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挑战背景下推进中国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思路＊

孙新章 周海林 张新民

(1.中国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北京100038;2.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北京100012)

多重挑战背景下推进中国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思路＊

孙新章1周海林1张新民2

(1.中国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北京100038;2.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北京100012)

新中国成立60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巨大成就,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显著增强。但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日益融入全球经济体系,中国的可持续发展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这些挑战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一是国际金融危机导致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加;二是国际社会合作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压缩了中国未来的发展空间;三是战略性资源对外依存度日益攀升加剧了社会经济运行风险;四是生态环境总体仍在恶化使环保工作任重道远;五是失衡的经济社会状况对可持续发展形成了巨大的内部压力。基于这种严峻的国内外形势,本文提出了今后一定时期尤其是“十二五”期间推进我国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战略思路:以“低碳绿色”为主导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发展补偿”为抓手加快经济结构调整;以“严进宽出”为途径缓解国内资源环境压力;以“区别责任”为原则开展生态环境治理;以“自上而下”为措施在全社会构建可持续的生产与消费理念。

可持续发展;成就;多重挑战;战略

新中国成立60年来,在经济基础薄弱、人口众多、自然资源相对短缺、政治环境复杂的背景下,中国人民依靠自己的勤劳与智慧,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创新型发展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经济社会成就,可持续发展能力显著增强。然而,近些年来,随着气候变化问题的日益突出,再加上全球性金融危机影响深远且与其他问题相互交织,人类的可持续发展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作为一个高度开放、日益融入全球经济体系的发展中大国,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深受影响,可持续发展面临巨大的外部压力。与此同时,我国的生态环境形势依然严峻并且总体上仍在恶化,石油、铁矿石等重要战略性资源的对外依存度持续攀高,社会经济发展在区域间和城乡间严重失衡,这些因素使我国的可持续发展也面临着巨大的内部压力。在我国即将进入“十二五”期间的关键时刻,深入分析当前我国可持续发展面临的复杂形势,研究提出多重挑战背景下推进可持续发展的重大战略思路,对于“十二五”期间制定和实施相应的政策措施将具有重要意义。

1 新中国60年来可持续发展的成就

1.1 我国正在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1949年新中国成立,国民经济体系开始恢复重建,农业、工业生产迅速发展。至1957年,全国粮食人均达到300 kg,饱经战乱的中国人民终于看到了丰衣足食的曙光。从1953-1956年,工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9.2%,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基础初步奠定。然而,随之而来的“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中苏关系恶化、以及长达10年的文化大革命,使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再次遭受重创。多难兴邦,我国似乎注定要走一条曲折的发展道路。1978年改革开放,在中国大地上,拉开了空前的经济体制变革和全方位对外开放的序幕。正是从这一年代开始,中华民族真正走上了通向繁荣与富强的发展道路。据统计,1952年至2008年,扣除价格因素,我国经济年均增长8.1%,经济总量增加77倍,跃升至世界第3位,缔造了一个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的奇迹;2009年,在全球经济整体尚处于脆弱性复苏状况时,我国又以8.7%的 G DP增长再次震动世界,中国是否已经超越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成为国内外许多主流媒体关注的热点问题。另外,自2007年以来,中国经济已经连续三年成为对全球经济增长贡献率最大的国家,2009年贡献率甚至超过了50%。

1.2 人民生活水平有了质的改善

60年来,我国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等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据统计,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1949年不足100元,2008年提高到15 781元,增长了157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在1949年为44元,2008年提高到4 761元,增长了107倍。1978年全国农村绝对贫困人口约2.5亿人,占全部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到2007年末,减少为1 479万人,贫困发生率降至1.6%。另外,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各地、尤其是广大农村地区缺医少药,人民健康水平低下,居民平均预期寿命仅为35岁,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经过60年发展,我国覆盖城乡的公共卫生体系初步建立,人民健康水平不断提高,居民平均预期寿命提高到73岁,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约5岁,在世界同等经济发展水平的国家中居于领先地位。

1.3 资源开发能力和利用效率明显提高

新中国成立60年来,我国的资源开发从无序到有序,为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撑和保障。截至2008年,我国一次能源生产总量26亿t标准煤,是1949年的109倍,约占全球能源生产总量的16%,为世界最大的能源生产国;铁、钨、锡等十余种矿石开采量连续多年居世界第一。与此同时,我国在资源节约方面也取得了明显成效。改革开放30年来,全国单位 G DP能耗年均下降4%;近年来,我国以年均仅约1%的水资源消耗增量支撑了近10%的G DP增长;在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倒逼”下,耕地保护呈明显向好的趋势。一个科学合理的能源、土地、水、矿产资源利用体系逐步形成,资源可持续利用能力显著增强。

