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屏,罗会宇
(1.华中科技大学 哲学系,湖北 武汉,430074;2.新乡医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休闲于人生的意义
韩东屏1,罗会宇2
(1.华中科技大学 哲学系,湖北 武汉,430074;2.新乡医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一个普遍有闲的社会已悄然来临。休闲是人对闲暇的自觉支配与使用,于人生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休闲于人生的意义蕴含在休闲与人的生命、事业、家庭、社交及幸福的联系之中。分析来说,休闲是生存的基本需要,是工作的必要补充,是家庭生活的必备调料,是社会交往的重要媒介,更是实现自我、通达幸福的必经之道。
休闲;闲暇;生存;工作;家庭;社交;幸福
西方发达国家在一个多世纪前就开始关注人的休闲生活,探讨“劳”与“闲”的关系,探寻“休闲”的价值,并普遍地进行休闲教育。我国在追求现代化的进程中,也逐渐进入普遍有闲的社会。
何谓休闲?休闲不等于闲暇。人人都会拥有闲暇时间,但并非人人都享有休闲。比如将闲暇全都用来睡觉就难称是“休闲”。“闲暇”是非劳动时间,而休闲则是对非劳动时间即闲暇的自觉支配与利用。人的劳动时间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而要服从社会的相关规定。人的劳动时间之外的时间则可取决于个人意志。而“休闲”就是人对可自由支配时间的一种使用活动,这种活动是个人可以自由做主的,即个人可以根据自身的兴趣爱好和现有的各种条件,自由选择这种或那种休闲方式。所以于光远先生在《论普遍有闲的社会》一书中这样解释:“休闲是人们对可以不劳动的时间的一种利用,它是人的行为,是可以自我做主的。人们可以选择这种或那种的休闲方式。”[1](p3)
简而言之,“闲暇”是一种时间状态,而“休闲”则是度过、利用或者消耗“闲暇”的活动。不过,机械、单调地度过闲暇还算不上真正的休闲,只有那种在度过中还拥有一份“闲情”,保持一种生命意义追求的活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休闲”。
争取有闲是人类发展生产的目的之一,闲暇时间的长短与人类文明的发展同步。[1](p2)在闲暇时间不断增加的今天,休闲于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这里拟从分析休闲与人的生存、工作、家庭、社交、幸福的关系来加以揭示。
休闲与人的生存有密切关系。常言道:“生命在于运动”。不过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虽然不运动必然让人短寿,但无休止的运动同样会把人累死,让人夭折。因此,生命也在于休息。而对休息方式如睡觉、安坐、阅读、网游、听音乐、看影视、练气功、喝茶聊天、打牌下棋、做操散步和其他户外活动等等的有意识的选择、计划、安排,就属休闲的范畴。
休息有适宜与不适宜之分,只有适宜的休息才有益生命的续存,而不适宜的休息则适得其反。像体力劳动之后还用逛街、游泳、爬山、打球作休息方式就是不适宜的,而脑力劳动之后还用阅读、网游、打牌、下棋作休息方式也是不适宜的。而休闲作为对闲暇的自觉反思,就能为人的休息提供有益的指导,让每个人都能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适宜自己的休息方式。
