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慧声
设计“第二人生”的初衷是为了鼓励用户进行更深层次的人生参与和生命体验,它革命性地颠覆了人们对于互联网社区和社会性网络的构想。
“第二人生”在虚拟的数字世界里,提供给玩家一个全新的生存空间。
2006年,笔者开始酷爱玩网游,无意之间看到一款名为《second life》即“第二人生”的游戏,彼时的感受,远非“震撼”两字所能形容。该游戏是2003年7月,由美国旧金山林登实验室(Linden Research)公司发行的。
“第二人生”在虚拟的数字世界里,提供给玩家一个全新的生存空间。玩家在游戏中,可以尽情地将自己的想象和创造变成实物,并由此决定自己的数字生存状态。此外,“第二人生”向玩家出租游戏中的“土地”,玩家可以运用土地进行各种商业投资,同时也可在游戏中从事各种商业行为,并由此获得相应游戏币,然后可按照一定的比率将游戏币换成美元,从而将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联系在一起。
在“第二人生”最辉煌的鼎盛时期,全球诸多跨国企业进驻到这个虚拟世界里寻求商机,戴尔在这里出售电脑,阿迪达斯在这里销售服装,喜来登饭店在这里欢迎网友入住。同时,哈佛大学在此开设了远程教育,路透社在此创建了自己的“第二人生”分社,美国总统候选人吉姆·吉尔摩在此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接受了采访。笔者已无须再列举更多的例子来描述这个时代的盛况,我们可以看看当时一个玩家的做法,或许能从中更加了解“第二人生”的影响力。2007年9月,一个进驻“第二人生”并购买了24个岛屿的IBM公司的意大利员工Barillo Kohnke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组织了一次罢工,并得到了该世界中法国参议院的赞许,最终员工们获得了胜利。
设计“第二人生”的初衷是为了鼓励用户进行更深层次的人生参与和生命体验,它以虚拟现实技术所构建的高度拟真系统,革命性地颠覆了人们对于互联网社区和社会性网络的构想。那时,笔者认为林登实验室颇为伟大,对其充满了仰慕和钦佩,因为他们在虚拟世界里,为人类重新制定了游戏规则,并赋予了人类与现实世界并行的第二次生命。
然而,林登实验室毕竟不是神,当“第二人生”所创建的网络世界的外延无限扩大,并因此和现实世界的碰撞越来越多时,这个虚拟王国盛极而衰了。“第二人生”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罗斯戴尔也承认“虚拟世界中数不清的各类行为让林登实验室无法监督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唯一所能做的,只是引导这个社区建立起一个自我管理的大环境”。
这曾是“第二人生”最吸引人的特点,但同时却也成为它最致命的弱点——它无法为虚拟世界中出现的现实问题寻到解决的方案。“第二人生”开始与各种丑闻、诉讼等纠结不清,不少机构也纷纷退出,这个曾经无比繁华的美丽新世界逐渐走向了没落。
笔者一直狂热地关注着“第二人生”的每一次发展、每一次变化,曾数次动念想要把它的发展历程以及自己的感受记录下来,但每每提笔之时,便就会有力不从心之感,无论从技术能力还是从哲学思想方面来看,笔者都无法将“第二人生”这个世界全面而清晰地展现,深觉遗憾。也正因此,当笔者看到由瓦格纳·詹姆斯·奥所著的《第二人生:来自网络新世界的笔记》后,十分欣喜。
2003年4月,瓦格纳以一个鼠标双击开始了他的“第二人生”体验,之后他用了近五年的时间完成了体验、观察、提炼和写作。他把书里的每个章节都写成独立的故事,并从不同的视角进行阐述,在记录林登实验室的发展历程时他是历史真实的见证者,在描写“第二人生”大事件时他作为当地居民是现场目击者,在分析“第二人生”的商业价值时他是精通互联网的学者。如果说“第二人生”是网游业最伟大的变革,这种变革将对未来的网络社会产生无比深远的影响,那么这本记录这种变革的笔记,也将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显现出它的魅力和价值,并透过历史的尘埃,照进未来的人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