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靖, 陈永华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湖南 长沙 410004)
湿地生态系统保护研究进展
姚 靖, 陈永华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湖南 长沙 410004)
由于人类生产、生活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湿地生态系统遭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和损害。因此,对湿地保护理论、对策和技术的研究变得日益紧迫和重要。本文系统的阐述了湿地概念、湿地分类、湿地管理、湿地保护和恢复的理论和方法,在对已有研究进行综合分析的基础上,针对目前湿地保护研究中亟待解决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并对湿地保护研究的发展方向进行了展望。
湿地; 生态保护; 生态系统
随着经济和技术的发展,湿地开发加剧,湿地破坏引发日益严重的环境和资源问题,加强湿地保护已成为国际社会共识。国际湿地学术界、有关国际组织和各国政府都开始重视湿地保护与管理[1]。魁北克20世纪湿地大事件活动中,涉及到湿地保护与管理的专题学术讨论会就达18个,论文数百篇。最突出的特点是在湿地保护的战略、方针、政策与技术方法等方面提出新的见解与观点。提供了很多湿地保护示范区建设的方法与技术。提出了世界上重要湿地保护的计划与方案[2],如对佛罗里达大沼泽地湿地、亚马逊流域湿地、五大湖区湿地、尼罗河湿地、西伯利亚湿地、墨西哥湾等区域国际上重要湿地都提出新的保护方案[2]。很多国家颁布了湿地保护的法律与法规,增建了湿地保护区,有效地促进了湿地保护工作。中国国家林业局也制定《中国湿地保护和恢复建设工程总体规划》(2001—2010 年)。湿地保护已经不再局限于建立湿地保护区和与水禽有关的湿地管理的狭隘认识,而是从景观和生态系统范围的保护与管理,进行跨地区与全球范围的相互合作。
湿地(Wetlands) 是地球上水陆相互作用形成的独特生态系统,与森林、海洋一起并列为全球三大生态系统。由于湿地学是一门尚待完善的学科,目前已统计到的定义近60 种[1,3,4]。湿地科学定义可归纳为以下几类:从生态学角度,湿地是介于陆地与水生生态系统之间的过渡地带,并兼有两类系统的某些特征[3];其地表为浅水覆盖或者其水位在地表附近变化[5];从资源学的角度,凡是具有生态价值的水域(只要其上覆水体水深不超过6m ) 都可视为湿地,不管它是天然的或是人工的,永久的还是暂时的[5];从动力地貌学的角度,湿地是区别于其它地貌系统(如河流地貌系统、海湾、湖泊等水体) 的具有不断起伏水位的、水流缓慢的潜水地貌系统[6];从系统论的观点,湿地是一个半开放半封闭的系统。
按照国际湿地公约(Ramsar Convention) 中的定义,湿地是指不管天然或人工、长久或暂时性的沼泽地、泥炭地、水域地带, 静止或流动的淡水、半咸水、咸水,包括低潮时水深不超过6m 的海水水域[2]。实质上这是个湿地管理定义,比较具体,有明显的边界,具有法律约束力,在湿地管理工作中易于操作。另外,凡签署加入国际湿地公约的缔约国都已经接受这一定义,在国际上具有通用性。
湿地生态系统与陆地、海洋不同,它是陆地与水域之间水陆相互作用形成的特殊自然综合体。根据《湿地公约》的定义,湿地包括了所有的陆地淡水生态系统,如河流、湖泊和沼泽,以及陆地和海洋过渡地带的滨海湿地生态系统,同时还包括了海洋边缘部分咸水和半咸水水域。全球湿地面积约有570万km2,约占地球陆地面积的6%。湿地同陆地、海洋相比面积相对小,但湿地生态系统支持了全部淡水生物群落和部分盐生生物群落,具有极其特殊的生态功能,是地球上最重要的生命支持系统。
一方面, 湿地是一个较独立的生态系统, 它有其自身的形成发展和演化规律。另一方面,湿地又不完全独立,它在许多方面依赖于相邻的地面景观,与它们发生物质和能量交换, 也影响邻近系统的活动[6]。湿地生态系统通过物质循环、能量流动以及信息传递将陆地生态系统与水域生态系统联系起来,是自然界中陆地、水体和大气三者之间相互平衡的产物。