生存需要健康,因为健康是生命的基石、事业的“本钱”。拥有健康不等于拥有一切,但没有健康就没有一切。WHO给健康的定义是:身体上、精神上、社会适应上的状态完好,而不仅仅是没有疾病和不虚弱。而这种完好状态的获得,同样离不开休闲。[2]资料显示,人类正处于一个充满压力的时代,市场经济竞争所造成的紧张压力正吞噬着人类的健康,人的生理和心理疾病急剧增加,许多人处于亚健康状态。据研究,人类的疾病中有50%-80%与心理压力有关。[2]据报道,在北京地区开展的近4000人的临床流行病学调查中,就有1828例被调查者符合亚健康人群特征。并且该研究显示,人的身心健康与休闲密切相关。其中,对于“是否有机会进行休闲活动”的问卷,亚健康人群以选择“很少有机会”为最多(约占52.57%)。经过研究分析,工作紧张、事务繁杂,以及随之而来的休闲、运动的缺乏,和家庭不和一起,构成亚健康发生的危险因素。[3](p607)由此可见,休闲确实与我们的健康密切相关。
人的时间可分为工作时间、生活必需时间和闲暇时间。工作时间和用于买菜购物、做饭洗衣、清理居所等事项的生活必需时间,在很多情况下是我们不能自由掌控和超脱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谋划如何度过自己的闲暇时间。比如在得闲时有意识地进行身体活动,即休闲体育活动,就能够捍卫我们的健康。它不仅能够提高我们肌体免疫力,促进人的生理健康,也能够同时提高我们的感受力和情绪掌控力,促进人的心理健康,从而有利人的身心和谐。
休闲不仅是生命的保障,也是生命的一种状态;不仅能够带来身心健康,也能带来对生命的沉思。拥有休闲曾是人类最古老的理想。西方哲人认为,只有在休闲的状态中,才能进行杰出而天才的沉思。事实亦然,正是在这样的沉思中,形下的事务及问题逐渐退隐,形上的惊异与关怀开始凸显,于是,世界的本原与生命的意义之类终极问题才能被人类思考、探索。[4](p98)
休闲还能带来快乐,陶冶性情,丰富生活。古人云:“闲能读书,闲能游名胜,闲能交益友,闲能饮酒。天下之乐,孰大于是?”[4](p71)的确,休闲是一大乐事。诸如古人上面所说的那些充满文化意蕴的快乐活动,一方面能平添生活的情趣,丰富生活的色彩;另一方面,又往往以渗透、融合、凝聚、净化等多种形式陶冶人的性情,让人轻松愉快地享受生活、享受生命。譬如文艺休闲,可以使人获得一种美的享受:或使人感动,或使人深思,或使人忘记一切,或使人遐想,或使人获得灵魂的愉悦与升华。再如体育休闲,可以使得人们更加健美健康,可以让人体悟生命之妙。又譬如户外休闲,既可使人感受环境之美和大自然的勃勃生机,也可以让人获得一种心灵上的回归与安宁。因为人类回到大自然之中,犹如回到母亲的怀抱。这时理性自我暂时消失,感性自我则在大自然这个生命的源泉中获得超脱、升华、陶醉,于是生命得到强化,心灵得到洗涤,整个人心旷神怡。因此,休闲对生存的意义不仅在于恢复体力、保持健康、获得身闲,更重要的是在于结出美丽的精神硕果——心情的舒畅和心灵的宁静,即心闲。[5]
不仅如此,休闲还是人的生存自由尤其是精神自由的体现。不用多说,如果人的休闲越多,人的必要劳动时间就越少,而必要劳动时间的减少,就意味着非必要劳动时间即自由时间的增加。不过休闲支配日益增多的自由时间,并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精神的自由和解放。与日常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不同,休闲活动不涉及责任、成就、名誉、地位等个人功利问题,也不属于必做之事,休闲者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兴趣、爱好,自由地选择休闲活动的方式。这种选择的自主性和对休闲活动的自主,可以使人暂时忘记工作、学习和生活中的种种不快和烦恼,感受到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自主地从事活动带来的轻松和愉快,从而获得一种精神上的自由感、解放感。[6]
传统根深蒂固的勤勉观念告诉我们,工作是神圣的,是人赖以安身立命的必要手段,是人得以在社会网络中定位自身的筹码,而人类文明也是借助大多数人的共同努力工作所造就出来的。然而,我们现在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人活着就是为了忙碌工作吗?
