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中国当代杂文二百家》一书,首先要读的便是序:《当代杂文六十年》。因为作为一个杂文作者,对六十年来的优秀杂文并不陌生,而最想知道的,便是这本书的编者是如何评价中国六十来的杂文创作,他们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编选这六十年的杂文的。尤其对那些敏感的杂文,对那些杂文创作中的敏感问题,对杂文在中国政治风云中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对杂文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他们又是怎样应对和诠释的呢?
应该说,我是怀着敬意读完这篇序的,钦佩之余,难免又有些感动,有这样一位有着深厚理论功底的主编,带领这样一个敬业的团队,编辑这样一本跨越六十年的杂文选集,便注定了这本书的权威性、艺术性、史料性。尤其是作者能舍出一年多的时间,阅读大量的作品,分析大量的杂文现象,写出这样一篇有分量的文章,没有对杂文的挚爱,没有强烈的责任感,是难以为之的。
这是一篇全面阐述六十年我国杂文创作的扛鼎之作。它涉及了什么是杂文、杂文的历史和现状、杂文作家的评价、杂文的创作、杂文的分类等等诸多关键的杂文问题,廓清了诸多繁乱的观点,尽管多年的众说纷纭不会因此而一致起来,但毕竟为我们的杂文界竖起了一面旗帜。尽管提纲挈领,却是旗帜鲜明,使得许多观点一致或者接近的人们,聚集在这面旗帜之下。有了理论的支撑,我感到,杂文不再是乌合之众,不再是散兵游勇,不再是各自为战。杂文,正在形成一支强大的团队,活跃在当代中国的文坛之上。
编辑这样一本书,不是简单的文章收集,不是简单的作家排列,编者所要付出的艰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而且,这二百多位作家,四百多篇作品,体现着编者对杂文本质的认识。
我很赞同刘成信先生提出的关于好杂文的标准:题材十分重要,思想倾向非常关键,艺术魅力不可小觑,悲愤出经典,好读、可读、喜读是终极目的。把对题材的要求放在第一位,这是非常正确的,其实不仅仅是杂文,目前小说创作也是把题材放在第一位的,有了一个好的题材,其作品便成功了一半。思想性被格外看重,这是杂文的本质所决定的,有了一个好的题材,如果作者没有深厚的思想功底,没有深入进行发掘,便不成其为杂文。至于艺术魅力,说白了就是文学性,杂文是文学,不是标语口号,那些忽视文学修养的人,可能偶尔写出一篇好的杂文,但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杂文家。悲愤出经典,其实就和悲愤出诗人一样。而对于诗人来说,有时可以不必悲愤,甚至可以很兴奋,便可写出好诗。但是杂文不行,离开了悲愤,便离开了杂文。
感谢刘成信先生和他的团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编辑了这样一本好书和写了这样一篇好的序言,更因为他们为中国当代杂文所做的一切。
(王重旭,杂文作家,辽宁省本溪市文联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