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中国的湿地停留在宏观植被生态学的水平,80年代以后,则进入湿地生态系统研究,解剖其生命系统与非生命系统的内部结构。方法手段也从定性走向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地面调查与遥感技术相结合,生物过程与物理、化学过程相结合。在横断山区沼泽与泥炭研究中,首次在国内构筑了陆生湿地生态系统模型[7]。三江平原、海岸河口和青藏高原开展了典型湿地物质循环和地球化学结构的研究等。红树林生态系统研究达到国际领先水平[8]。
湿地生态系统有两部分构成,包括生命系统和非生命系统。生命系统是湿地植物、动物和微生物等生命有机体的集合。非生命系统是湿地土壤、水资源、岩石构造物、光、热、气和各种无机及有机元素的集合。生命系统的要素依赖于非生物系统而形成生产者消费者和分解者,又对非生物系统产生影响。非生物系统状况的好坏直接影响生命系统的活力。湿地生态系统中的每一个因素的变化都会引起系统的不稳定,各要素是相互联系和制约的。因此,维护湿地生态系统平衡应从多方面考虑。
2.3.1 生命系统保护研究 湿地生物多样性研究比较薄弱。过去主要侧重湿地动、植物研究,现在有加强湿地浮游生物、无脊椎动物和一些微生物研究的趋势。在物种多样性研究方面,现在更注重开展景观多样性、生态系统多样性和遗传多样性研究。遗传多样性研究仍是生物多样性研究的难点与重点。各国相继开展湿地生物和环境的分类编目,确定有关动、植物中濒危动、植物的等级。查明湿地生物多样性下降的主要原因,并采取相应的保护对策。特别是在生物多样性的异地保护和就地保护技术与方法方面的研究成为热点中的关键问题[2-5, 7]。强调有效和适当的数据用于未来协助湿地系统的进一步发展的必要性,以及综合实施大众“自下而上”的,尤其是政府机构“自上而下”的方法的重要性[9]。
(1) 保护具有特殊动物、植物的湿地。 ① 稀有、珍贵、濒危动物、植物种或亚种的栖息地,或这些动物、植物的一个或几个种的一定数量个体的栖息地; ② 具有维持该地区动、植物种群的遗传和生物多样性功能的湿地; ③ 野生动物、植物生命周期中的间歇性活动,或对当地特有动物、植物种群、群落具特殊意义的湿地; ④ 对当地特有动物、植物种和群落具有意义的湿地[10]。
(2) 保护具有一定数量水禽栖息的湿地。 ① 年累计10000只以上水禽度过其生活周期重要阶段的水湿地; ② 一种或一亚种水禽总数的1%终生或生活周期的某一阶段栖息的湿地[10]。
(3) 湿地候鸟保护。湿地是珍稀濒危鸟类的生命转运站。由于湿地处于水陆相互作用的区域,因此湿地生态系统具有明显边缘效应的特征。这种边缘效应使湿地生态系统的结构复杂,稳定性相对较高,生物物种十分丰富。虽然湿地仅占地球陆地面积的6%,却为世界上20%的生物提供了生境。湿地是许多珍稀濒危物种繁衍生息,特别是濒危珍稀鸟类季节性飞行繁殖的基地,科学界至今对这一点还没有完全研究清楚。我国自然湿地面积占国土面积的3.77%,却为约50%的珍稀鸟类提供了栖息繁殖的场所,是众多珍稀濒危水禽完成生命周期的必经之地。因此,湿地一旦遭到破坏,将会导致许多珍稀濒危物种由于缺乏必要的栖息繁殖地而灭绝。[11]
(4) 红树林湿地资源保护。红树林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低能海岸潮间带上部,受周期性潮水浸淹,以红树植物为主体的常绿灌木或乔木组成的潮滩湿地木本生物群落,是陆地过渡到海洋的特殊森林,是世界上四大高生产力海洋生态系统之一,在全球生态平衡中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12-14]。近年来,随着人类活动影响的日益剧烈,红树林湿地面积缩减,湿地资源状况及其生态功能恶化,人地矛盾进一步激化,红树林与人类和环境的密切关系越来越受到政府和社会的广泛重视[15]。因此,对沿海地方性红树林湿地资源的功能和保护对策的研究十分重要。
2.3.2 非生物系统保护研究
