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事变与国共关系主动权的变化
——读皖南事变前后中共中央若干文件之再思考

2010-08-15 00:42:54宋海儆程舒伟
湖北社会科学 2010年2期
关键词:皖南事变项英主动权

宋海儆,程舒伟

(1.中国石油大学(华东)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东 东营 257062;2.东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皖南事变与国共关系主动权的变化
——读皖南事变前后中共中央若干文件之再思考

宋海儆1,程舒伟2

(1.中国石油大学(华东)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东 东营 257062;2.东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皖南事变发生后,由于中共采取了“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策略,使蒋介石陷入了舆论的强烈谴责之中,在政治上陷入了空前被动的局面;而中国共产党则取得了国共关系的主动权,日益成为坚持团结抗战的决定因素和领导力量。从对事变前后中共中央若干文件的分析与思考,可看出中共在事变前后所实施的正确策略和对形势的充分估计,是实现国共关系主动权转换的直接与根本原因。

皖南事变;国共关系;主动权;转换

皖南事变是国民党“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集中体现。尽管其行可诛,但若中共对此采取报复行动,势必造成中国内乱,给日寇强占我中华以可乘之机。所以,皖南事变固然举世震惊,但事变可能给中国时局带来的变化更加惊心动魄。中国共产党以抗日大局为重,冷静地面对危局,化解内战危机,不仅“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内部阶级力量的对比在发生变化,我党日益成为坚持团结抗战的决定因素和领导力量”,[1](p117)而且“使我党能在政治上转为攻势,而彼方则转陷于防御地位”,[2](p67)成功取得了国共关系中的主动权。

一、中共皖南事变前所采取的正确策略为事变后争取主动权奠定了坚实基础

早在1938年5月4日与5月14日,毛泽东就连续致电项英,命令刚组建的新四军应执行中央东进北上的战略方针,即先向位处皖南之东的沦陷区苏南进军,后向位处江北的沦陷区苏北进军,“即使是平原地区,极便利于我们的游击活动与游击根据地的创造”。[3](p514)这是当时当地新四军唯一切实可行的克敌致胜的战略方针。因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后,“条件与内战时候很大不同”,国民党及其军队已成了我们的友党友军,新四军绝不能到国统区去打国民党的游击,“现实方针……在服从他的命令开到他指定的地方去,到达那里以后,就有自己的自由了”。[3](p511-512)可见,中共在处理新四军与国民党友军的关系上,以抗日大局为重,不是与之争夺地盘,而是创造条件发展自己,化被动为主动。

然而,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后,尽管其“主要方针仍为继续抗战和联共抗战”,但“对共产党的政策,目前是联共和防共,最后要达到以三民主义溶化共产党的目的”。[4](p29-30)针对国民党五中全会后的变化,中共在党内和党外展开了不同的宣传策略。对党内宣传:“我们对磨擦如逆来顺受,则将来磨擦逆流必更大,顽固气焰必更高,故我应以冷静而严正之态度对之。”[4](p12)对国民党蒋介石一方,中共则据理力争,委婉地指出:国民党的反共事实“不能不归咎于少数不明民族大义,不顾国家存亡者之固执成见,一意孤行”,“但敝党深信:巩固与扩大国共两党长期之合作,为全国爱国同胞和世界先进人士所切望,为全民族抗战建国所必需”,“深信贵党五中全会在先生贤明远见的领导、几个中委公忠谋国的精神之下,定能对敝党中央建议加以慎重考虑,而得到有利两党长期合作之恰当的结论。”[4](p18)

可见,当时中共对形势的认识很客观:当时国共力量对比中国共产党尚处下风,而国共合作抗日的大旗亦在蒋介石的手中,为表明合作抗日的诚意,我们不应与国民党发生正面冲突,而应采取冷静、克制与合作的态度。但暂时处于被动地位的中国共产党也有自己的思考、计划和安排。1939年4月,中共中央借“蒋已批准新四军在华中成立指挥部”之机,“作发展的布置”:“我在华中之游击战争及武装力量有很大发展前途”,“新四军在江北指挥部应成为华中五武装力量之领导中心”。[4](p50-51)新四军“必须极力发展与巩固自己的力量……在一切地方准备对付局部的突然事变”,[4](p221)“立即在部队中进行必要的解释工作,提高警惕性,以防局部的突然事变,军部各机关减缩非战斗员的成分,加强其防御能力。”[4](p223)当“大江以南新四军受到友军十余师的威胁和限制的时候”,“新四军的退路有二:一为皖北苏北,一为皖浙赣闽交界地区。现在两条退路都要准备,但最后采取哪一条路要到那时才能决定。”[4](p238)