1.4 生态环境快速恶化的总体趋势基本得到了控制

20世纪70年代,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我国开启了环保事业。在1983年召开的第二次全国环境保护会议上,我们将环境保护确定为基本国策,而当时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问题。1992年联合国环发大会之后,我国很快编制并发布了《中国21世纪议程》。1996年把可持续发展正式确定为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两大战略之一。“十一五”规划中,我们又提出了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下降20%、主要污染物排放减少10%左右的量化节能减排指标。经过不懈努力,目前全国生态环境质量严重恶化的趋势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据统计,“十一五”前4年累计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下降14.38%,化学需氧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分别下降9.66%和13.14%。

1.5 “中国模式”增加了可持续发展方式选择的多样性

新中国成立60年来,我国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对外关系等多个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历经多次挫折与反复尝试后,最终把自上而下的战略部署与自下而上的积极性创造结合起来,探索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模式,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进步,创造了一个大国在短期内实现高速发展的世界奇迹。从可供世界其他国家借鉴的角度来看,“中国模式”的核心经验在于:实事求是,结合本国国情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其突出特点是务实、灵活、创新,很好地处理了改革、发展和稳定的关系,既发挥大众积极性又保持社会的稳定性,既变革又继承,既突破又避免社会动荡[1]。“中国模式”的成功,对西方传统的发展理念形成了重大冲击,进一步丰富了发展理论的内涵,增加了人类可持续发展方式选择的多样性。

2 当前我国可持续发展面临的复杂形势

2.1 国际金融危机导致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加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化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日益显现,尤其是2001年加入WTO后,我们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截至2009年,中国已经连续18年成为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出口一直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强大引擎。2003-2007年G DP连续5年保持两位数增长,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良好的外部经济环境。然而,从2008年开始的全球性金融危机涉及面之广、影响之深,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全球各主要经济体发展步伐均出现明显放缓,欧盟、美国、日本等发达经济体甚至呈现衰退现象,中国发展的外部经济环境急剧恶化,出口受到巨大影响。另外,金融危机也在全球范围内催生着贸易保护主义,以“美国轮胎特保案”为代表的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正在对我们的发展形成越来越明显的影响。

2.2 国际社会合作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压缩了中国未来的发展空间

当前,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制度框架和规则体系正在加速形成,而且正朝着“目标量化、规则细化、约束硬化”的方向发展。由于中国快速的经济发展和居于世界前列的二氧化碳排放总量,在全球合作应对气候变化的舞台上我们正日渐成为主角,国际社会对中国在碳减排问题上的期望越来越高,不仅超过了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所应承担的国际责任,甚至超过了中国经济的承受能力。哥本哈根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中国从国情和实际出发,做出了到202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40%-45%的自主减排承诺,彰显了中国负责任大国形象。然而,会议期间部分发达国家代表却不切实际地要求中国把减排承诺更进一步提高甚至承诺绝对减排,把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完全置之度外。事实上,即使是实现40-45%承诺目标也并不容易,中国必须付出坚苦卓绝的努力。毫无疑问,中国未来的发展空间将因气候变化问题而被大大压缩。

2.3 战略性资源对外依存度日益攀升加剧了社会经济运行风险

在过去60年的发展历程中,中国从原材料与能源生产、消费和贸易的“三元”小国逐渐发展成相应的“三元”大国,成为全球资源的关键市场。据统计,2008年中国石油净进口量已达2亿t,对外依存度51%,是继美、日之后的第三大石油净进口国;如不加强勘查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到2020年中国石油对外依存度将上升至60%[2]。铁矿石进口量高达4.4亿t,占全球铁矿石出口量的50%左右。然而,在这些重要战略性资源的国际贸易中,中国的话语权却非常微弱。在国际铁矿石价格谈判中,中国作为世界铁矿石的最大买家,却在年年被迫接受日本钢铁企业与铁矿石卖家形成的谈判价格;在当今国际石油定价体系中,中国作为一个石油贸易大国,对国际石油价格的影响系数尚不到0.1%[3]。

2.4 生态环境总体仍在恶化使环保工作任重道远

我国环境保护事业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虽然取得了积极进展,但由于我国自然生态与环境先天脆弱,加上“历史欠账”太多,主要污染物排放量持续超过环境承载能力,经济发展速度较快且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缓慢,我国的生态环境形势依然十分严峻。无论是环保界、学术界还是社会公众,都认为目前我国的环境质量仅是局部改善,总体还在恶化。错综复杂的中国环境问题不可能在短期内得到彻底解决,环境治理与反弹的矛盾将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继续存在,在未来的一定时期内环境问题仍存在集中爆发的可能性。要改善重点流域、重点区域和重点城市的环境质量目标,兑现应对气候变化的节能减排承诺,尚需付出极大的努力。

