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 黄梦洁
清末民政部曾于1907年建立一所京师图书馆,其馆名与学部所建京师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前身)相同。该馆业已引起了图书馆学界的注意。
隋元芬在《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兴起》一文中简要介绍了清末各地提学使在学部督促下创办的五所图书馆,其中之一即为京师图书馆。该文指出:“它是由满族著名学者金梁发起的,馆址设在东安市场。”“金梁与满族贵族交往甚多,创办图书馆一事,得到民政部满族侍郎荣勋的支持,该馆的开办经费以及常年经费主要由民政部支付,所以又称民政部图书馆;定于1907年10月16日建成,1908年初,该馆已经对外开放。”[1]其所依据的基本资料为金梁1907年10月3日刊于《大公报》的《京师图书馆启》与《大公报》1908年3月29日刊发的《市政研究所之办法》。隋氏随后发表《清末的两家京师图书馆》一文,专文揭示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存在[2],但该文并没有提出新的资料,对该馆的具体情况仍然缺乏清晰准确的论述。
2008年,梁经旭发表《新发现的光绪丁未年(1907年)〈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浅议》一文,揭示出《秦中官报》丁未年七月份第四期转载的《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梁文将这一章程视为学部创建京师图书馆的纲领性文件,在此基础上展开论述,推测其可能与罗振玉有关,“可视为《京师创设图书馆私议》的一个补充本”[3]。据其内容分析,此《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实为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章程,梁文因史料缺乏产生张冠李戴的错误。但梁文揭示出这一章程的存在,为厘清相关问题提供了宝贵的线索,是其贡献所在。
迄今为止,图书馆学界对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史料发掘工作还很不充分,这直接造成了对相关史实的模糊认识,并因而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读。本文拟在隋文、梁文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掘史料,整理该馆历史,并就相关问题展开必要的讨论。
民政部京师图书馆最初名为京师内外城图书馆,其筹办经过《顺天时报》屡有报道。
该报光绪三十三年三月二十三日(1907.5.5)《京师新闻》栏载有题为《内外城之图书馆》的一则报道(引文中加粗诸字原报用大号字,下文同):“女子传习所总理江君亢虎拟在内外城两处开设图书馆,令京师士商随意观阅,以资开发民智,刻已有头绪。内城择地于东安市场建筑洋式房屋,外城租琉璃厂旧丰泰照相馆。闻民政部堂官以江君此举颇表同情,内城图书馆一所,实由民政部出资八千两兴办云 。”[4]
这则报道有数点值得注意:其一,该馆由江亢虎发起。江亢虎(1883-1954),原名绍铨,号洪水、亢庐,中国社会党领袖、政客、知名学者,抗战期间堕落为汉奸。光绪三十年(1905)自日本回国,任刑部主事、京师大学堂日文教习。同时得袁世凯、端方资助,在北京创办三所女子学堂。上引报道中的女子传习所,即指江亢虎所办的女学传习所。其二,该馆馆址选择繁华市井或文人、书业聚集地。东安市场为京城内的重要商业区,琉璃厂则书肆林立,是读书人与书业的聚集之所。其三,该馆最初以“内外城”为名,从报道用语看,这个名称似乎可分可合,既可合称“内外城图书馆”,又可分称“内城图书馆”、“外城图书馆”。其四,该馆创办之初便得到了民政部的支持,内城新建筑由民政部出资八千两兴建。报道中提到的“民政部堂官”具体所指则难以考证。
