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通儒的著名天文学家——刘焯

栗希荣，刘晓燕

（衡水市委党校 法学教研室，河北 衡水 053000）

博学通儒的著名天文学家
——刘焯

栗希荣，刘晓燕

（衡水市委党校 法学教研室，河北 衡水 053000）

刘焯是衡水籍的历史名人，著名经学家、天文学家。他一生颇有建树，任太学博士时，讲经授义，著书研经；受聘为州博士时，提出历法多存谬误，多次建议修改；罢官回乡后，著书研义，编著《皇极历》，达到很高水平。他潜心学术，热爱教育的敬业、奉献精神以及他在学馆中营造的宽松学术气氛、自由的理论追求，为今天学术研究提供了思想引导和模式启示。尤其是他的重大科研成就，为后代科学和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刘焯；五经述义；博学通儒；天文学家

刘焯，是一位衡水籍历史名人，他博古通今、学识渊博，是一位在中华民族史册上几乎堪称“孔子第二”的著名经学家、天文学家。

一、 刘焯其人其事

刘焯(544～610)字士元，信都昌亭(今河北衡水冀州)人，隋代著名的天文学家、经学家，刘献之三传弟子，与刘炫齐名，时称“二刘”。刘焯一生着力研习《九章算术》、《周髀》、《七曜历书》等，著有《稽极》、《历书》各 10卷，编有《皇极历》。清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中辑有《尚书刘氏义疏》1卷。唐魏征《隋书》“儒林”中介绍刘焯时说：“论者以为数百年以来，博学通儒，无能出其右者。”现代历史学家范文澜在《中国通史》第3册中写到“隋朝最著名的儒生只有刘焯、刘炫二人[1]。”

1. 聪敏好学，苦读不辍

据说，刘焯天资非常聪明。少年时代曾与河间景城(今献县东北)人刘炫为友，一同寻师求学时，他的天资就开始显现出来，老师们的讲课水平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望，每次他都未等学业结束就离开了。后师从武强交津桥藏经大儒刘智海门下，帮助整理典籍，埋头 10年，以致穷困潦倒，连吃饭穿衣都发生困难。但这个时候的刘焯，却已是精神上的富人，由于苦读不辍，并因深通儒家学说而远近闻名，与刘炫当时并称“二刘”。

2. 寒窗十载，学有所成

由于刘焯知识渊博、见解独特，隋文帝开皇年间，中举秀才，射策甲科，拜为员外将军，与著作郎王劭一起修定国史，并参议律历。开皇六年，洛阳“石经”运抵京师，文字多处磨损，极难辩认。隋文帝便诏刘焯、刘炫等人考证，他们经过努力，一一辩清。在国子监举行的一次经学辩论中，他与刘炫力挫诸儒，因此受到忌恨和诽谤，被革职还乡。刘焯秉性耿直，为官期间经常抨击时政，终为朝廷所不容。

3. 罢官回乡，教书著述

罢官回乡后，他游学授徒于闾里，致力于教育和著述。这期间他对《九章算术》、《周髀算经》、《七曜历书》等 10几部涉及日月运行、山川地理的著作悉心研究，著出了《稽极》、《历书》和《五经述义》，这些都成为当时的天文和经学名著。当读到这些观点新颖、见解独到的著作时，不计其数的儒者和年轻学生纷纷以他为偶像，不远千里前来当面求教，尤其一些天下名儒有了疑问、学子求学，常千里慕名而至。他的门生弟子很多，成名的也不少，其中衡水县的孔颖达和盖文达，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孔盖后来成为唐初的经学大师。可以说，刘焯如果能乘势而上，广收门徒，中华民族的史册上也许又会再现一个“孔子第二”了。刘焯于大业六年(610年)去世。

二、刘焯的历史贡献

刘焯学通南北，博极今古，颇有建树。刘焯的历史贡献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 集南北经学之大成，撰写了《五经述义》《五经述义》是代表刘焯南北经学研究最高建树的知识总结。从师承关系或学术渊源上看，刘焯之学更多继承了北学，但他对北学并不满意，又兼通南学。在隋代经师中，刘焯较系统地撰写了《五经述义》，可谓集南北经学之大成，代表了隋代经学最高成就，对唐代经学的影响极大，孔颖达入唐后作《五经正义》，其中《尚书正义》、《毛诗正义》皆本二刘，并说“诸公旨趣或多因循，帖释注文，义皆浅略，惟刘焯、刘炫最为详雅”。