(1) 湿地水体保护。维持和保护人类社会发展最珍贵的淡水资源。水是生命存在不可缺少的要素。湿地是地球上淡水的主要蓄积地,人类生活用水、工业生产用水和农业灌溉用水除少量开采地下水外,均来源于湿地,湿地也是地下水的主要来源[16-18]。储存在沼泽、河流、湖泊和水库中的大量淡水都是可以被直接利用的,湿地在输水、储水和供水方面发挥着巨大作用。众所周知,经济越是发达的地方越是容易受到淡水资源的制约,例如北京和上海等大都市,目前受到缺乏清洁和充足淡水资源的威胁比其他地区要大。如果这些地区的湿地受到破坏或消失,不仅缺乏直接利用的地表水,而且还会影响对地下蓄水层的供水,使地下水资源减少,造成淡水资源全面紧张,进而影响整个地区的可持续发展[19-20]。从人类生存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高度上讲,湿地最特殊、最大的生态功能就是提供了淡水资源。
(2) 湿地土壤碳库保护。中国湿地分布广,类型丰富,但存在着垦殖率高、碳密度较低、围垦损失严重等问题。估计我国湿地土壤碳库达8~10×109t,占全国陆地土壤总有机碳库的约1/10~1/8,过去50年间的损失可能达1.5×109t。围垦和过度放牧是我国湿地土壤退化和碳库损失的主要驱动因子[21]。目前,湿地土壤碳库保护面临严峻的挑战,从应对气候变化和保护人类生存环境的战略高度切实加强湿地资源保护,可以为增强陆地生态系统碳汇、探寻温室气体减排的潜在途径提供技术支持。
20世纪60年代中期,湿地生态保护技术在荷兰得到推广应用,并由Kickuth 在理论上深化,发明了根区法,即当污水流经芦苇床时,有机物降解,N被硝化与反硝化,P则被吸收和沉淀。20世纪70年代,在西德Othfrensen建立起第一个完整的人工湿地试验[22]。
随着人们认知能力和环境保护意识的不断提高,湿地这块特殊的生态系统也渐渐进入人们视野,湿地保护也越来越引起各国政府和普通民众的重视,抑制湿地面积减少已成为世界湿地保护政策的核心,一些国家正在尝试通过立法、政策调整和经济手段解决湿地面积锐减的问题,并在控制湿地面积总量减少的基础上,通过恢复、重建、迁移等方式恢复和扩大湿地面积[5]。湿地保护已经不再局限于建立湿地保护区和与水禽有关的湿地管理的狭隘认识, 而是从景观和生态系统范围的保护与管理,进行跨地区与全球范围的相互合作。
近年来,我国也建立了很多湿地保护示范区。2005年,国务院批准了国家林业局牵头编制的《全国湿地保护工程实施规划》,明确了湿地保护、恢复、可持续利用、能力建设等工程建设的目标及任务。2006年,全国湿地保护工程正式启动。此外,《全国海洋功能区划》、《全国水资源保护综合规划》、《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青海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生态保护和建设总体规划》都把湿地保护恢复作为重要内容,并实施了有关的工程项目。例如青海三江源的生态保护重点工程,鄱阳湖、洞庭湖的平垸行洪、退田还湖工程,江西省还江还湖工程等[3, 11]。在国家项目的示范带动下,全国近47%的自然湿地纳入到470多处保护区,得到了有效保护。为了使示范区能够更好的起到保护湿地的作用,规划中强调: ① 功能结构规划:严格保护,控制人为干扰; ② 交通组织规划:立体型复合路网; ③ 水系规划:改善水网肌理,整理岸线,创造丰富生境; ④ 植被修复规划:突出湿地特征; ⑤ 服务设施规划; ⑥ 活动组织规划; ⑦ 多学科方法集成的资源规划。
湿地评价研究已成为新世纪湿地科学前沿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近年来,我国湿地评价研究内容不断丰富,研究水平提高幅度较大,研究方法由过去仅局限于湿地特征描述的定性评价,发展到湿地价值评价、湿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湿地环境影响评价以及湿地生态风险评价等方面,3S技术和数学方法在湿地评价研究中也得到了较为广泛的应用。湿地定性评价一般多对湿地资源、湿地功能、湿地生态系统特征以及湿地自然保护区和管理模式等方面进行概括性的描述,并对湿地开发利用、管理和保护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行现状评价,提出解决问题的措施和途径,确定今后发展方向[23]。湿地定量评价研究首先根据评价目的和评价原则,建立符合区域特征的湿地评价指标体系,其次,进行评价指标分级处理,建立综合评价系统和子系统;然后运用层次分析法、专家咨询等方法进行指标量化处理。