光绪三十三年五月前后,《顺天时报》连续多日刊登了该馆的一则《京师教育博物馆附设内外城图书馆广告》:“本馆专搜集古今中外大小图书,分别部居,供人披览,内城在东安市场新筑洋房,外城在琉璃厂丰泰照相馆楼上。凡京师各书店有愿陈列寄售者,请于每星期二午前赴石驸马大街内城女学传习所,或星期六午前赴丞相胡同外城女学传习所取阅章程,面订办法,定期开办,先此布闻。”[5]
这则广告的对象为京师各书店,希望它们在该馆陈列或寄售图书。它也提供了多方面的信息。其一,该馆兼有图书馆与书店双重性质。“陈列”,相当于提供阅览服务;而开展“寄售”业务,则表明该馆兼具书店功能。其二,所列联系方式为内外城女学传习所,则其规划与联络事宜均由江亢虎主持无疑。其三,这则广告中将内外城图书馆列为“京师教育博物馆”的附属机构。其四,这则广告也显示,该馆在筹备阶段,馆藏书籍搜集遇到了困难。
有关京师教育博物馆的史料较为缺乏。光绪三十三年五月二十日《顺天时报》的《京师新闻》栏刊登《博物馆之开办》新闻一则,其文为:“京师大学堂现拟开设博物学馆,专制动物植物等标本模型,并传习其制造之法,以备大学堂教授及参考之用,馆长为大学堂教习程君家檉,另聘延日人土田森冈君等四人充为教习,大约七月开学。”[6]江亢虎曾任京师大学堂日文教习,在创办京师内外城图书馆的过程中,有向京师大学堂寻求合作的可能。所谓“京师教育博物馆”,可能即指此博物馆。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推测,仍有待更多资料的佐证。
同年六月十五日(7.24)《顺天时报》的《京师新闻》中刊登了题为《图书馆开办有期》的新闻:“法部王主政现在东安市场创建一图书馆,以开风气。刻已建设落成,正陈设一切,闻定于七月初一日即开办矣 。”[7]
从地点与建筑两方面看,这一图书馆无疑即上文所述的京师内外城图书馆。这则报道明确预报了开馆日期,说明筹办工作已基本就绪。不过,创办人变成了“法部王主政”。办馆者的改变可能与江亢虎赴日等事件有联系。江亢虎于1907年秋再次赴日,他所创办的女学传习所于当年10月收归官办。创办图书馆事宜可能与之类似,在江氏赴日前后转由他人操持,最后转归民政部官办。
出版于1907年8月下旬的《秦中官报》光绪丁未年七月第四期转载了《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这一章程详细列出了建立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规划。《章程》内容完备,包括该馆的宗旨、馆名、馆址、馆藏来源、对外服务、经费来源、经费支出、设备堂室、职司、开馆时间、禁例等多项,涵盖了图书馆运作与服务的方方面面。
《章程》设计了宏大的事业规模。馆藏来源分列十一项:奏请四库全书及列圣御纂钦定各图书,咨取京外各衙门纂图书,咨取各直省官书局图书,请外务部咨取各国官纂图书,凡各书肆经官审定印行图书皆须寄赠一部,商请中外各报馆寄赠该报一份,向收藏家借图书,与中国新旧各书肆订立合同调取图书,与外国东西各书肆订立合同调取图书,搜取私家著作,购取秘本佚书。这十一项藏书囊括了内府藏书、官私书局出版品及中外各报纸,展现了造就一所无所不包的巨型官办图书馆的勃勃雄心。值得注意的是,《章程》称,“呈请当道立案,凡各书肆经官审定印行图书,皆须寄赠一部”,这一条相当于给予该馆收受新出版图书呈缴本的权利。也就是说,在其筹建时期,规划者就赋予了它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图书馆的部分职能。
《章程》所反映的图书馆观念是耐人寻味的。馆藏来源一项中,对于收藏家藏书、中外各书肆图书及私家著作,均分寄赠、寄陈、寄售三种方式吸纳入馆。司书八人中,四人主管阅览服务,二人主管外借,二人专职掌管寄售业务。寄售与外借业务的职员数量相等,二者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这说明《章程》所界定的图书馆同时兼有书店的性质。在近代早期,维新派人士所使用的“图书馆”一词,与当今通行的图书馆概念有一定差别。张之洞曾下令设立“学堂应用图书馆”,“凡学堂一切需用之品,有关于学术者,均即分往上海及外洋择宜采购,广为储备,听各学堂随时够用”,该馆所经营的内容,包括“各该学堂需用图书 、仪器 、表尺 、纸笔 、石板 、标本 、模型 、桌凳,以及工艺需用之刀板、衣物一切等项”[8]。此“学堂应用图书馆”即兼备书店与教学设备经销商的性质。这反映了图书馆观念在中国的演进历程的一个侧面。