2. 潜心研究历法，制定出当时最好的历法《皇极历》

刘焯在历法中首次考虑太阳视差运动的不均匀性，创立用内插法来计算日月视差运动速度，推算出五星位置和日、月食的起运时刻，他最精确地算出75年差一度的岁差数值，这与准确的岁差数值已经非常接近，当时西方还是沿用100年差一度的数值，这是中国历法史上的重大突破。晋代以前，我国天文学家还不知道有岁差存在。晋成帝(325～342)时，虞喜第一次提出，50年冬至点西移一度。南北朝时，祖冲之首先在历法中考虑到岁差，但他认为 45年 11个月岁差一度。可见刘焯的《皇极历》是先进的，唐、宋时期，大都沿用刘焯的数值，唐初李淳风依据《皇极历》编著《麟德历》被推为古代名历之一。

3. 继承何承天、祖冲之等人的先进思想，采用定朔法

南朝刘宋时何承天撰《元嘉历》就主张用定朔法决定朔日，也就是把日、月黄经相等时，即日、月同时出没这一天定为朔日。但由于定朔法可能导致4个大月相连和3个小月相连的情况，遂遭人反对而未实行。刘焯继承了何承天、祖冲之等人的先进思想，制定《皇极历》时采用了定朔法，同时考虑了祖冲之的岁差法。并主张改革推算二十四节气的方法，坚持认为二十四节气皆应有“定日”，并在《皇极历》中编制日躔表，日躔表中规定太阳视运动一年内的变化规律，废除传统的平气，使用他创立的定气法。这些主张，直到 1645年才被清朝颁行的《时宪历》采用，从而完成了中国历法上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大改革。

4. 力主实测地球子午线，创建“内插计算法”

刘焯力主实测地球子午线，源起是中国史书记载说，南北相距1 000里的两个点，在夏至的正午分别立一8尺长的测杆，它的影子相差1寸，即“千里影差 1寸”说。刘焯第一个对此谬论提出异议。后于724年，唐张遂等才实现了刘焯的遗愿，并证实了刘焯立论的正确性。同时，为力求计算的准确性，刘焯在北齐张子信关于日行盈缩的观测结果的基础上，创造了推算日月五星行度的“招差术”，即二次函数的内插公式，运用“等间距二次内插法”来计算相邻两节气间太阳运行的速度。印度数学家布马古达亦曾使用类似刘焯所用的“等间距二次内插法”公式，年代大约是西元628年，比刘焯稍晚。唐朝著名的天相家李淳风仔细地研究总结了刘焯的内插公式，编著《麟德历》改进了推算定朔的方法。唐朝天文学家、数学家僧一行在刘焯内插法的基础上，编著《大衍历》发明了二次不等间距插值法，且有意识地应用了三次差内插法近似公式，使天体的计算方法更加进步和科学。

三、刘焯思想和成就的现实意义

刘焯的思想和各种成就，当时虽被反对而未被采用，但却在后世被接受，而且在他的研究基础上得以发展、改进。因而他对科学的贡献是不容磨灭的，其科学价值是不容忽视的。学习和了解他的这些思想和历史贡献，对于我们今天同样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1. 潜心学术，热爱教学的敬业、奉献精神

刘焯因官场不如意，被贬回乡后，绝意仕途，安贫乐道，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己任，开馆设学，默默地担负起中华文化的继承、研究、传播的重任，他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私学教育事业。当时儒学南北分裂，经籍散亡，学者求师无门，一些精通汉师家法的老师宿儒，如徐道明、熊安生之徒，早已谢世。于是，他游走乡里，专以教授著述为务，孜孜不倦，出类拔萃，秀出其间，遂为后生钻仰之名师。天下名儒后进，质疑受业，不远千里而至者，不可胜数，孔颖达就是这千里负笈的佼佼者。在当时他所处的历史时代虽然也重视教化立国，但主要是出于统治阶级政治的需要，教育目的是为封建统治者培养人才，以扩大统治基础。但刘焯自感难以实现“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和报负以后，便隐居乡里，兴办私学，广收门徒，突破官府对教育的垄断，扩大了教育对象的范围，同时也弥补官学教育的不足，尤其他严谨的治学态度和脚踏实地的学术学风，不仅仅是对中国优良教育文化传统的传承，而且为古代中国培养造就了一些有名的仁人志士，同时为中华文化的传播和发扬光大都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2. 宽松的学术气氛，自由的理论追求