利用模糊综合评判等统计方法计算湿地综合评价指数,对研究区域进行生态类型、功能等等级划分,得出评价结论[24]。湿地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是湿地评价研究的新概念和新领域,它将生态系统健康的概念和研究方法应用到湿地生态系统评价研究中,强调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特殊功能的能力和维持自身有机组织的能力。侧重湿地生态系统健康概念、诊断指标、预警模型、健康恢复和研究尺度问题[25]。湿地环境影响评价指标涵盖生态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环境等多项指标,采用系统分析法、类比法、生态机理分析法、景观生态学法和质量指标法进行分析。湿地资源可持续利用的环保措施包括保护、恢复、补偿、建设、替代方案和环境管理等[26]。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包括直接利用价值、间接利用价值、选择价值和存在价值。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价值评价,将湿地生态系统功能转化为货币形式,直观地反映湿地的功能和作用[27]。湿地生态风险评价侧重于研究湿地主要风险源可能对湿地造成的危害,提出解决措施[28]。今后我国湿地评价研究应侧重于湿地评价理论、湿地评价指标体系和模型、湿地对比评价研究、退化湿地评价研究、湿地与全球气候变化以及新技术和新方法应用等方面。
工程模式的实践主要是研究人工湿地建设的基础理论、工程工艺及管理等内容,侧重研究以湿地污水处理工程建设与管理技术为主的环境治理生态工程与技术,不断发现处理污水效果更好的水生植物和处理新技术与新方法,并在生产实践上获得很高的效益[29-30]。人工湿地构建研究是国际湿地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31],人工湿地污水处理技术在许多领域内成为了传统污水处理工艺的廉价替代方案。我国目前对该领域还缺乏足够的认知和研究,导致了应用方面的迟缓,但由于该技术符合我国国情,所以必将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32]。
如吴晓芙等人进行了应用有效微生物群(EM)处理富营养化水源的试验,此研究作为一项治理藻型富营养化水体的有效措施可以进行深入研究并应用推广。董敏慧等人在生物蛭石污水处理过程中氮的形态变化研究中,探索了天然蛭石作为湿地基质强化湿地脱氮效果的可行性[33],得出选用蛭石作为湿地的填料使得生物膜法具有了很好的脱氮效果。黄忠良等人针对当前人工湿地污水处理中普遍存在的冬季处理效果差等问题,研究了在处理系统中构建天然蛭石缓冲单元及其吸附饱和后进行生物再生的可行性。结果表明,在一定的环境条件下可基本满足人工湿地在植物换季时期的处理需要[34]。如美国佛罗里达大沼泽地的湿地除磷生态工程,有效地除去地表水中过高含量的磷,使湿地重新为居民生活和生产提供清洁水源[11,35,36]。
近年来,运用景观生态学、农业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加强湿地生态工程模式与配套管理技术研究,取得显著的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如中国三江平原湿地首创的稻-苇-鱼和在珠江三角洲建设的桑基鱼塘等湿地农业生态工程就是湿地生态工程模式与技术研究最突出的研究成果之一[3,37]。
新技术、新手段与新方法的应用是湿地科学研究发展的动力源泉。3S (GIS、GPS、RS) 技术越来越普遍地应用于湿地资源调查、湿地编目、湿地功能评价、湿地监测和湿地保护研究[38-41],在湿地景观动态和退化湿地监测方面应用,取得深入的研究成果。
