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若岩胡公信仰嬗变历程与当前的信仰活动

2010-03-21 06:28胡晓慧
关键词:温州信仰

胡晓慧

(温州市社会科学院,浙江温州 325009)

大若岩胡公信仰嬗变历程与当前的信仰活动

胡晓慧

(温州市社会科学院,浙江温州 325009)

始于清朝的大若岩胡公信仰随着时代的变迁经历了一个由繁盛至沉寂、再度复兴并日趋繁荣的嬗变历程。现在的大若岩提供多种服务以满足人们的信仰需求。影响胡公信仰嬗变历程最直接的制度因素是国家政策,而经济制度在胡公信仰的变迁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温州民营经济“自主改革、自担风险、自强不息、自求发展”的特点以及创业人员的高流动性、从商的高风险性等因素也与胡公信仰的复兴紧密关联。

胡公信仰;大若岩;嬗变历程;信仰活动

胡公信仰作为流行于浙江的一种区域性神祗信仰,已延续数百年之久。在温州,胡公信仰至迟在明代已传入,永嘉县太平岩胡公殿始建于明朝天启年间(1621 – 1627年)。温州崇祀胡公的建筑有数处,其中规模最大、香火最盛、影响最广的当属位于永嘉县境内楠溪江流域大若岩陶公洞①陶公洞, 位于大若岩山脚下, 是一大型天然岩洞. 洞高56米, 宽76米, 深79米, 占地1 900平方米, 坐北朝南, 可容纳万余人. 三国吴时建石室, 为温州有记载的最早道观, 系纪念南朝山中宰相陶弘景隐居大若岩石室而得名. 道书《云笈七签》称之为“天下第十二福地”.。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温州经济的迅猛崛起和社会的多元化发展,温州的民间信仰日益活跃,引起了社会各方的深切关注和诸多思考,大若岩胡公信仰也不例外。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包括胡公信仰在内的温州民间信仰问题,是坚持以人为本、构建温州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做好民间信仰管理引导工作,是增加温州社会和谐因素、减少不和谐因素必不可少的环节。本文试以大若岩胡公信仰为例,做一些粗浅的探讨。

一、大若岩胡公信仰嬗变历程

大若岩胡公殿由大若岩陈氏邦圣、趾仁、御清、胜策四人始建于清康熙庚子年(1720),坐落于陶公洞内。陶公洞地势天然分上、下两层,胡公殿位于洞内上层天台文昌阁的后方。“胡公”即北宋胡则(963 – 1039),字子正,婺州(今金华)永康县胡库人,是宋代婺州第一位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士大夫,先后在地方和中央共做了 47年官,在任地方行政长官时政绩斐然。胡则由人成神的原因,温州地方历史文献资料里都有零星涉及。如撰刻于清嘉庆癸亥(1803)春的《东瓯镇海门外胡公庙碑记》记载[1]:

公尝奏免衢婺二州身丁钱,民怀其德,户立像以祀。在方岩者赐额曰:“赫灵”。其后阴助王师殄巨寇,累著灵异。宣和、绍兴、淳、宝中屡敕加赐爵号,更祠号曰:“显应”。

自建胡公殿始,陶公洞就越来越成了胡公的天下。每年农历八月初一至九月九日(据说胡公生日是八月十五)为香期,游人香客纷至沓来,最多时日逾万人。早在 1944年,刘景晨就记载了胡公庙会的盛况[2]:

洞于今日僧徒居之,名还以陶公,传迹则以胡公显。胡公者,……生有公德,殁则乡里怀之,庙祀诸方岩,久而邻境别祠甚多。此洞之有胡公庙,……每岁重九以为香期,远近香客,老少男女,络绎于途,恒逾万人。四近村农出其土产,若柿、柚、大栗、麦饼、山果子等,赶凑而来,就洞内外杂摊卖之。平时深寂之处,一旦哗然如闹市焉,是时香烟塞洞,烛光照洞顶,顶石片片,鳞次灼闪,如云霞幂空,观者诧为趣绝。