华中地区是新四军发展的源头所在,有着相当的群众基础。但当时国民党桂系已在大别山地区站稳脚跟,中共欲发展华中武装力量的部署自然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双方摩擦逐步升级。对此,中共中央也做出了预判,并于1940年3月29日告诫项英:“华中之皖东淮北苏北成为顽方必争之地,目的在隔断我八路军新四军之联络,陷新四军之危境”,“在华中为新四军磨擦日益尖锐的条件下,顽方有可能利用其优势兵力向新四军军部地区进攻,因此军部及皖南部队应预先有所准备,以免袭击,万不得已时可向苏南陈支队靠拢,再向苏北转移。”[4](p342)当蒋介石要求叶飞、张云逸的部队南调时,中共中央一眼便识破这个阴谋,指示项英、刘少奇:“蒋顾阴谋是想把新四军江北江南部队全部陷死在苏南敌后的狭小区域,以求隔断八路军新四军之联系,以求在适当时机消灭新四军……这些部队的南调不会对江南部队有帮助,而只会使江南部队更孤立更困难,目前对顾可以用各种方法借口以延搁之。”[4](p368)

虽然党中央作出了正确的战略部署,但是项英却缺乏应付突然事变的准备,一心想“株守皖南”,甚至梦想着蒋介石发饷发弹后再作计较。1940年5月4日,毛泽东针对项英的错误观念,在《放手发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顽固派的进攻》中对项英提出批评:“在一切敌后地区和战争区域,应强调同一性,不应强调特殊性,否则就会是绝大的错误……所谓发展,就是不受国民党的限制,超越国民党所能允许的范围,不要别人委任,不靠上级发饷,独立自主地放手扩大军队,坚决地建立根据地,在这种根据地上独立自主地发动群众……应该西起南京,东至海边,南至杭州,北至徐州,尽可能迅速地并有步骤有计划地将一切可能控制的区域控制在我们手中。”[5](p753)尽管批评十分中肯,分析也十分透彻,但项英并没有将军部转移苏南,这样就使新四军军部孤悬皖南,陷入越来越危险的境地。

国民党五届七中全会后,蒋介石为争夺华中,认为可“先从苏北下手,后打皖南”。并派韩德勤兵分两路大举南下,向陈毅、粟裕部进攻。苏北新四军取得黄桥战斗的胜利后,毛泽东判断蒋介石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向皖南新四军发动报复,于是再次告诫项英:“军部应乘此事速速渡江,以皖东为根据地,绝对不要再迟延。如失皖东,则蒋介石必沿运河淮河构筑封锁线,断我向西之前途。”[4](p504)但是,项英仍然没有北移的决心,向中央罗列种种北渡的困难,以至贻误了最佳的战略转移时机。

虽然由于新四军迟迟没有按照党中央的指示行事,导致皖南事变最终成为必然,但也证明了中共对时局的分析和所制定转移计划的正确性。虽然这些策略没有能够被实行,却为今后中共中央正确分析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行动提供了参考,奠定了策略基础。正因为对皖南事变的发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上与战术上的准备,中共才能在皖南事变发生后举世震惊的动荡局面中保持冷静的头脑,审时度势,采取了正确的方针策略,不仅避免了大规模内战的爆发,更使自己在国共两党关系中占了上风,得到了主动权。

二、皖南事变发生后正确策略的实施最终实现了国共关系中主动权的变化

1940年10月19日接到“皓电”后,党中央权衡利弊,在认真听取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决定采取缓和态度。11月9日,中共以朱彭叶项的名义进行回复,表达了新四军“遵循国策服从命令”、“自非不顾大局专以磨擦为能事之人”的一贯原则和“欲顾全地方,则恐违中央之命令”,而执行命令,又“恐失当地之人心,而抗战胜利,全赖人心之归属”的两难处境;阐明了华北“水旱风虫敌五灾并重”的具体困难,请国民政府“兼筹并顾”、“宽以限期”,“以免操之过激,转费周章”。[4](p666)电文用大量的事实澄清了磨擦生事的诬陷,拒绝了北移缩编的无理要求。虽言辞温和,却揭露了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投降阴谋。并以大局为重,最终同意了北移的要求,但须宽以时日。

“佳电”用词委婉而语意坚决,奠定了中共“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基调。同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中央要求新四军军部抓住时机,迅速北移,可是项英仍犹豫不决。

12月26日,《中央关于克服动摇犹豫坚决执行北移方针给项英等的指示》,批评了项英犹豫不决的做法,要求他们克服困难,坚决执行北移的方针。这封信口吻严厉、不留情面:“如果动摇犹豫,自己无办法,无决心,则在顽敌夹击下,你们是很危险的,全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你们这样迟疑犹豫无办法无决心的……如此毫无定见,毫无方向,将来你们要吃大亏的。”[4](p589)