一大批新型高精度的湿地自动监测仪器设备的普及应用,实现同步全天候地自动环境监测, 推进了湿地生态过程研究。如湿地多功能水质自动观测仪(YSI)、湿地水文实验室(Hydro lab) 和湿地自动水样采样器等仪器设备已形成功能各异、用途多样的系列化产品,湿地自动气候观测站使湿地环境长期连续监测成为可能。AMS 碳同位素测年、210Pb、137Cs和氧同位素技术的应用,构建了湿地发育与演化的牢靠的时间框架,提高了古环境重建的精度[42~44],捕捉到了突发事件的发生年代。同位素示踪技术在湿地生态过程的研究,揭示了长期不能获得的某些生态过程的机理。数学方法与计算机技术应用湿地过程研究,建立了很多有科学价值的数学模型,深化了机理研究。网络技术加快了信息交流,缩短了空间的距离,实现了不同区域同步对比。地理学、生态学、环境科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与技术不断地引入湿地学,使湿地学方法论不断完善,克服了湿地研究在深入、综合、定量和预测等方面的障碍。
湿地恢复是指通过生态技术或生态工程对退化或消失的湿地进行修复或者重建,包括湿地的修复、改建和重建。是关于湿地保护的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一种重要的理论和方法。湿地恢复原则上应遵从优先稀缺性、生态完整性、流域管理原则、美学原则和自我维持设计和自然恢复原则[45]。恢复模式可以归结为主动恢复和被动恢复两种。
湿地生态恢复的总体目标是采用适当的生物、生态及工程技术,逐步恢复退化湿地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最终达到湿地生态系统的自我持续状态。但对于不同的退化湿地生态系统,其侧重点和要求也会有所不同[22]。总体而言,湿地生态恢复的基本目标和要求如下: ① 实现生态系统地表基底的稳定性。② 恢复湿地良好的水状况。③ 恢复植被和土壤,保证一定的植被覆盖率和土壤肥力。④ 增加物种组成和生物多样性。⑤ 实现生物群落的恢复,提高生态系统的生产力和自我维持能力。⑥ 恢复湿地景观,增加视觉和美学享受[45]。⑦ 实现区域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湿地生态系统的恢复要求生态、经济和社会因素相平衡。因此,对生态恢复工程除考虑其生态学的合理性外,还应考虑公众的要求和政策的合理性。
根据湿地的构成和生态系统特征,湿地的生态恢复可概括为:湿地生境恢复、湿地生物恢复和湿地生态系统结构与功能恢复。相应地,湿地的生态恢复技术也可以划分为3大类:湿地生境恢复技术、湿地生物恢复技术、湿地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恢复技术。
4.2.1 湿地生境恢复技术 湿地生境恢复的目标是通过采取各类技术措施,提高生境的异质性和稳定性。湿地生境恢复包括湿地基底恢复、湿地水状况恢复和湿地土壤恢复等[46]。
(1) 湿地的基底恢复:通过采取工程措施,维护基底的稳定性,稳定湿地面积,并对湿地的地形、地貌进行改造。基底恢复技术包括湿地及上游水土流失控制技术、湿地基底改造技术等[47]。
(2) 湿地水状况恢复:包括湿地水文条件的恢复和湿地水环境质量的改善。水文条件的恢复通常是通过筑坝(抬高水位)、修建引水渠等水利工程措施来实现;湿地水环境质量改善技术包括污水处理技术、水体富营养化控制技术等。需要强调的是,由于水文过程的连续性,必须加强河流上游的生态建设,严格控制湿地水源的水质[48]。为了建立一套科学的湿地植物筛选与净化潜力评价体系,以17种湿地植物为材料,在综合应用原有各种湿地植物筛选与评价指标的基础上,增加植物逆境酶和基质酶,对所有指标进行聚类分析。结果表明, 17种植物的根系数量、长度、活力、叶片过氧化物酶活性、生长量、氮磷平均浓度、氮磷的积累能力存在一定的差异,根系附近基质脲酶活性与磷酸酶活性也存在一定的差异。根据净化潜力的综合评价体系,可以把17种植物聚类为3大类[49]。针对当前人工湿地污水处理中普遍存在的冬季处理效果差等问题,研究在处理系统中构建天然蛭石缓冲单元及其吸附饱和后进行生物再生的可行性。结果表明,在水力负荷为1. 4m3·m-2·d-1(COD: 150~350mg·L-1、NH+4-N: 10~30mg·L-1、TP: 1.0~4.5mg·L-1)和蛭石层填充高度≥60cm的条件下,无植物天然蛭石缓冲单元可至少在45d内保持出水各项水质指标达到一级排放标准(GB 1891822002 ) ,从而可基本满足人工湿地在植物换季时期的处理需要[34]。
(3) 湿地土壤恢复:包括土壤污染控制技术、土壤肥力恢复技术等[48]。