阅书室注明“男女各别”,这一方面体现了道学末流的影响,但开设女性阅书室同时也表明规划者对女性求知向学持肯定态度,这是有其积极意义的。20世纪前期,甚至五四运动以后,很多图书馆囿于传统观念,仍然不接纳女性读者。如1922年公布的《天津社会教育办事处图书阅览所现行入览规则》第一条即宣称:“本所地势狭隘,暂不设备女席。”[9]由此观之,拟定于清末的这一章程,在思想上表现出开明的气象。
《章程》为纲目式,分条简要列出各项事务,各条目之下并未加以详细的说明。据文中屡屡出现的“呈请当道”“奏请”等词句分析,当属计划、规划一类的文件,而并不是制度或法规性质的章程。
在这个《章程》中,“京师图书馆”作为该馆的正式名称出现。名称的改变当与该馆收归官办有关,也惟其官办,才能使用“京师”字眼作为馆名。
《秦中官报》在引述这一文件时,标明“据顺天时报”。但笔者反复查阅1907至1908年《顺天时报》缩微胶卷,始终无缘目验该《章程》的原貌,无法确知《秦中官报》在转载时是否做过删削或改编。因此,关于这一文件的性质及细节的探讨,还有待于史料的继续发掘。
光绪三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1907.10.6),《顺天时报》再次报道了该馆的消息:“民政部荣侍郎以开通风气、振兴学务为念,现在东安市场建设图书馆,蒐罗古今中外书籍新闻杂志,以备学界士人之观览,已定于九月初十日开办矣。”[10]这则新闻预告了明确的开馆时间,即光绪三十三年的九月十日(1907.10.16),这标志着该馆的筹办工作已有了实质性的成果。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则新闻中,图书馆直接归属民政部,其创办者则是民政部荣侍郎,并没有提到江亢虎等人。“荣侍郎”当指荣勋。荣勋于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1907.2.5)任内城巡警总厅厅丞[11],同年八月庚申朔(1907.9.8)署理民政部右侍郎[12],至次年正月辛亥(1908.2.2)清廷任命袁树勋接任[13],方才卸下此职。《清史稿·部院大臣年表》载,自光绪三十三年八月民政部左侍郎毓朗丁忧,至光绪三十四年正月袁树勋授民政部左侍郎前,这一职务由崇勋署理[14]。《清史稿》“崇勋”为“荣勋”之误,“崇”与“荣”形音皆近,因而致误,今据《光绪朝东华录》等资料正之。荣勋(?-1914),字竹农,满洲正白旗人,荣禄之婿。清末曾任内阁侍读学士、大理寺少卿、民政部左参议、理藩部副大臣。1911年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文渊阁直阁事,1912年4月任北京政府内务部次长,1913年调任蒙藏事务局总裁,1914年复任内务部次长,同年病逝。1907年下半年至1908年初,荣勋署理民政部侍郎为时将近半年,民政部接管图书馆,正在其任职期内。结合上引资料可知,荣勋决不是该馆的首倡者,这则新闻的措辞用语显然多有误传之处。不过,荣勋在民政部接管该馆过程中必定有重要的作用,这是大体无误的。
从当年八月二十九日至九月十三日(10.19),《顺天时报》连续登载《图书馆广告》:“本馆为开通风气、输入文明起见,特于东安门外东安市场建立图书馆,附设阅报处,蒐罗古今中外图书新闻杂志,以供好学之士观览。刻虽次第开办,然一时不能就绪,特将阅报处先行成立,定于九月初十日开馆。凡我学界诸君,幸来观览,暂不取资,为此布告。京师图书馆。”[15]这则广告意在布告该馆的存在,希望学界人士前往观览。它也透露了重要的信息,该馆成立之初,仅开放了阅报处。显然,其藏书并没有形成一定规模,因而未能开展图书阅览、外借等服务项目。
1907年10月3日,天津《大公报》登载了金梁的《京师图书馆启》,吁请海内有志之士襄助该馆。启事详述该馆创办理念及筹办原委:“京师自昔为人文之薮,掌故之海,藏书富有甲于内地,然洛阳市上纸贵一时,观光上国未获先睹为快,都人士每以为憾,重以东西新籍日异月化,虽储大资本,集大公司,购置尚不易易,斯不独学界之缺点,抑亦文明进化之大梗矣。侍郎荣公有鉴于是,特言之部,请设京师图书馆,而命同人经营其事,合官私之群力,集中西之大成,广蒐博取,以饷同志,为我学界放大光明,此固同人之公愿也。至区区之志,尤以保存国粹、输进文明为不易之宗旨。……京师地居上游,区号首善,基础既固,影响自宏。学界进化则社会进化,社会进化则一切政教艺术文物与之俱化。”