据一项在发达国家和地区普遍开展的关于现代人生活结构和价值观的调查显示:1970年以后,认为工作和休闲两者都重要的和后者比前者更重要的观点比例超过50%。现在,人们为了获得物质财富而拼命工作的动机越来越薄弱,“在闲暇时间中度过有意义的人生”的意识越来越强烈。[7](p117)
其实,人的存在并非只是为了工作,相反,工作是为了让人更好地存在,而休闲同样也具有这种作用。由于任何现实社会还不能做到让人人都干自己喜爱的职业,是故有了休闲,我们才能真正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才能够去追求和实现我们更高层次的人生理想,才能够更充分地发挥我们的潜能天赋与创造力。回溯世界文明发展史,那些称得上世界文明精髓的思想经典与文学艺术作品,难道不都出自拥有“闲暇”并充分利用“闲暇”的人吗?同时,世界上又有多少新奇的发明创造不是出自“休闲”之中?即便在职业的科学研究领域和普通工作领域,也同样需要在“休闲”的时空中产生解决疑难问题的灵感、迸射智慧的火花。[1](p11)
对于生命意义的诠释方式,不同的人选择不一样。有的人追求“以忙为乐”;有的人崇尚“以忙显要”,即有意无意地显示出很忙的样子,以使他人感觉他重要得不得了;有的人悠然自得,“以闲为乐”。然而即便同样面对“忙”,不同的人心情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有的人一忙就乱,脑子不清醒,“浮世忙忙蚁子群,莫嗔头上雪纷纷”;[1](p24-25)有的人一忙就烦,怨声载道,哀怨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有的人则忙而不乱、忙而不慌、忙而不怨,他们善于合理统筹,懂得忙里偷闲,将“休闲”适当地编排、安插于工作之中,从而达到调剂工作、缓和情绪、恢复体力之效。
可以说,工作与休闲虽然在理论上可以严格区分开,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却是交融混杂在一起的。这就需要我们领会“休闲”的真谛,把握“休闲”的心境——“闲情”,合理安排工作与休闲,保持两者之间合理的张力与平衡。其实,对做好业内工作来说,休闲得好,生活得到适当的调剂,工作起来效率也可以得到提高。“工作的时间好好地工作,玩的时间好好地玩”。[1](p9)如果一个人不能得到休闲,紧张的精神不能得到放松,这样势必反过来影响工作。
韩国有学者认为,家庭是最有力地影响和控制个人闲暇时间活动内容的集体,英国的摩尔(Moor)则将家庭看作是闲暇时间的占领者,这些判断都是有道理的。[7](p50)家庭成员往往位于我们人际网络的中心位置,与朋友相比,人们更愿意与家人一起共度闲暇时光。
既然家庭是休闲的重要主体或主导,那休闲也必然是家庭生活的一项主要内容与形式。对个人的家庭生活而言,休闲的意义或功能是能增进夫妻及其他家庭成员间的沟通与情感,能为家庭生活增添乐趣,有利家庭和谐。
赫尔曼和爱普生通过调查得出结论认为,拥有共同休闲时间的夫妇比没有共同休闲时间的夫妇对生活更满意。帕里斯等研究者在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对夫妻婚姻生活进行了普查,结果表明,夫妻共同参加休闲活动能显著促进幸福和和睦的夫妻关系。[7](p52-53)为什么会这样?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如果只有柴米油盐而没有家庭休闲,就不会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不会有共同嬉戏的愉悦快乐,也不会有携手同游的潇洒浪漫,也就不会有全面深入的了解与欣赏。
休闲同时也能增进所有家庭成员之间的理解、沟通与情感。因为休闲活动也是家庭成员交流互动的一种形式。休闲作为家庭成员的交流互动形式有其独到之处。首先,在休闲的交流互动中,每个家庭成员的性格特征、聪明才智,都得到毫无掩饰的披露和展现,他们轻松愉快地沟通思想,诱发情感共振,有利于消除隔阂,弥补裂痕,强化家庭观念,增强家庭凝聚力,创造融洽和谐的家庭氛围。[8]其次,在休闲活动中,家庭成员的角色,会因活动的需要有所迁移,比如在平常家庭生活中一直处于被指导地位、处于服从位置的孩子,可能成为休闲活动的策划者、带头人,而一向处于受尊敬、处于指挥位置的家长反倒成了孩子手下的小兵,这样一种在轻松氛围中的角色转换,非常有利于家庭成员之间相互理解、包容与自我满足。还有就是,很多种类的家庭休闲活动,如游戏、旅游、联欢等,需要家庭所有成员的密切配合和共同努力才能完成。显然,这样的休闲活动有利于创造家庭成员之间的共同话题,形成美好的回忆,增进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从而营造美满、融洽的家庭氛围。有研究表明,家庭休闲活动和谐的家庭,发生家庭纠纷的频率明显偏低。[7](p52-53)
正因休闲这种家庭交往互动方式有如此功效,所以休闲不仅会增进家庭成员的情感,也自然会给家庭生活增添情趣,带来快乐,从而实现家庭的稳定与满足。因此,家庭共有休闲经历非常重要。如果一个家庭养成了共同休闲的习惯,那它必定是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