4.2.2 湿地生物恢复技术 主要包括物种选育和培植技术、物种引入与驯化技术、物种保护技术、种群动态调控技术、种群行为控制技术、群落结构优化配置与组建技术、群落演替控制与恢复技术等[50-53]。
4.2.3 生态系统结构与功能恢复技术 主要包括生态系统总体设计技术、生态系统构建与集成技术等。湿地生态恢复技术的研究既是湿地生态恢复研究中的重点,又是难点。目前急需针对不同类型的退化湿地生态系统,对湿地生态恢复的实用技术(如退化湿地生态系统恢复关键技术,湿地生态系统结构与功能的优化配置与重构及其调控技术,物种与生物多样性的恢复与维持技术等)进行研究[52]。
4.2.4 湿地生态恢复实例 湿地生态恢复工程一般都是耗资巨大的复杂工程,如美国佛罗里达州大沼泽地重建项目,总投资为6. 85亿美元。因此在确定湿地生态恢复方案之前,对功能设计、操作程序、风险评价、指标体系、恢复技术等进行了系统全面的研究和具体规划[54]。Henry等对湿地生态恢复工程提出如下3点要求: ① 加强对生态恢复合理性的论证; ② 确定精确适当的恢复目标和恢复成功与否的判定指标; ③ 监测恢复前后生态系统的变化情况,并与参考生态系统进行比较。在对多方案进行优化比较时,通常采用生态经济系统能值分析法,通过建立生态模型,模拟分析系统中的能流、物质流、信息流、货币流等,对生态工程在能量、环境、经济上进行综合评判和决策。该法已被Ton等成功地用于美国佛罗里达州钢城湾湿地恢复工程方案的优选[55]。
在湿地面临越来越严重的威胁的情况下,现有的湿地保护政策在不断发展和完善,以遏制湿地面积减少的趋势。在进行湿地保护和生态建设过程中要结合我国国情,以人为本。如在湖岸周围退耕,恢复湿地,以解决水源污染问题,但同时要考虑到农民的生活问题。湿地保护应采取统一的措施: ① 通过综合政策手段增加湿地面积; ② 更加重视从经济角度进行保护; ③ 采用国家公园和保护区的方式进行保护; ④ 实施湿地恢复和重建的示范工程。我国湿地类型丰富,进行湿地恢复和治理不能用一个标准或一种措施,要坚持人与自然相协调和可持续的原则发展和完善我国的湿地保护和生态建设政策体系[56-58]。
[1] Michael Williams. Wetlands:a threatened landscape[M]. Oxford,UK, Blackwell Press,1991.
[2] 张永民,赵士洞,郭荣朝.全球湿地的状况、未来情景与可持续管理对策[J].地球科学进展,2008,23 (4) :415-420.
[3] 张明祥,刘国强,唐小平.湿地恢复的技术与方法研究[J],湿地科学与管理,2009,5(3):12-15.
[4] Mitsch W J, Cronk J K, Wu X, et al. Phosphorus retention in constructed freshwater riparian marshes [J].Ecological Application,1995(3):830-845.
[5] 汪达,汪明娜.论湿地的现状及保护[J].水利发展研究,2003(12):32-36.
[6] Wilen B O. Wetlands of the U. S. [A]. In:Ewhigham. Wetlands of the World [C]. Kluver Academic Publishers,1995:143-157.
[7] 李作为.美国人转变湿地观念[N].中国水利报,2001-08-07 (5).
[8] Liu D, Ge Y, Chang J, et al. Constructed Wetlands in China: recent developments and future challenges.[J]. Frontiers in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2009, 7: 261-268.
[9] Mitsch W J. Global Wetlands:Old World and New[C]. Elsevier Sciences B. V. 1994:1-40.
[10] 姜芸,李锡泉.湖南省湿地标准与分类以及湿地资源[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7,27(2):92-95.
[11] 赵学敏. 湿地:特殊的生态系统——写在第九个“世界湿地日”[N],中国绿色时报, 2005-02-04.