“本馆现已商请孙君经理其事,拟于九月初十日开办。”启事附有《试办简章》六条:“本馆系由总厅禀部设立,暂就东安市场试办。”“本馆所有开办及常年装备器具办事公费等项均应由官支给。”“本馆创办之初,经费不足,实无余款购办图书,特拟陈列图书办法如后:(甲)各藏书家有愿将图书寄存或捐助者,本馆均可代为陈列;(乙)各书局及出版部有愿将所有图书寄存或捐助者,本馆均可代为陈列;(丙)京师各学堂有藏书之处,本馆可以随时商请暂假图书陈列;(丁)京外各官书局本馆可以随时函请寄发图书陈列;以上各条均应另定详细规则。”“本馆所有陈列图书任人观览,惟须持有观览券,由馆制备,或赠送,或收费,当俟议定后宣布照行。”“本馆并附阅报处于内,所有阅书阅报章程均应另定。”“本馆并拟延订绅商,联络办理。所有办事规则、用人权限均应另定将章。”[16]
这则启事显示,创办该馆的宗旨是荟萃古今中外文献,促进社会文化政教的进化,简言之即为“保存国粹、输进文明”。这与光绪三十二年(1906)《湖南图书馆暂定章程》中所揭橥的宗旨“保存国粹、输入文明、开通智识”[17],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说明,图书馆继承传统文化与传播西方文明的功能,当时在有志于推动图书馆事业的有识之士之间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我们还可以从中得到不少与创办该馆有关的信息。《启》中称,该馆是侍郎荣公提请民政部设立的。“荣公”即指荣勋。“试办简章”中又称“总厅禀部设立”,所谓“总厅”即指民政部下辖之内城巡警总厅。这则启事由金梁具名刊出,他也是启事中提到的两位联络人之一,可见金梁是创办该馆的核心人物之一。金梁(1878-1962)是满洲正白旗人,光绪甲辰科(1904)进士,1908年赴沈阳任奉天旗务处总办前,历任京师大学堂提调、内城警厅知事、民政部参议等职。申权所编《金公年谱》载,光绪三十三年金梁自民政部离任之后,“或为文以颂德政,称有十善,……四曰广教育,……”[18]。所谓“广教育”,盖即指金梁在内城警厅知事任内参与筹办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活动而言。
《启》称九月十日的开办为“试办”,也可见该馆的筹备工作还称不上完备。启事还明白地表露了该馆创办之初收集藏书的困难,因此金梁大声疾呼,希图出版界、书业界向该馆伸出援手。所附“陈列图书办法”,一方面期望吸纳书局、出版所、书店的图书捐赠或寄存,另一方面也期望吸纳京师各学堂的图书借陈。
1908年3月29日天津《大公报》第二张《时事·北京》项下登载《市政研究所之办法》,其第三条为:“本所集议之处,外城拟借鹞儿衚衕平介会馆,内城在东安市场图书馆,以便随时集议。”[19]这说明,当时民政部京师图书馆必然已经对外开放,而且此时依然对外提供服务。
综上所述,该馆最初由江亢虎于光绪三十三年初创办,名为内外城图书馆;创办之初即得到民政部的支持,由其出资八千两在东安市场兴建馆舍;该馆一度附设于京师教育博物馆,法部王主政曾一度主持筹办,并拟定于七月一日开馆;该馆后由民政部官办,改名为京师图书馆;民政部署理左侍郎荣勋大力支持办馆,内城巡警总厅参与筹办,金梁是办馆的核心人物之一,而具体事宜则聘请孙某处理;该馆在当年九月十日开放试办,但仅开放了阅报处;至次年3月,该馆仍然对外提供服务。
此后,我们至今未能从文献中发现关于民政部京师图书馆开展活动的资料。种种迹象表明,该馆的事业未能长期维持,可能在此后不久即不幸中断。
民政部京师图书馆虽然规模不大,存在时间也不长,但它对中国图书馆事业的影响是不能忽略不计的。该馆的章程曾被《秦中官报》全文转载,诚如梁经旭所言,“它对陕西在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创办图书馆必起过重要的借鉴作用”[20]。可见,它的创办对国内图书馆事业发展有着积极影响。
