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浩茫连广宇 于无声处听惊雷

姚建惠

“国内唱片市场所受诟病已非一朝一夕,近十年鲜有水准上乘之作问世。随着互联网等新技术的普遍应用,数字音乐市场的地位逐日凸显。免费试听、彩铃下载在给用户带来极大的便利的同时,也给盗版、非法下载提供了广阔的市场。数字音乐的盗版已经严重影响到整个原创音乐产业,各种诉讼、版权纠纷充斥于各媒体,矛盾的爆发屡见不鲜,很多人认为中国音乐产业变革的时候到了。”最地带音乐网站创始人董海平说。

而正是在这风云际会之时,最地带这条金龙一跃而起。

一路维权的卫士

早在2006年9月4日,董海平就发起成立了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用法律手段向当时泛滥网络的流氓软件发起反击,在极短时间内陆续将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等涉嫌制造和传播流氓软件的大型互联网公司告上法庭,并对130余家互联网公司的违规行为进行了披露,在业内引起极大反响。随后在反流氓软件联盟和众多网友的努力下,流氓软件灰色产业链土崩瓦解,流氓软件在网络上基本销声匿迹。

2006年12月7日,董海平和他的团队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关注目标转移至网络违法广告、版权保护方面。而在董海平和他的团队的努力下,2007年—2008年,涉嫌传播非法医疗广告的互联网公司放弃了该项业务。

“我们团队以前是做关于互联网公益的事情,2006年的时候成立了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打击网络上的非法流氓软件,当时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打击流氓软件;第二,打击非法广告;第三,重视著作权保护。从2006年一直到2008年初,对流氓软件的治理也已经卓有成效,很多大公司也逐渐放弃做流氓软件的生意。当时我们发了一百多份律师函,最终起诉了八家公司,进行了法律诉讼。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也了解到了流氓软件是怎样的盈利模式,这种未经用户许可就强行插播广告的行为实际上是侵犯了用户的知情权和隐私权。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就转而整治当时网络上大量的非法医疗广告,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引起了政府和广大媒体的关注,很多公司也放弃了这项业务。”董海平一路维权,硕果累累。

维权,成了董海平一直追逐的理想,这是一件很重要,却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一直坚持了下来。当董海平和他的团队做完了前两件事之后,2010年1月19日,他兑现承诺,和他的团队推出最地带音乐网站,整装待发,这一次,换了另一种全新的模式进行音乐版权保护。“最地带上线一个多月,大家还在调整过程中,虽然只有一个多月,效果却出乎我们的意料。原来担心,大家理解和接受一个新模式需要一个很漫长的学习过程,实际上,很多网友非常聪明,领悟力也很强,对新鲜的东西很容易就接受,上线第一天就有了现金流,现在也已经有了收益,从各方面情况来看,已经进入了良性的循环。”董海平面带笑容地告诉记者,仿佛就在讲述自家孩子的学习成绩,“只是,音乐版权网站不可能再按照以前的维权模式来做,因为不论是流氓软件还是非法广告,其伤害的都是用户,所以用户会站出来支持做这些事情,但是在著作权保护方面,实际上用户是既得利益者,而且互联网在中国的发展状态来看,一直都是免费的午餐,另外著作权保护在传统的渠道上并没有做好。如果按照以往的模式肯定不会成功,最终不能取得用户的支持就不会成功,既能保护著作权又能让用户收益的基础上,成立了最地带音乐网站,它的模式就是让用户去购买其著作权,当用户购买了其著作权之后,就有了动力,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著作权被侵犯,因为这和他的收益相关,侵犯得越多,其收益也就越少,所以歌曲上线之后,用户就会自发地为我们提供信息,比如他们在其他网站发现了链接,公司的力量毕竟是有限了,所以只有将全体网民发动起来,全民反盗版才是真正的反盗版,所以没有合理的商业模式是没有意义的,只是政府的呼吁和舆论的呼吁是力量微弱的。”

董海平在维权的路上一直向前,从未懈怠过,也正因为他的执着,混乱的版权环境有了一丝清明,同时,他也获得中国法院网、人民网、央视国际联手推出的“2006十大法制人物”、中央电视台“3.15特别贡献奖”提名,因推进网络环境优化获得中央电视台3.15特别贡献奖等殊荣。

沟通的最佳地带

最地带首先关注的是互联网音乐的常规市场,因为互联网金字塔尖的音乐人通过商业演出或者广告代言而有一定的固定收入。音乐产品和其他产品不同之处是每个人喜欢的音乐风格不同,不能评价谁高雅或者低俗,根据不同的习惯或者阅历以及一些综合因素导致大家都有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便导致了大量的小众音乐人,或者极具才华的独立音乐人则没有了市场。