由于刘焯的学馆是私人捐资，独立设置，自有传授，自招弟子，所以能保持宽松的学术气氛，进行自由的理论追求。在他这里学术思想流派众多，互相驳难，唇枪舌战，谈古论今，出现“学术观点不一”的情况，可以自由地进行“诘难”“问学”“研讨”。不必拘守所谓的师法和家法，有利于学术思想的发展和人才的造就。这种独立思考、教学相进的学风在长幼有序、等级分明、思想禁锢、专事应试的官学体制下，很有利于营造一个自由的学术氛围，使新思想新学说在心灵的交锋和思维的碰撞中产生。历史经验证明，只有在宽松、宽容、宽厚的环境下，学术才会繁荣，反之，学术则会一片荒芜。

3. 刘焯的科学思想中，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

在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刘焯的价值观念、人格素质、知识学问不可避免地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而且，他从事各种研究的动机、基础知识、研究方法也与儒家文化密切相关。他的一些基础知识甚至一些专业基础知识最初都是从儒家经典《周易》、《礼记·月令》等中获得的。研究中较多地受到儒家经学方法的影响，强调了对前人著作中的科学知识和科学理论的继承、沿袭或注疏、诠释，并在此基础上有所补充、改进。《五经正义》、《历书》等著作中有很多引经据典，广泛吸取前人的知识，因而表现出明显的继承性；《皇极历》在天文和历法中的重大突破和创新，又极大推动科学的发展和进步。刘焯的儒学研究思想和研究方法以及他的研究成果，使我们充分认识到科学的发展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伴随着人们对自然认识的不断加深而发展的。以刘焯为代表的古代科学家以及天文学家对宇宙的认识及杰出的天文学成就体现了古人对于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原理的认识，使人们认识到自然界的存在与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们可以认识和利用规律，但人们发挥主观能性必须以尊重客观规律为前提。古代科学家的这种既崇尚经典又敢于挑战权威、既尊重客观规律又敢于创新的科学研究精神，为我们今天的理论学习和科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方法和途径。

4. 刘焯的重大科研成就，提高了我们对科技发展的认识

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是历史的结论。我国古代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科技发明的大量产生，促进了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前进。但科技能否转化为生产力，还取决于当时的社会条件包括社会制度、经济水平、思想观念等。刘焯的古代天文历法成就直接同农业生产有关，既是生产发展的需要又是生产的总结。在中国古代，农事又称作“时事”，农务又称作“时务”。可见农耕劳作与时节换移关系密切。为适应农业生产发展需要，古代劳动人民在天文历法方面取得了许多重大成就。其中刘焯的《历书》就是一部含金量极高的天文著作，代表当时最先进的历法水平，因与太史令张胄玄的观点相左而被排斥。直到多年以后，他的学术观点才逐渐被世人所识，这既是科学的遗憾，又是整个人类的遗憾。但以刘焯为代表的古代科学家的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和敢于挑战权威的勇于创新的科学精神，为后代科学和文化的发展奠定的了坚实的基础，开辟了广阔的天地。尤其刘焯在天文和数学方面取得的多项居世界领先地位的成就，反映了中华民族的聪明才智和在科学道路上不畏艰苦、勇于攀登的民族精神，确立了中国在世界文明史上的地位。

Abstract:The famous historical figure Liu Zhuo, whose native place is Hengshui, is a celebrated astronomer and a scholar of Classical Studies. He is quintessential and influential in his life. He delivered lectures, wrote books and studied sutras in the period of being a teacher in the Imperial College. He pointed out the mistakes existing in the calendars and suggested to modify them for several times in the period of being appointed as a state instructor. And he wrote the “Imperial Extremely Calendar” which reached a very high level after he resigned from the post and came back to his hometown. His spirit of concentrating on academic research and devoting to education as well as the relaxed academic atmosphere created by him in the school and the freedom in pursuing individual theories offer important thought guidance and mode enlightenment for the academic research of today. Especially, his great achievements in scientific research laid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culture in the later generations.

Key words:Liu Zhuo; wu jing shu yi; erudite; astronomer

（责任编校：耿春红英文校对：杨 敏）

Liu Zhuo: An Erudite Celebrated Astronomer

LI Xi-rong, LIU Xiao-yan
(Law Office, School of CPC Hengshui Municipal Committee, Hengshui, Hebei 053000, China)

K242

A

1673-2065(2010)03-0030-03

2009-07-10

栗希荣(1968-),女,衡水武邑人,衡水市委党校法学教研室副教授；

刘晓燕(1982-),女,衡水阜城人,衡水市委党校法学教研室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