民政部京师图书馆创办的时代,正是中国现代图书馆事业的启蒙阶段,当时多位学者、官员及进步人士都提出了建设图书馆的言论。罗振玉1906年发表《京师创设图书馆私议》,呼吁在京师创办国家级的图书馆。多个中央政府部门也都建立了自己的图书馆。光绪三十三年十一月六日(1907.12.10)的《顺天时报》报道了陆军部尚书铁良批准设立兵学图书馆一事:“陆军部铁尚书准凤禹门大臣之请,设立兵学编译图书馆一所,延聘精通各国文字之译才,无论陆军水师,广为搜译,以资参考。现由铁尚书派定本部参议许秉琦为该馆总办。”[21]1908年2月,外务部向各部院调拨《图书集成》,《顺天时报》对此事的报道中称:“外务部因各部请领《图书集成》,遂饬发《图书集成》五部,计礼部礼学馆一部、吏部学治馆一部、邮传部图书馆一部、法律大臣奏定法律馆一部、法学研究所一部。”[22]可见邮传部最晚在1908年初也已设立自己的图书馆。兵学图书馆的批准设立与委派官员,以及邮传部图书馆的见诸报端,虽然都在民政部京师图书馆开办之后,但其筹办当有一定过程,在时间上与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相差无几,可视为同一思潮下的产物。
作为全国教育文化事业主管机构的学部,此时一方面发出指令催促各地设立图书馆,另一方面也在积极筹备建立国家图书馆性质的图书馆,这就是学部所建的京师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前身)。
在有识之士大力呼吁、中央政府各部院纷纷筹办图书馆的时代潮流中,民政部京师图书馆应运而生,虽然它的事业延续时间较短,但也不失为清末民初中国图书馆事业兴起阶段的成就之一。
隋元芬在《清末的两家京师图书馆》一文中称:“讲清楚这一家京师图书馆的设立,中国图书馆事业的兴起原因也就大体清楚了。”[23]将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历史地位拔到中国现代图书馆事业史的起点和推动力的高度,这无疑是言过其实的。通过史料的发掘与辨析,图书馆学界应正视民政部京师图书馆的存在,肯定它在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史上的地位与贡献,但是也不宜夸大其词,对它的意义加以过高的评价。
1 隋元芬.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兴起.浙江社会科学,2000(5):123
2 隋元芬.清末的两家京师图书馆.学习时报,2000-12-25(4)
3 梁经旭.新发现的光绪丁未年(1907年)《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浅议.当代图书馆学,2008(3):7
4 内外城之图书馆.顺天时报,1907-5-5(7)
5 京师教育博物馆附设内外城图书馆广告.顺天时报,1907-6-29(5)
6 博物馆之开办.顺天时报,1907-6-30(7)
7 图书馆开办有期.顺天时报,1907-7-24(7)
8 张之洞.札学务处立学堂应用图书馆.见:陈山榜编.张之洞教育文存.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467
9 李希泌,张椒华.中国古代藏书与近代图书馆史料(春秋至五四前后).北京:中华书局,1982:378
10 民部开办图书馆.顺天时报,1907-10-6(7)
11 郭廷以.近代中国史事日志.北京:中华书局,1987:1269
12 光绪朝东华录.台北:文海出版社,2006:5712
13 光绪朝东华录.台北:文海出版社,2006:5832
14 清史稿.北京:中华书局,1976:7045-7046
15 图书馆广告.顺天时报,1907-10-10(7)
16 京师图书馆启.天津大公报,1907-10-3(5-6)
17 李希泌,张椒华编.中国古代藏书与近代图书馆史料(春秋至五四前后).北京:中华书局,1982:153
18 申权编.金公年谱.见: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198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影印民国年间油印本(133)
19 市政研究所之办法.天津大公报,1908-3-29(2)
20 梁经旭.新发现的光绪丁未年(1907年)《京师图书馆拟定章程》浅议.当代图书馆学,2008(3):7
21 议设兵学图书馆.顺天时报,1907-12-10(7)
22 外部发图书集成.顺天时报,1908-2-21(7)
23 隋元芬.清末的两家京师图书馆.学习时报,2000-12-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