面对当时的胡公信仰盛况,刘景晨的朋友俞寰澄也发出了“不知大若之胜”的慨叹[3]:

大若岩载《县志》,有真诰遗迹,神仙传说,非遐险也。……即知其地者,以祠礼胡公,故知胡公之灵,不知大若之胜也。

1950年代后期开始,温州民间信仰受到很大冲击,特别是文革期间,民间信仰受到严格控制,不能公开张扬。1951年土改后,随着最后一任和尚的离开,陶公洞由和尚主持的历史终结。1952年起,大若岩镇的大元下、水云、龙翔、双岙四村将陶公洞以胡公信仰活动为主的经营权收来归四村①2008年5月本人田野调查时, 大元下村有180户, 约1 350人; 水云村200户, 约1 400人; 龙翔村100户, 约700人; 双岙村40户, 约360人. 这几个村的人均土地约0.15亩左右, 各村的集体经济主要靠陶公洞的收入.所有。文革前曾采取投标方式承包给村民私人经营,刚开始第一年承包费仅7 000元,后来逐年增高。在大环境的影响下,那时的胡公信仰活动被视为“封建迷信”,陶公洞被视为“封建迷信的阵地”,50年代后期至1966年,胡公信仰处于艰难的延续期②中天. 箬岩史略: 四[C] // 大若岩纪实, 油印本, 现存于温州市图书馆地方文献部, 1963: 33-37.:

大若岩中的陶公洞,深而敝宽,能容数千人,洞里夏凉、冬暖。大若岩虽是封建迷信、宗教活动极盛的地方,……如果,任其自流自发,就会变成原来的那样的封建迷信的阵地……应该是:结束神仙占古洞,开创“山里文化宫”。

1966 – 1976年,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期间,陶公洞内的古建筑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用物被糟蹋,胡公神像被烧毁,陶公洞成为打绳厂的工场,四村停止了承包,胡公信仰活动逐渐沉寂下来。文革结束后至 1983年,随着国家宗教信仰自由政策重新得到落实,民间信仰也像其他制度性宗教一样逐渐获得了发展的空间开始恢复。特别是在温州,广大干部群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从人民公社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有效转变,传统的生产方式得以恢复,民众的身份也从有诸多约束的“集体人”转化为拥有自主权和自由活动空间的“个体人”,在思想观念上也向传统回归。大若岩的游人和信众猛增,但胡公信仰活动仍与“落后、愚昧、迷信”相联系而受挤压。为了走出这种尴尬境地,寻求胡公信仰活动开展的合法性,寻求政府的认可,当时四村群众以“发展旅游”为名进行力争。1980年夏,终于在四村群众极力主张发展大若岩旅游业的努力下,永嘉县政府批准组建大若岩风景区筹建小组,安排专职人员管理,根据“以洞养洞”的精神,修理洞内寺宇,添置用物。但信众祭拜胡公的活动和阴阳法事仍被视为封建迷信活动,不敢公开。结果在1983年12月1日,因在房间里偷偷地作法事,不小心蜡烛倒地,引起大火,烧毁了陶公洞内的大雄宝殿、陈公祠和二十八间厢房,损失重大。1984年陶公洞被列为永嘉县文保单位,1985年,永嘉县政府批准建立“永嘉县大若岩风景名胜区管理处”。有了“旅游”和“文物”两张牌,胡公信仰有了转机。