事实被不幸言中。1940年底曹甸战役后,皖南新四军被迫北渡长江,就在其北移途中,发生了皖南事变。事变发生后,为争取全国各方面的同情和支持、揭露国民党顽固派的投降阴谋、避免大规模内战的爆发,中共中央并没有采取大规模的武装报复行动,而是在政治上采取全面攻势,以强大的舆论攻势将国民党蒋介石的叵测居心公布于天下:

1941年1月13日《朱彭叶项抗议皖南包围通电》:“挺等率部遵令北移,并遵守顾长官顾祝同指定路线向苏南转移北上,不意全是诱我聚歼之计”,“何、白两总长皓电、齐电所称之仁义道德何在?所谓破坏抗战破坏团结者究属何人?”[2](p4)

1月17日深夜,周恩来亲笔题词:“为江南死国难者志哀!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新华日报》冲破国民党新闻检查机关的封锁,将题词刊登在第二天的《新华日报》上,广为散发。周恩来、廖承志等人在重庆和香港,通过各种渠道向全世界公布皖南事变的真相,中共中央呼吁全国一切爱国同胞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粉碎少数民族败类内战外和、投降卖国的无耻阴谋。

1941年1月18日《中共中央发言人对皖南事变发表谈话》:“此次惨变,并非偶然,实系亲日派阴谋家及反共顽固派有计划之作品……我们深信全国各党派及无党派的大多数军民同胞,一定以民族国家命运为重,与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反对少数亲日分子及民族败类,打破他们的内战外和、投降卖国的无耻阴谋。”[2](p11-15)

1941年1月陈毅在《论皖南事变及新四军的态度》一文中一针见血地指出:“重庆当局蓄意破坏抗战,破坏国共合作之居心,已昭然大白于天下……反共投降之罪行不仅重庆当局自身难以粉饰,即敌寇亦称心得意早为之广播四外。足知皖变之前因后果,盖不仅为国共见之磨擦,其彰明者厥为重庆当局实施投降敌寇、实行中日联合绞共之冒险开端,已无疑义矣。”[6](p137)

另外,中共还公开发表了《中央关于皖南事变的指示》(1941年1月18日)、《新四军皖南部队被围歼真相》(1941年1月19日)、《新四军将领声讨亲日派通电》(1941年1月24 日)等文。[6](p306、316、328)这些文章慷慨陈词,目的是揭发蒋介石的阴谋,作有理有利的政治斗争,博取舆论的支持。特别是毛泽东在1941年1月20日发表的《为皖南事变发表的命令和谈话》[5](p775)一文中提出的“十二条”,成为日后中共扩大政治影响、表明中国共产党坚持团结抗战坚定立场的重要条款,并以出席第二届国民参政会为条件,要求国民党接受“十二条”。

由于中共采取了政治上的攻势策略,并没有进行武装报复,使蒋介石挑起内战的阴谋破产,并且在国内外的谴责声中陷入了极端被动的境地,以至于他在1941年1月27日国民党中央纪念周上不得不发表演说公开表示此事“与党派纷争无关”,只是为了整顿军纪,后蒋又利用了3月1日在重庆召开的第二届第一次国民参政会作为退兵的台阶,此后基本失掉了皖南事变发生前在国共两党关系中的主动权。

正如毛泽东在1941年3月18日《打退第二次反共高潮后的时局》一文中所指出的那样:“从何白《皓电》开始的第二次反共高潮,至皖南事变和蒋介石一月十七日命令达到了最高峰;而三月六日蒋介石的反共演说和参政会的反共决议则是此次反共高潮的退兵时的一站……我党在这次反共高潮开始时采取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的退让政策,取得了广大人民的同情,在皖南事变后转入猛烈的反攻,也为全国人民所赞助。我们这种有理、有利、有节的政策,对于打退这次反共高潮,是完全必要的,且已收得成效。”[5](p778-779)国共两党的地位正在发生着有利于共产党的根本变化,这一变化亦改变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内部阶级力量的对比,中国共产党日益成为坚持团结抗战的决定因素和领导力量。

三、国共关系中主动权的变化取决于中共对形势的充分估计

如上所述,国共关系中主动权的变化在两党历史乃至中国历史上都是举足轻重的,这一变化之所以能实现,在于中共于皖南事变后采取了“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策略,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而这些正确策略、方针的制定和执行,必须建立在对形势的充分估计基础之上。

中共之所以能够在皖南事变之后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争取到了国共关系中的主动权,除了自身的英明策略和舆论攻势之外,还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英美不支持蒋介石搞内战、国民党内部的抗日救亡力量和杂牌军对共产党的同情、事变后广大爱国同胞的有力声援,否则中国共产党只能陷入空前孤立的境地,面临亡党亡军的危险。

