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了古币

吴祥

这天,大侦探法布尔正在书房看书,佣人领进一位叫丁巴罗的古币收藏家。他说昨晚带了3枚价值万金的古币来到这座城市,找一位同样是以收藏古币而闻名的贝鲁纳先生鉴赏,不想那3枚古币竟在两个人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

法布尔非常愿意帮他的忙,随后便向丁巴罗询问了几个与古币丢失密切相关的问题。丁巴罗说:“那3枚古币是我花了4万美金,从一位老先生那里买到的。在贝鲁纳的书房里出示古币时,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古币不见后,我曾一口咬定是贝鲁纳窃走了,可他却当着我的面脱光了衣服,要求我搜身,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古币。随后我又找了几个人,将书房搜了个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法布尔沉思一下又问道:“在古币丢失之前,贝鲁纳是否单独出去过?”“没有,他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书房,也没有打开过窗户。”法布尔若有所思:“你想想看,贝鲁纳除了鉴赏古币外,一定还做了些别的什么吧?”丁巴罗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法布尔又问他:“那3枚古币有多大?”丁巴罗说:“是长3厘米、宽2厘米的长方形金币。”法布尔沉吟半晌,说:“好吧,我现在就跟你到贝鲁纳家里去看看。”

20分钟后,法布尔跟丁巴罗来到了贝鲁纳的家。贝鲁纳一看来者是大名鼎鼎的法布尔,不禁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从容地说:“大侦探来调查此事,我一定积极配合。”法布尔说了声:“谢谢!”就径直走进了他的书房。法布尔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目光停在书架旁一只大铁条笼子上,笼子里养着一只体形硕大的猫头鹰。法布尔转过身,有意无意地看了贝鲁纳一眼,说:“要想从这里拿走古币,除非是把它吞到肚子里。”丁巴罗听了,摇摇头说:“古币不是西瓜子,不会变成大便,如果贝鲁纳先生把古币吞到肚子里,那他怎么把它取出来呢?再痴迷的收藏家也绝不会冒着剖腹的危险偷窃吧?”法布尔说:“有些人只要见到想要得到的东西,往往是不择手段的。”贝鲁纳听着两个人的争执,双肩一耸,嘲弄地说:“尊敬的法布尔先生,如果您怀疑我把古币吞到肚子里了,那么为什么不剖开我的肚子看个究竟呢?也好还我一个清白。”法布尔冷冷地说:“不必,那太费事了,我们走。”

来到街上,丁巴罗追上法布尔问:“您真的相信贝鲁纳会为了古币,把它们吞到肚子里吗?”法布尔看着他说:“您弄错了,吞吃古币的不是贝鲁纳,而是他的猫头鹰!”丁巴罗吃了一惊,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那畜牲还不被噎死?”法布尔没再解释,两个人来到集市,法布尔买了好些小白鼠和青蛙,对丁巴罗说:“行了,我们回去吧。”丁巴罗眼睛都直了,可又不敢问,只好乖乖地在后面跟着,又来到了贝鲁纳的家。

贝鲁纳见他们两个又回来了,微微一愣,说:“又是你们!怎么,还不死心?”法布尔说:“您的猫头鹰很可爱,我给它带了些吃的,您不介意我喂喂它吧?”不等对方开口,他径直进了书房。

贝鲁纳的猫头鹰真贪吃,只一会儿工夫,就把法布尔带来的东西都吃光了,然后眯起眼睡了。见它睡了,法布尔不急着走开,拿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边有滋有味地吸烟,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笼子里的猫头鹰。丁巴罗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大侦探搞的是什么名堂。

天渐渐黑了,法布尔看了看表说:“应该差不多了。”话音刚落,怪事出现了!只见那只猫头鹰把眼睛睁开,脖子一伸,“当啷”一声,吐出一枚古币!和丁巴罗描绘的古币正好一样!看着罪行败露,贝鲁纳绝望地叫了一声,转身欲逃。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贝鲁纳的两手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法布尔轻松地说:“您已经老了,很难逃脱我的手,您还是放聪明些,停止无谓的挣扎吧。”

丁巴罗先是一怔,随即发出惊喜若狂的叫声:“啊,我明白了!昨天一定是贝鲁纳趁我不备,将这枚古币缠在肉里,喂给了他的猫头鹰,可猫头鹰怎么会……”法布尔说:“这很简单,猫头鹰有一种鲜为人知的习性。在森林中,猫头鹰抓小鸟和老鼠都是整个吞食的,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它会将难以消化的骨头吐出来。贝鲁纳正是利用了猫头鹰的这种习性。”

“啊,您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侦探!那么还有两枚古币呢?”法布尔说:“当然还在猫头鹰的肚子里,瞧吧,它一会儿就会吐出来的。”

事已至此,狡猾的贝鲁纳不得不低下了他的头。

选自《故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