人是社会性动物,人的社会性属性决定了人有社交欲望。马克思认为,在现实性上,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合,而社会关系就是社会交往的产物。雅斯贝尔斯认为生存就是自由,而自由又需要社会交往。人是在交往中存在的,个人不能依靠其本身而成为人。自身存在只有在同另一个自身存在相交往时才是实在的人;只有在与他人相处时,“自我”才能在相互发现的活动中被显露出来。社会交往是人的普遍条件,在他看来,克尔凯郭尔意义上的“孤独个体”是毫无意义的。孤独也许对于某些艺术创作和哲学沉思来说确能成为自身存在的一个源泉,但他们同样需要社会交往,否则也无法成为哲学家或艺术家。[9](p196-197)
人的交往形式与渠道多种多样,休闲也是其中的一种。
休闲活动作为人的交往方式,能够扩大人的社交范围,丰富人们的社交生活,增进友谊,建立更全面、融洽的人际关系。人们在休闲活动中结识了新的朋友,扩大了自己的社交圈。这些与自己有相同情趣和爱好的朋友,在各自的工作交往、学习交往和市场交往中是难以遇到或发现的。正因是情投意合的朋友,所以休闲交往会是轻松愉快的交流互动。在这种互动中,每个人在新群体中体验扮演新的社会角色,每个人的性格特征、聪明才智,都得到毫无掩饰的披露、展现和相互欣赏,于是相互之间有了友谊,有了亲密的伙伴关系。
休闲作为交往方式从性质上说,基本上是一种非功利性的社会交往,它对于培养人的社交能力,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获得社会温暖至关重要。休闲活动具有自主选择性,是休闲参与者自己组织、自己参与的结果,这种自主选择性使成员之间暂时抛开了一切复杂的领导、同事、邻居等等有利益纠葛的人际关系,回归到人与人平等、本真、单纯的伙伴关系,共同寻求心灵的放松、自由。不但交流的内容包罗万象,而且交流的形式不拘一格。这样轻松活泼的休闲交往,当然能够使人与人之间形成一种没有任何顾忌,没有任何限制的自由自在的心灵的对话,能让志趣相投的人们停下脚步,畅谈人生,交流心得,享受情谊。
幸福是什么?我们如何得到幸福?幸福与休闲是什么关系?
早在古希腊,人们就开始探讨这些问题。并且那时人们就将休闲与智慧、美德一道看作是幸福生活应该满足的三要素。亚里士多德认为休闲对于人的幸福生活有着本原性的意义:“闲暇是全部人生的唯一本原”,“休闲是一切事物环绕的中心”,它“高于劳动,是劳动所要达到的目标”,并且“可以使我们获得更多的幸福感”。亚里士多德之所以如此强调休闲,是因为他把理性的沉思当作幸福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只能建立在休闲的基础之上。亚里士多德的这种仅崇尚理性沉思的观点尽管有些偏激,但他把休闲作为幸福生活的前提还是对的。
恩格斯将人的生活分作生存、享受、发展三个层次。而幸福也大体如此。其中,生存是指人能平安地活着,有吃有喝,衣食无虞,很少有病、健康长寿等等,这是基本的幸福。显然,一个缺衣少食、疾病缠身的人是谈不上幸福的。而享受是指满足生存需要以上的生活内容,比生存高一等,能够给人带来更多的幸福感。享受不但需要有丰厚的物质文化条件为支撑,同时还需有闲暇时间来以休闲的方式度过。发展则是指个人自由而全面地发展自己的天赋才能及创造力。由于人是因会创造才脱离动物界而构建起人的世界的,故最能确证自己为人和最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并证明自己价值之大小的,就是通过全面发展自己的才能天赋而自由地创造。既然如此,只有这种自由地创造或自我实现,才能给人带来高峰体验,才是人的最高等级的幸福或最大的幸福。虽然创造也能在工作时间即必要劳动时间进行,但自由地创造,则只能在闲暇时间即非必要劳动时间自觉地以休闲的方式进行,否则它就谈不上是“自由地创造”。所以,杰弗瑞·戈比也说,休闲是人类最高层次的需求——一种真正的人格象征——自我实现。
由此可见,休闲是与人生的目的、幸福密切相关的东西。尽管休闲本身还不是人生目标或幸福,但它是享受生活和自我实现的一个必要条件,并且等级越高的幸福就越需要越依赖于休闲。从这种意义上说,休闲就是人通达幸福及自我实现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路径。
总之,对人类个体而言,休闲是在非劳动时间自觉追求生命意义的活动。这种活动是生存的基本需要,是工作的必要补充,是家庭生活的必备调料,是社会交往的重要媒介,更是实现自我、通达幸福的必经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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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821
A
1003-8477(2010)02-0088-03
韩东屏(1955—),男,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罗会宇(1983—),女,新乡医学院助教。
责任编辑 高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