[12] 张乔民,隋淑珍.中国红树林湿地资源及其保护[J].自然资源学报,2001,16(1):28-35.
[13] 范航清.红树林:海岸环保卫士[M].南宁:广西科技出版社,2000:40-66.
[14] 曾宪光.惠州红树林湿地资源现状及保护对策[J].惠州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08,28(6):55-57.
[15] 李晓菊,靖元孝,陈桂珠,等.红树林湿地系统污染生态及其净化效果的研究概况[J].湿地科学,2005,3(4):315-320.
[16] Kusler J A, Kentula M E. Wetland Creation and Restoration—— the State of the Science[C].Washington, DC, Island Press. 1995. 8-264.
[17] 赵魁义,孙广友,杨永兴,等.中国沼泽志[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9: 1-28.
[18] McComb A J, Davis J A. Wetlands for the future [C]: Proceedings of INTECOL′S V International Wetlands Conference., Gleneagles Publishing, 1998, 5-18.
[19] Booth R K,Rich F J. Evolution of a freshwater barrier island marsh in coastal Georgia, USA [J]. Wetlands,1999,19 (3): 570-577.
[20] Yu Z C, Vatt D H. Pattern and processes of peat accumulation in continental rich fens :hypothesis and preliminary results. In Line Rochefort: Proceedings of the 11th International Peat Congress [M]. Edmonton,Alberta,Canada,2000:208-214.
[21] 张旭辉,李典友,潘根兴,等.中国湿地土壤碳库保护与气候变化问题[J],气候变化研究进展, 2008 ,4 (4): 202-208.
[22] Beth Middleton. Wetland Restoration Flood Pulsing and Disturbance Dynamics [M]. Singapore, John Wiley & Sons, Inc. 1999: 1-88.
[23] 刘桃菊,陈美球.鄱阳湖区湿地生态功能衰退分析及其恢复对策探讨[J].生态学杂志, 2001,20(3):74-77.
[24] 欧阳志云,王如松,赵景柱.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其生态经济价值评价[J].应用生态学报,1999,10(5):635-640.
[25] 何池全,崔保山,赵志春.吉林省典型湿地生态评价[J].应用生态学报,2001,12(5):754-756.
[26] 付在毅,许学工.区域生态风险评价[J].地球科学进展,2001,16(2):267-271.
[27] 崔丽娟.扎龙湿地价值货币化评价[J].自然资源学报,2002,17(4):451-456.
[28] 俞穆清,田卫,周道玮,等.湿地资源开发环境影响评价探析[J].东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0,32(1):84-89.
[29] Heyes A,Moore T R. Mercury and methylmercury in decomposing vegetation of a pristine and impounded wetland[J].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Quality,1998,27 (3):591-599.
[30] Visser J M, Sasser C E. Long-term vegetation change in Louisiana tidal marshes, 1968-1992[J]. Wetlands, 1999, 19(1): 168-175.
[31] 杨水兴,国际湿地科学研究的主要特点、进展与展望[J].地理科学展,2002,21(2):111-120.
[32] 陈明利,吴晓芙, 胡曰利, 人工湿地去污机理研究进展[J].中南林学院学报:自然科学报,2006, 26(3) : 123-127.
[33] 王平,吴晓芙, 李科林,等, 应用有效微生物群(EM)处理富营养化源水试验研究[J].环境科学研究, 2004,17(3): 39-42.
[34] 黄忠良,胡曰利,吴晓芙,等, 人工湿地污水处理系统的蛭石缓冲单元及缓冲能力生物再生研究[J].环境科学学报,2007, 27(12):2006-2013.
[35] Thormann M N,Bayley S E. Aboveground production and nutrient content of the vegetation in six peatland in Alberta,Canada[J]. Plant Ecology, 1997, 131: 1-16.
[36] Messina M G, Conner W H. Southern Forested Wetlands Ecology and Management[M]. Boca Raton, Lewis Publishers,1999:1-50.
[37] Yavitt J B. Methane and carbon dioxide dynamics in Typhalatifolia wetlands in central NewYork State[J].Wetlands,1997,17 (3):394-406.
