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滋味

黄 荧

我和你,游走在生活的大鱼缸里,每天都会乘着车从城市的这头到那头;我和你,在不同的世界,一同品味着生活的伤痛与温馨;我和你,一点点长大,一天天熟悉。

我的家也曾有过短暂的幸福。记忆里,生活是很艰辛的,没有诱人的零食和玩具,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陪着我。那时的家很安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孩子游戏,蓝天、绿草,衬着孩子粉红的笑脸,我想像自己就在他们中间。他们手里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那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

我无法触及的,还有幸福的高度。

在我懂事后,父母就开始不断地争吵,他们彼此放着狠话,三天两头闹失踪,有几次甚至动起了手。我每天都可以听到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而我的眼泪早已流尽,小小的我只会留下来收拾残局,不顾碎片割破我的手。血滴落地面,拼成诡异的图案。那时的我只觉得,成长是一场兵荒马乱的痛,痛到我不能呼吸。那样的痛流遍我的全身,渐渐凝固成锋利的刀刃。

你不同,你家境优越,有善良优雅的父母。我觉得,你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记忆里,你会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唱着甜美的歌,赢得所有老师的喜爱。我和你,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是什么呢?不可能变成公主的灰姑娘,不可能成为白天鹅的丑小鸭。

可我和你的故事还是上演了。因为在我又一次与同学打架后,你主动站了出来,让我免受了老师的责罚,因为你对老师说,我与那个同学打架是因为他说了我父母的坏话。你了解我的,你对我说,那时的我看到那些碎掉的碗碟,心里一定在想,它们会不会疼?因为它们好像我的心,轻轻一摔,就碎了;因为我的心碎掉时,很疼,可那些疼,远不及听到父母的坏话那样深。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第一次有人站出来维护我;第一次有人能这样理解我;第一次,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而非伤痛。

你说,你的成长是一场绝美的玫瑰雨;你说,你感到十分幸福;你说,你感激你的父母将你带到这个世界,感激这个世界让我们相遇,你很开心有我这样一个可以保护的妹妹。那时,我们已经长大,我们在一个学校、一个班,成绩总在第一、二名之间滑动。我们会在周末逛遍整条街,只因为你看見了一条心仪的裙子。我依然是我的灰姑娘,可我的身边有你这样一个公主陪着,不也很好吗?

我和你成了朋友以后,我们的父母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我的父母不再吵架,只是也不和对方说过多的话。但我心里觉得,足够了。和你在一起,我享受到了所有的快乐与幸福。真的,原来成长真的可以像风抚过竹林,留下悦耳的声音。我感谢你总陪伴在我身边,陪我踏过人生的伤痛,寻找到黎明的曙光。

记得你曾说过,如果可以,你会去撒哈拉沙漠,寻找三毛留下的痕迹,去看传说中的海市蜃楼。你总觉得城市是一个大鱼缸,人们游走其中,重复着单调的生活,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你要去流浪,去体验生活的艰辛,像我……后面你没说全,我知道——像我小时候的生活。

我说,如果你想去流浪,请务必告诉我,带上我。成长的路上你陪着我,人生的路上我也要陪你一起走过。我们永远是好姐妹,我们会一起欢笑,一起落泪,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指导教师:唐春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