1983 – 1992年的10余年间,胡公信仰的复兴势头更为强劲,同时政府的限制有所放松,来大若岩陶公洞寻幽探胜之游人墨客、朝山礼胡公之善男信女,纷纷解囊,布施捐献,终于重新建起了大雄宝殿、观音阁、文昌阁、赐梦殿、陈公祠等。1992年8月后,大若岩由永嘉县旅游局接管,胡公信仰也日趋活跃,但经营方式仍采取村民个人承包。1999年后承包停止,四村组成了一个管理领导小组,统一经营管理,被人戏称为“联合国”。小组成员由四个村中较有威望的15位50岁以上的男性老年人组成,主持洞内日常具体事务。成员按各村户数的比例进人,15人中有一人是道士,其余都是村民代表,此外,还设有由四个村的村委会干部组成的监督小组,每天派3名监督人员(村干部)来洞里上班。“大若岩陶公洞岗位一览表”醒目地挂在墙上,具体分“宗教事务小组”和“监督小组”。下设监院、副监院、账房、财务、后勤、解签、监票、收款组长、签诗间号签组长、摇签组长、元宝组长、道士、填经盖印组长、收烛头组长、保安负责人、后勤负责人和消防负责人等。如今陶公洞内全年信仰经营收入的85%归四村所有,15%给大若岩镇政府;而洞口门票收入分配比例:县旅游局占85%,镇政府占5%,5%给陶公洞综合治理办公室开支费用,5%给陶公洞当地的四个村。

1999年12月30日,陶公洞经永嘉县政府批准,成为道教活动场所。依附法定宗教后,胡公信仰及其仪式活动也连带地合法化了,由先前被视为的“封建迷信”转而成为现在公开的有名份的道教活动,各方人士来此诵经礼拜,并因“灵验”传说,胡公成了洞内的主祀,而其他的神灵反倒成了“配祀”。游人、香客在洞内的信仰消费也都紧紧围绕着胡公且逐年增多,2003 – 2007年,几乎年增100万元。洞里全年安排人员轮值,从不间歇,在洞内上班的小组成员热心洞内事务,兢兢业业。洞内的财务支出公开、透明,根据“以洞养洞”的精神,重点在洞内殿宇的维护、修建、改造、购置等项目上,其余绝大部分用于公益事业,如四村的道路桥梁、中小学校舍建设,外地洪灾、火灾后的救灾,四村老人的房屋、医疗保险,困难户的低保,老党员的慰问金等等。其次,邻村庙宇佛像开光,以及修路、造桥、建祠堂时,都会过来讨些赞助。2006年夏,温州地区的平阳、苍南两县遭遇50年一遇的台风劫难,陶公洞领导小组拿出6万元给本县宗教局、拿出1万元给道教协会,作为救灾款,支持灾区人民灾后重建家园。洞里收入的还有一部分按各村人头比例相应分到四个村。

由于胡公信仰,大若岩旅游等相关产业有了较好发展。现今,每逢胡公庙会,洞外车辆云集,各地香客游人纷至沓来,热闹非凡。为了维护胡公信仰活动和商贸活动有序开展,镇政府牵头成立了由8个部门联合组成的综合治理办公室,平时由12人组成,逢庙会或节假日,则增至三、四十人左右。近几年,来大若岩参拜胡公的信众多来自温州市区(鹿城、瓯海、龙湾)和温州市下辖的洞头县、瑞安市、乐清市,此外还有来自青田、玉环、上海、江苏、新疆、东北甚至国外。

二、胡公信仰活动探析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胡公信仰能够复兴并日趋繁荣,一方面反映了温州传统民间信仰的长期积淀和持久影响,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当代温州人对心理调适和信仰生活的需要。而大若岩陶公洞也乐于为民众提供这种服务,如在洞内重塑历史上有过的各种神灵、举办胡公庙会等来满足人们的信仰需求。这种与胡公信仰有关的信仰活动是多方面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随喜功德