“那些小众音乐人,面临着这样的困境:第一,由于数字音乐的冲击,现在唱片发行很少。很少有人去做商品渠道的建设,很多人可能都很多年没有买过CD唱片,可能有时候朋友会赠送作为收藏使用。第二,他们缺少演出机会。如果像李宇春、周杰伦有庞大的粉丝群,那么做演唱会可能会很容易。而那些独立音乐人则很难做到。通过现在这种形式,那些喜欢这些独立音乐人的歌迷就可以通过购买音乐版权来支持他们,支持他们投入下一个创作。而歌迷购买了版权之后,第一,他可以持有版权,那么这首歌之后所得的收益他就可以分享;第二,用户拥有版权后若想卖出,则也可以通过我们找到下一个买家卖出。这构成了歌迷及其偶像之间的紧密互动。以前想要支持自己的偶像,可能是通过购买传统的唱片,买一些纪念品,现在完全可以通过购买版权来支持,而这一模式,在美国和日本也是一项全新的话题。”董海平介绍道,“最地带最大的优势就是市场的优势,很多歌迷,忽如一夜春风来,找到了自己与偶像更佳的沟通方式,而对于创作人来讲,他们可以更快地将自己的音乐产品销售出去。”

而在最地带上线之后,巫启贤、高明骏、民谣歌手马条、洪启,歌手刘嘉亮、韩晶、湘海,活跃在国外演出市场的乐队杭盖,以及其他创作型的歌手张智、郭涌、蒋山、崔岩、徐怀超、戴荃、钟童茜、袁景等都将首批在最地带网站发行自己的单曲,以表示对“最地带网站”这种全新模式的认可和支持。可以说,最地带不单单是歌迷与歌手以及制作人的交流平台,更是音乐滋长的营养基。

音乐多方的保护伞

最地带的发展模式不仅仅在国内尚属首例,在国外也鲜有实例。

“目前来讲,我们都是通过两种方式在进行宣传,第一就是口碑宣传,也就是音乐人之间的口碑宣传。第二,用户之间的宣传。以前用户可能并不注重一首歌是否流传,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听,而现在要消费才能听歌,那么他觉得好,就会向外宣传,这和他的自身利益挂钩。而我们的用户也不仅仅是个人,还会有唱片公司。

中国现在是一个产业大国和制造大国,一个国家要复兴肯定要成为一个文化大国,这就必须要有文化的输出和产品的制造,需要百花齐放,而这需要一个切实可行的商业模式。而对于我们的模式,我们保护的不仅仅是歌唱者的利益,还有用户的利益,更多的是制作人、词曲作者、编曲以及录音棚的利益。音乐作品涉及各个环节,它是一个二次创作的过程,同一支歌曲,通过不同风格的编曲之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在以前这些人的利益没有受到保护,而现在通过不同的比例分配,大家的利益都与一首歌畅销与否息息相关,这样便充分调动了这个生态链的各个环节的积极性,就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董海平分析道。

有很多知名创作人有很多“压箱底”的好作品,但是他们却有所保留,因为他们的权益得不到任何保障,那么这些人都不出山,便不能促进这个行业的振兴。版权是在经营未来的市场,随着互联网环境的改良,版权重视程度的增强,实际上,“版权在未来会是一块很大的蛋糕,而就目前来讲,如果一首歌曲的下载量不错的话,其收益还是很客观的。从国外的数字发展,以及国内的用户的习惯特征而言,音乐的应用在互联网的应用中排在前三,所以其市场之庞大,可想而知。”董海平总结道。

后记:

董海平还告诉记者,音乐市场一直都处在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处境中,即使是国内最大的唱片公司,其力量也是非常弱小,音乐在版权市场中是非常弱势的群体。而在去年的各大视频网站的版权之争已达到了一定的效果,包括正版率、网站购买版权等都在成正比地快速增长,这于网络环境而言,是非常好的发展趋势,也让更多的人知道,即使是在网络上,一样有版权的存在,不能随便流传,更不能随便使用避风港原则。

看到最地带现在初见成果,董海平坦言比之前的预期要好很多,整个团队也已经进入下一阶段的工作,希望能将这一良好势头保持下去。

而在工作之余似乎还是在工作的董海平,并没有太多娱乐节目,正如他一直从事的事业一样,严谨而兢兢业业,这似乎也成了他的座右铭。也许正是像他这样的卫士的存在,才让网络环境更加制度化,也为网络版权的未来增添了炫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