首先,如果英美支持蒋介石搞内战,蒋介石将会无所顾忌,大肆发动内战。

1940年9月27日,德意日三国在柏林缔结军事同盟条约,日德开始对国民党实施诱降,而英美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积极拉拢蒋介石以遏制日本。蒋介石也由此认为英美会支持自己搞内战,所以悍然发动皖南事变。但是毛泽东正确地分析了英美集团与日德集团的矛盾,认为应“与英美作外交联络,以期制止投降,打击亲日亲德派活动”,争取英美的支持。因此,在英美向蒋介石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中共作出了不反对蒋介石加入英美集团的决定。[4](p551)虽然英美集团与日德集团都是帝国主义集团,但在中日矛盾突出的情况下,中共领导人审时度势,趋利避害,最终在皖南事变爆发后争取到了英美集团对蒋介石的不支持态度。

其次,如果国民党内部的抗日力量和杂牌军对中共产生误解与不信任,那么国共合作基础上的抗日统一战线将会全面破裂。

虽然皖南事变是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派一手策划的,但这代表不了国民党内进步人士的立场。事变发生后,国民党内许多爱国志士都对蒋介石表达了“兄弟阋墙之重见今日”[6](p130)的忧虑,强烈要求蒋以民族大义为重,联共抗日。事变的幕后主谋是国民党亲日派,对此中共有非常清醒的认识。在皖南事变发生后,中共中央对此进行了严格的区分:“目前日德与亲日亲德派包围蒋压迫蒋发动反共战争,投降日寇,我们应当向国民党人员及各方奔走呼号,痛切陈词”,[4](p552)“党内外积极分子作宣传时,应当注意自己的态度。不要骂蒋,不要骂国民党,不要骂中央军与黄埔系,不要骂杂牌军,不要骂三青团与复兴社,也不要骂英美与英美派,而要集中一切注意力痛骂亲日派阴谋家及内战挑拨者……表现自己是一个团结全民捍卫民族的爱国志士与忠心朋友……如果亲日派与内战挑拨者被击破,顽固派要投降就比较困难了。”[4](p553)可见,中共对形势分析得十分透彻,抓住了当时的主要矛盾,除了亲日亲德和投降派之外,对其他政治力量求大同存小异,以争取他们的支持,占据主动。

中共对于杂牌军的估计是建立在战斗经验的基础之上的:“陕甘宁边区和苏北黄桥等反磨擦战斗的经验,在反磨擦的武装斗争中,加紧争取友军对我同情或严守中立的工作,不但有很大意义,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不同系统的地方军和杂牌军,如果由于我们努力争取友军工作的结果,使在汤恩伯、李品仙等部向我进攻时……有许多杂牌军采取中立或发生对我同情的实际举动”。[4](p548)正因为有了这种正确的估计,就能够制定政策来争取杂牌军的同情和支持。

再次,没有广大爱国同胞的有力声援,难以造成如此巨大的政治影响。

走群众路线,发动人民战争一直是中共克敌制胜的法宝之一,这次也不例外。接到“皓电”之初,毛泽东也曾经想过用激烈的“炸弹宣言”来驳斥国民党的无耻要求,但为了表明自己维护统一战线、一心抗日的决心,中共最终选择用“佳电”作为回复,得到了进步各界的肯定与支持。在皖南事变发生后,全国上下更是群情激愤,共产党深知只有抗日救国才是民心之所向,如果此时贸然发动武装反抗,势必中了蒋介石内战外和的圈套,也将最终辜负人民大众抗日救国的厚望,并失去群众的支持。因此,“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策略也是顺应民心之举。当然,在新四军刚刚遭受重创、国共军事实力不平衡的情况下,进行军事反击也是不明智的。

总之,正确的策略方针是中共在皖南事变之后夺取国共关系中主动权的直接原因,但策略方针的制定必须建立在对形势的充分估计基础之上,这才是争取主动权的决定性因素。当然,这种审时度势、运筹帷幄能力的形成也并非一日可达致。国共第二次合作后,中国共产党就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在国共摩擦中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并在斗争实践中总结经验,应用于对皖南事变的预见和解决当中。当然,除了拥有对形势进行充分估计的能力之外,还必须在突发事件面前保持冷静的头脑。试想,皖南事变前,中共在被动的局面中发挥主观能动性,尽量避免与国民党的正面冲突,维护统一战线;接到“皓电”后,也能忍辱负重,采取委婉的言辞据理力争,并指示新四军迅速转移以免发生不测,这些都是对形势充分估计的结果。但如果在皖南事变发生后,中共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想要血债血还,那么之前所作的让步与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也就难以实现时局转换,并最终掌握国共关系中的主动权。

[1]胡乔木.回忆毛泽东[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2]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3卷[C].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3]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1卷[C].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4]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2卷[C].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5]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皖南事变资料选[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K265.22

A

1003-8477(2010)02-0108-04

宋海儆(1980—),女,中国石油大学(华东)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师。程舒伟(1957—),男,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高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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