顺应胡公“热”,将功德箱设在胡公殿,游人、信众就能自愿往功德箱里捐钱。逢胡公庙会或节假日,功德箱里收到的捐献款数目可观,是洞里的主要收入。2007年,游人、香客捐献的功德钱达400万元左右。款项从几元至几百元,甚至10万元、20万元不等,有一信众单独捐赠了21万元。为表示感谢和纪念,管理小组就将其款项逐年进行累计,并勒石立碑公布,捐献数目较大的就给制铜牌,悬挂在墙上予以公示,胡公殿右墙上挂满了金光闪闪的铜牌,每块牌上都写有捐献的金额数目和捐献者的真实住址与姓名,数目从3 800元起到几十万元不等。这等于是向胡公“表彰”捐献者,并为他们祈福,这对捐献者颇具吸引力。这样,胡公殿与捐助者之间形成了一种互动关系,当捐助者生意成功、诉求愿望达成后,他们常常会购大烛、绣锦旗、制镜匾或捐较多的钱款回报胡公,以期得到胡公的继续护佑。截至 2008年夏,累计捐款最多的一位企业家已达38万元。历年洞内的建设费用,信众们特别是温州商人或企业老板的家庭资助较多。

(二)点发财烛烧平安香

陶公洞内香烛消费,尤其是红烛消费的收入约居洞内总收入的第二位。2007年约有200多万元。陶公洞香烛店明码标价,制“陶公洞香烛店——红烛价目表”挂在显眼处。分重量、单位、金额三栏。20斤重的一对红烛售价是50元,30斤的70元,50斤的110元,100斤的200元,200斤的380元,300斤的600元,500斤的1 000元,1 000斤的2 000元。2 000斤重的一对巨烛,价格是3 000元,要6个人才能抬得动。每年农历8 – 12月这5个月,价位在1 000 – 3 000元之间的红烛需求量较大。淡季,价位在50元至200元间的小蜡烛售出最多。除夕夜,3 000元一对的红烛要向洞里提早好些时候预订才会有。洞里陈设着许许多多一人多高敬胡公的大蜡烛,烛的侧面花纹以腾云龙纹为主,同时标有吉祥词语,如“香喷平安福,烛开富贵花”、“烧香进财宝,燃烛保平安”、“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等等。烛的侧面贴有大红纸,上半部最醒目的地方写明企业或公司的名称,下半部则标明献烛者的祈愿内容或附上家庭住址或公司、企业的地址和捐献者的真实姓名。有一大烛祈愿内容文字如下:“敬奉大若岩胡公大帝案前交纳:祈保家门清吉,身体健康,生意兴隆,万事吉利,一切如意”。捐献者一律自称是胡公大帝的“沐恩弟子”或“答恩弟子”,从大红纸上标出的地址看,捐献者绝大部分是在世界各地和国内各城市从商的温州人。国内,有远在贵阳、成都、北京等地创业的温州商人;国外,有远在法国巴黎、意大利西西里、荷兰鹿特丹、希腊雅典和西班牙巴塞罗那创业的温州商人。从行业看,服装、房地产、餐饮、家具、物流、机械、采矿、咨询、美容美体等各行各业都有。

(三)抽签占卜

胡公殿里抽一手签诗的价格是5元,2007年洞里的抽签收入约有100多万元。此项活动就在胡公案前进行。信众欲借助胡公的超自然力量诊断预测、化解灾厄,常涉及的事项有风水、阴宅、阳宅、命运(如求学考试、职位升迁、生意买卖、娶妻生子、出行安全),及因家宅不平安、运气欠佳、家庭纠纷、事业不顺等所引发的精神不正常或身体不适应感等。胡公殿里共有200多首签诗,文革前分成财运、家运、种田、疾病、田禾、官司、仙方等七、八个类别,现已合并成运气、求财、求子、居住、坟山和杂解六个大类。据摇签组管理人员说:杂解最杂,内容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来此问杂解签的约占80%。这六类签基本上涵盖了人们日常生活工作中的有关失衡的事项。问签的整个过程大约是:求助者先向胡公参拜、许愿,然后再向工作人员自报家门,告知自己想要预测、诊断、解决的事项,工作人员就会撕发票给求助者,写上事项类别,求助者付钱,然后摇签,竹签摇出后就拿到发签处领取签文,求助者就将签上的话认做是胡公的神谕,最后拿到解签组去解签。闲季,解签组2人,忙季,解签组有十七八个人。