[38] Davis SM, Ogden J C. Everglades—The Ecosystem and its Restoration[M]. 300) Boca Raton, St. Lucie Press,1994,8-128.
[39] Mayer P M, Galatowitsch S M. Diatom communities as ecological indicators of recovery inresto red prairie wetlands[J],Wetlands,1999,19 (4) :765-774.
[40] Bridgham S D, Megoniga J P, Keller J K, et al. The carbon balance of North American Wetlands [J].Wetlands, 2006, 26 (4): 899-916.
[41] Redfield G W. Ecological research for aquatic science and environmental restoration in South Florida [J], Ecological Applications,2000,10 (4) :900-1005.
[42] Sylvie Larose, Jonathan Price. Rewetting of a cutover peatland: hydrologic assessment [J]. Wetlands, 1997, 17(3): 416-424.
[43] Wilcox D A, Whillans T H. Techniques for restoration of disturbed coastal wetlands of the Great lakes[J]. Wetlands,1999,19 (4) :716-732.
[44] Wilson R F, Mitsch W J. 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five wetlands constructed to mitigate wetland loss in Ohio,USA [J]. Wetlands,1996,16 (4): 436-451.
[45] Paul Keddy. Wetland restoration:the potential for assembly rule in the service of conservation [J] Wetlands,1999,19 (4) :716-732.
[46] 孙毅,郭建斌,党普兴,等.湿地生态系统修复理论及技术[J].内蒙古林业科技,2007,33(3):33-38.
[47] 陆健健,王伟.湿地的生态恢复[J].上海建设科技,2006,10(2):25-29.
[48] 颜俊.中国湿地生物多样性资源的保护及其可持续开发[J].贵州教育学院学报,2006,6(2):69-93.
[49] 陈永华,吴晓芙,蒋丽娟,等. 处理生活污水湿地植物的筛选与净化潜力评价[J].环境科学学报, 2008,28 (8) : 1549-1554.
[50] Fcondon S, McGee A. The development and testing of an automatic depth control system for a peat mille[A]. In: Line Rochefort, Jean-Yves Daigle Sustainining Our Peatlands[C]. Proceedings of the 11th International Peat Congress, Quebec city, Canada, 2000. 269-278.
[51] Abramets A M. Peat humic poducts for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 In: Line Rochefort,Jean-Yves Daigle Sustaining Our Peatlands [C]. Proceedings of the 11th International Peat Congress,Quebec city,Canada,2000: 299-304.
[52] Guardo M. Hydro logic balance for a subtropical treatment wetland constructed for nutrient removal [J].Ecological Engineering,1999,12:315-337.
[53] Redfield G W. Ecological research for aquatic science and environmental restoration in South Florida[J]. Ecological Applications,2000,10 (4):900-1005.
[54] 杨永兴,刘兴土,韩顺正,等.三江平原沼泽区“稻-苇-鱼”复合生态系统效益研究[J].地理科学,1993,13(1):41-48.
[55] Sader S A. Accuracy of landsat-TM and GIS rule-based methods for forest wetlands classification in Maine[J]. Remote Sensing Environment, 1995, 3: 133-144.
[56] 徐东霞,章光新.人类活动对中国滨海湿地的影响及其保护对策[J].湿地科学, 2007, 5 (3): 282-288.
[57] 赵峰,鞠洪波, 张怀清,等.国内外湿地保护与管理对策[J], 世界林业研究,2009,22(2):22-27.
[58] 雷昆, 张明祥.中国的湿地资源及保护建议[J].湿地科学, 2005, 3 (2): 81-86.
(责任编辑:谭著明)
Researchprogressonprotectionofwetlandecosystem
YAO Jing, CHEN Yonghua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China)
It is a series of phenomenon of ecosystem deterioration, such as structure destroying, function decaying, diversity decreasing, productivity declining, etc., that caused by natural environment changes and irrational human activities. In this paper, the wetland identification, classification, management, protection and rehabilitation are discussed. On the basis of the existing results of the wetland studies, both the problems to be solved and the potential trend of the study are also discussed,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future studies.
wetland; ecological protection; ecosystem
2010 — 09 — 25
2010 — 12 — 24
P 931.7
A
1003 — 5710(2010)06 — 0039 — 06
10. 3969/j. issn. 1003 — 5710. 2010. 06. 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