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兵谈谈“心里话”

文/康 昊

伴随着身后持久而热烈的掌声，走下舞台的王铁军心里暗自高兴：小品《心里话》的演出又一次获得了成功！舞台上他扮演的那个军龄15年的阵管连老兵，道出的那段质朴却饱含真情的心里话，又一次深深地打动了台下的观众。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听听他对这个小品的几句“心里话”。

说出了我们战士的心里话

虽说从1990年至2006年，连续5届都参加全军业余文艺会演，4次获得一等奖，1次获得二等奖，特别是1990年表演《高山电视管理员》，获得全军业余文艺会演创作表演两项一等奖，王铁军已经成为二炮部队基层业余文艺战线上的“常青树”，看过的小品剧本可用一句汗牛充栋来形容，眼光自然挑剔，但当第一次看完小品《心里话》的剧本后，从军23年的他激动不已：“剧本太好了，说出了我们战士的心里话。”

其实《心里话》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阵管连的三名战士，在导弹演习发射前，前往接装的发射连队，想最后看一眼自己陪伴多年的导弹，为它送行，结果却被发射连队守护导弹的哨兵挡在了门外。于是开始想方设法和哨兵套近乎，希望他行个方便，让他们能再看导弹一眼，但都“弄巧成拙”，未能成功，只好隔着洞库的大门和它说说“心里话”……

乍一看，这种情感似乎难以理解，好端端的人，和导弹说什么心里话呢？可是，作为经常钻山沟、穿密林去基层慰问演出的老业余演出队员，王铁军和其他几位演员都深深地了解那些在大山深处几年、甚至十几年如一日守护着“国宝”的普通战士的所思所想，剧本里所写的故事对他们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剧中表达的情感对他们而言是那么的真切。对那些默默无闻的战士而言，那些深藏在高山密林的洞库之中、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导弹，已经远不只是一件单纯的武器，而成为了一个和自己心有灵犀的“老伙计”。他们如同对待自己的至亲一样对待导弹，那些因为地域的阻隔和严格的保密而无法对亲人诉说的心里话，都可以说给“老伙计”听，他们知道，自己守护的“老伙计”有多么重要；他们了解，自己和“老伙计”相伴，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因此，他们愿意为自己“老伙计”的平安健康付出自己的青春乃至一切。

业余演出队员的“业余”让他们更加熟悉基层战士生活和情感，王铁军和他的战友们在角色的把握和扮演中更显得如鱼得水，手到擒来，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那么的真实与自然，因为这些人物就是他们身边的战友，这个故事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每一句台词都说出了战士的心里话。

要的就是那份朴实

为了做到精益求精，在排练期间，演员、导演和编剧一起揣摩推敲，剧本台词的细节修改不下百余次，而为了达到晚会的时长要求，小品的情节也有10多次的增删。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次的修改，几个不同军龄、不同年龄、不同岗位的士兵对导弹的情感的这条主线却没有改变，那份基层官兵的朴实没有改变。

三个阵管连的战士，一个是憨厚、淳朴、又不怎么爱说话的老班长，一个是与导弹相伴8年、外向开朗的老兵，还有一个是刚到部队一年，年轻而时尚的新兵。老班长把导弹当成自己的老伙计，照顾它胜过照顾自己的孩子，老兵把导弹当成和自己同年入伍的战友哥们儿，新兵则是很时髦地把导弹叫成“导弹哥”。当然，还必须加上那个恪尽职守的发射连的年轻哨兵。对哨兵而言，刚刚交给他看守的导弹至关重要，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因此，拉老乡关系，套近乎，都不管用，不管是谁，都休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也正是因为他的坚持，才“逼”出了那三段感人的心里话。

阵管连战士和发射连哨兵“较劲”的过程没有太多夸张的笑料和包袱，三段心里话没有任何的豪言壮语，有的只是那份对导弹朴实而热烈的情感，老兵的那段话听着更像是平日里拉家常一样，对此，王铁军说：“要的就是那份朴实，朴实是小品《心里话》的特点，也是亮点，因为这种朴实是无数的热情经过积淀后的返璞归真，它道出了坚守的不易和崇高。”

的确如此。曾经有海外媒体评价，电视剧《士兵突击》中最让人感受到中国军队战斗力的场景不是严酷的特种兵训练，也不是先进的武器装备，而是当进场演习的车队通过时，主人公成才带领一个坚守在长久以来无人问津的哨所士兵，有板有眼地集合、跑步、列队、向车队敬礼的镜头。这种在和平年代的坚守才是最让人钦佩，也是最让人敬畏的！

同样，在一个到处追求“炫”，为了出名，挖空心思，试图出奇制胜，甚至出“丑”制胜的年代，一份源自生活的朴实却是最能打动人的，朴实的心里话胜过无数扭捏乏味的流行歌曲，让人听了有一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

这些掌声可不光是鼓给我们的

舞台上，洞库大门缓缓打开，一枚威武雄壮的导弹出现在大家面前，战士们都满足了心愿，依次和导弹告别……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从彩排到正式演出，王铁军他们已经记不清这样的掌声响起了多少次，但有一次的掌声最让他们印象深刻。

那是庆祝建军83周年八一晚会的第一次彩排，由于台下的观众都是其他军兵种的官兵和家属，对二炮部队的生活并不了解，上台前王铁军他们心里忐忑不安，担心演出难以出彩。可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随着剧中一个个“包袱”的抖出，台下欢声一片，当最后导弹出现，台下掌声雷动。那一刻他们突然明白，他们演出的是广大官兵共有的情感，展示的导弹是人民军队共同的骄傲。

所以，当我们一边鼓掌，一边为小品参加庆祝建军83周年晚会演出获得圆满成功向剧组和王铁军队长表示祝贺的时候，王铁军却如同他扮演的那个老班长一样憨厚而深情地说：“这些掌声可不光是鼓给我们的，更多的是献给那些在深山之中守护国宝的战士们的，是他们的真诚和坚守打动了观众，我们只是将他们的形象展示在舞台上。”是啊，掌声是献给全体严守岗位的第二炮兵官兵的，是献给每一位共和国军人的，能用自己的演出为他们的功绩赢得掌声，是一个业余文艺工作者最大的荣誉！

最后，让我们一起再重温一下那个老兵的心里话吧！“老伙计，凌晨你就要出发了，舍不得你走啊，从你来的那天至今已经2900多个日日夜夜，我们的任务就是看好你。别生病，别生气，要讲卫生，要好好的。战友们都说，我对你比对自己的孩子都好。其实，每次给你保养的时候，我就觉着像是在给自己的孩子洗澡，擦背，哄他开心。我们就这样一起待了8年呀。凌晨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老伙计，你可得给我们露脸啊。”“兄弟，打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