(四)做阴、阳法事

民众可以在胡公殿为死去的人做阴法事,也可为活着的人做阳法事即祈福迎祥或消灾驱邪的活动。一场法事洞里收场地费 300元,俗称做“道场”,一年约几十次。一般一次法事的费用需二、三千元左右,道士五、六人要法事主人自己请。总之,在日常的具体经营活动中,管理小组都能通过各种内容不同的活动来满足人们对健康、平安、幸福、财富等的诉求。

三、大若岩胡公信仰复兴原因

从大若岩胡公信仰嬗变历程看出,影响其演变历程最直接的制度因素是国家政策,而经济制度在胡公信仰的变迁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新时期的改革开放政策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民营经济获得极大成功的温州藏富于民,为信仰活动提供了物质前提。此外,现代温州人所拥有的自主权和自由活动的空间与改革开放前受管理、约束诸多的“集体人”身份是无法比拟的,而这正是包括胡公信仰在内的温州民间信仰赖以生存的土壤。温州社会近几年的事实表明,经济收入的增长、生活水平的提高并没有削弱或消除人们的宗教信仰。相反,生活上的安定和富裕在一定程度上为人们的宗教信仰提供了必要的时间条件和物质前提,为各种祠庙的大量兴建以及民间信仰活动的开展提供了重要的物质基础。

另外,与近些年温州制度性宗教及民间信仰的复兴紧密关联的还有温州民营经济“自主改革、自担风险、自强不息、自求发展”的特点,以及创业人员高流动性、从商的高风险性。改革开放30年,随着经济迅猛崛起,温州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时期内巨大的社会变迁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让人们体味尤深,由此产生了安全感和归属感的缺失。温州城市全民皆商、全民创业特点非常明显,商场如战场,从商的温州人生活空间和生活节奏变动快速,生存竞争激烈,不确定因素在日常生活中大规模的出现,社会失衡的事项急剧增多和愈加突出,使温州人的各种失衡感比别的城市在时间上来得早,程度上来得重,范围上来得广,人们渴望寻找精神的归属,渴望失衡的心理得到调适,于是导致了近些年温州人对制度性宗教及民间信仰的热潮,大若岩胡公信仰复兴原因大致如此。

致谢:本人于2007年春和2008年夏在大若岩陶公洞对胡公信仰进行田野调查,期间得到大若岩镇政府、大若岩风景管理处、陶公洞四村管理领导小组等单位及有关人士的大力支持和帮助,特此致谢。

[1] 李銮宣. 东瓯镇海门外胡公庙碑记[C] // 金柏东. 温州历代碑刻集.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3: 323.

[2] 刘景晨. 大若岩志[C] // 刘景晨. 刘景晨集. 卢礼阳, 李康化, 编注.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6: 46.

[3] 俞寰澄. 《大若岩志》序一[C] // 刘景晨. 刘景晨集. 卢礼阳, 李康化, 编注.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 377.

Transmutation and Current Ritual Activities about Belief in Hugong (Lord Hu) in Daruoyan Rock

HU Xiaohui
(Wen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Wenzhou, China 325009)

Belief in Hugong (Lord Hu) in Daruoyan Rock, which could be dated back to the Qing Dynasty, has experienced a course from prosperity to silence and then from reviving to gradually becoming prosperous with the times changing. Now, Daruoyan Rock provides a variety of ritual activities to meet people’s needs. The most direct institutional factor to affect the transmutation of the Belief in Hugong is the relevant national policies, while the economic system 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it. The reviving of the Belief in Hugong is also closely related to the private economy in Wenzhou, whose features are “spontaneous reform, self acceptance of risks, self improvement, and self development”, as well as the high mobility of business persons and high-risk of business.

Belief in Hugong (Lord Hu); Daruoyan Rock, Transmutation; Ritual Activity

B958

A

1674-3555(2010)02-0035-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2.005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赵肖为)

2010-01-23

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重大委托课题(2008WT09)

胡晓慧(1968- ),女,浙江永嘉人,副研究员,学士,研究方向:区域史,民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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