,“哦,阿尔比,”话没有说完就被阻止了,“不”。“母亲成了生活在帘子后面的人,当她认为没有人听她讲话时反而说的更起劲。她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平静的日子,每天计算着死亡人数、看着秒表。”“她总是头痛,当她的丈夫阿尔比虐待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时,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女儿莉莲,莉莲是格雷维尔着力刻画的崭新的女性形象和那个时代的传奇人物。她身材粗壮,但是智商极高、人很独立、活泼好动、反映敏锐,在父亲以及其他人的眼里是一个极端的另类。
格雷维尔作为一名具有强烈女权主义倾向的作家,在小说中犀利地揭示了女性的社会地位和生存状况,热情地讴歌了女性意识的觉醒以及女性追求自由独立的反叛精神。莉主人公莉莲所经历的漫长而艰辛的寻求探索过程改变了女性所扮演的角色和父权制对女性的简单化的界定。莉莲一直想摆脱家庭和社会的羁绊,追求自由和独立,寻找自我的身份和价值。她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怕别人嘲笑。母亲一直告诉她要像个淑女,可莉莲从小就像男孩子一样,不爱穿长裙,喜欢与男孩子坐在树上聊天。长大后,莉莲也不像周围其他的年轻女孩那样把时间耗费在追求爱情、寻找依靠上,而是去大学读书,她想通过学习知识来获得真正的自我,实现自己作为独立个体的地位和身份。莉莲的觉醒与反叛同家庭和当时的社会个格格不入,她追求自由和独立的过程也遭到父权制度的不断压迫。莉莲的父亲阿尔比是小说中父权制度与父权文化的典型代表,父亲是家里的权威,他主宰着家里的一切,不允许他的妻子和女儿有一丝反叛的行为。如果父亲认为他的权威受到了质疑和挑战,他则采取极端的手段来熄灭所有反叛的火花。他不能容忍莉莲的违犯父权制度的规范,因此采取各种手段逼迫莉莲改变自己的行为,以此来建立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他经常训斥或鞭笞莉莲,撕毁莉莲的书籍,甚至侮辱蹂躏她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以此来证明他可以控制这个他认为肥胖丑陋、性格古怪的女儿。在莉莲逃出家庭,游荡在街上时,他又强行把她送入了精神病院,借此彻底禁锢她的身体和精神。尽管莉莲的一生充满了坎坷与艰辛,但是她毫不妥协,无怨无悔,始终保持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即使在被父亲关进精神病院里,莉莲也没有停止过抗争,高墙只能束缚她的身体,而无法束缚她的思想和灵魂。“我不时地梦想着父亲的死亡,我透过小屋的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或者窗户上的方格,想象着父亲的死亡使我非常的高兴。在这样的时刻,我觉得生命非常的有意义,充满着各种可能性,我变得晕眩起来。我不得不站起来走几步来平静一下,大地仿佛在我的脚下倾斜了。”莉莲被姑妈吉蒂从精神病院里解救出来后,依然没有向父权制度屈服。她不在意自己肥胖的身躯,无视他人的嘲笑,我行我素地走在悉尼的大街上,嘴里不断流出莎士比亚的诗句。虽然历经苦难,但是她仍然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寻找智慧、寻找真理、寻找自我。本可以活更自由些的……”苍白的母亲,酗酒的寡妇,狭隘的女教师,荒唐的老处女,年轻的小姐,传统的妻子和疯狂的妓女,所有这些都不是莉莲追求的角色。她需要扮演一个崭新的角色,“一个用尽我所学过的所有词汇也都无法形容的角色。”莉莲穷尽一生所追求的是摆脱父权制度的束缚,挣脱男性对女性身体、思想和情感的控制,找到真正的自我。即使走到生命的尽头,莉莲也无怨无悔。“我现在很充实,我非常同情那些衣冠楚楚的虚伪的男人和那些优雅虚伪的女人。他们的过去和现在都不是有自己主宰的,而是由别人来掌控。尽管我的身材肥胖,外表丑陋,看着可怕,有时甚至我自己都被吓到了,但是我的过去和现在都是在为自己而活着。也许哪一天我的身体就会静止,接着几个小时后就会变冷,一周以后会腐烂,最终会变成一堆白骨或者一把骨灰。但是我的名字会永远刻在那些记得我的人的心里,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永生。”作者正是借莉莲挣脱种种束缚,打破一切有形和无形的禁锢,不断寻求、发现、创造自我的心路历程探索了一个不凡女性的特殊的生存状态。
小说中的许多人物,如:古怪孤寂的加什小姐,莉莲的同学厄秀拉,精神病院的朋友朱厄尔,总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吉蒂姑妈,虚弱而又呆滞的母亲,都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但是莉莲却永远活在读者的心里。她不会被人们遗忘,反而成了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吉蒂姑妈临终前对莉莲坦白:“哦,莉儿,我曾经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如果我只是胖的话,我
莉莲是一个充满热情和斗志的反抗者,她拒绝接受父权制度强加在她身上的传统女性身份,而是为自己创造出一个藐视父权社会规范和父权文化的世界。《莉莲的故事》讴歌和鼓舞了女性追求自由和独立的反叛精神,莉莲否认被强加在自身的传统女性身份,重新塑造自我的精神值得我们铭记。莉莲的降生就注定了一生命运的坎坷和不断地反抗,她肥胖的身躯承载了太多的苦难、但这也正是她独立人格和高尚精神的象征。
[1] Kate Grenville.Lilian’s Story[M].GeorgeAllen&Unwin,1993.
[2] 黄源深.澳大利亚文学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3] 陈晓兰.女性主义批评与文学诠释[M].敦煌:敦煌文艺出版社,1999.
[4] 王莹.身份认同与身份建构研究评析[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08,(1):56-59
[5] 缪春旗.女性·存在·历史—《莉莲的故事》的女性主义解读[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1):75-80.
I611
A
1671-4733(2010)04-0116-02
DO I:10.3969/j.issn.1671-4733.2010.04.036
2010-11-23
安徽理工大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莉莲的故事》中女性性别角色的建构(项目编号:QN200845)
陈岳红(1980-),女,重庆酆都人,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与澳大利亚女性文学,电话:13500574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