2.5 失衡的经济社会状况对可持续发展形成了巨大的内部压力

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这一阶段是各种民生问题较为突出的阶段,也是社会公平问题非常突出的时期。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城乡收入比为2.57∶1;2009年城乡收入比扩大为3.33∶1,无论是城乡收入比还是绝对差距均为改革开放以来的最大值;在区域发展方面,呈现高度的不均衡,可以概括为“一个中国,四个世界”[4]。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20世纪60年代,我国基尼系数大约为0.17-0.18,80年代为0.21-0.27,目前已经上升到0.5左右。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由世界上居民收入最平均的国家之一,变成世界上居民收入差距较大的国家之一。巨大的收入差距已经成为各种社会矛盾萌生与爆发的土壤,并可能引发社会的不稳定。

3 “十二五”期间推进我国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思路

3.1 以“低碳绿色”为主导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

大力培育和发展新能源产业、电动汽车产业、新兴信息产业、现代农业、新材料产业、生物医药产业、节能环保产业和先进制造业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应对金融危机、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提高国际竞争力的重大举措,当今世界的许多发达国家如美国、欧盟、日本等已经做出了迅速、具体而又重要的行动。在这些产业当中,以节能技术产品推广应用、传统能源低碳化利用、新能源大规模开发利用为核心的“低碳绿色”产业,是当今世界各国高度关注的焦点产业,是当前我国为应对气候变化迫切需要快速发展的产业,同时也是具有广阔市场前景、良好经济效益、极强带动能力和能够引领中国走向可持续发展的产业。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制定和后续推进行动当中,低碳绿色产业应当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并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主导产业来抓。

3.2 以“发展补偿”为抓手加快经济结构调整

我国从“九五”时期就提出了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但截至目前,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方式依然普遍存在,全国单位G DP产品的能源加工、转换、贮运和终端利用的效率明显低于发达国家水平[5]。在当前全球性资源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新的应对气候变化国际制度加速形成的情况下,这种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方式已经走到了尽头。从“十二五”开始,加大经济结构调整力度、切实转变发展方式必须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经济结构调整将涉及各行各业、亿万家庭,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新的产业发展不公、地区发展不公甚至以失业为代表的大范围民生问题。为此,必须以“公平发展”为指导思想、以“发展补偿”为抓手,有理、有序地推进经济结构调整,切实防治因结构调整而引发新的非公平发展问题。

3.3 以“严进宽出”为途径缓解国内资源环境压力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受制于发达国家日益严格的环境标准,许多高污染、高破坏的产业通过外资等形式源源不断地向国内转移,再加上我国缺乏严格的环境标准和过分强调招商引资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形成了两头在外、污染在内的畸形产业结构。随着大量“中国制造”的产品走向世界,我们为欧洲人、美国人、日本人等改善民生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产品制造所需付出的高昂资源环境成本却完全由我们自身承担,中国渐渐演变成全球经济发展的“资源地”和“垃圾场”。在今后的发展中,我国必须坚持“严进宽出”的战略来缓解国内日渐加大的资源环境压力。“严进”是指严格限制外资进入“两高一资”行业,积极引导外资进入高新技术、环保、服务等产业;“宽出”是指积极实施对外投资战略,通过政策扶持等多种措施鼓励企业在海外投资办厂,以全球性的资源环境支撑中国全球性的经济发展。

3.4 以“区别责任”为原则开展生态环境治理

工业化、城市化是当代生态环境问题产生、发展的主要根源。长期以来,在“东部优先”、“城市优先”等制度环境下,东部沿海地区和城市地区经济社会快速发展,中西部和广大农村地区的发展受到抑制。当前,三大直辖市已经基本完成了工业化进程,广东、江苏、浙江等沿海发达省份进入了工业化后期,而广大的西部省份仍处于工业化的中前期;三大直辖市以及广东、江苏、浙江等沿海省份的经济社会发展已经接近发达国家水平,而部分西部落后省份的经济社会水平仍与当今世界的最不发达国家相当。解决中国的生态环境问题,我们必须正视这种区域差距,必须考虑历史责任,必须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

3.5 以“自上而下”为措施在全社会构建可持续的生产与

消费理念

在生态环境问题上,我们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生产环节,一直都在强调生产者的责任,对污染型企业的关、停、并、转即是这一思维的集中体现,但实际上,消费对于生产具有反馈和导向作用,消费者对环境问题的产生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21世纪议程》中就明确提出了全球性环境持续恶化的主要原因在于不可持续的消费和生产模式,特别是工业化国家。采取国有企业、政府机关、公众人物做表率,民营企业、社会机构、普通民众跟进的“自上而下”模式,在全社会构建一种可持续的生产与消费理念,是推进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

References)

[1]中国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发展的影响力[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253.[The Research Group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the Administrative Center for China’s Agenda 21.Overflowing Effect of China’s Development[M].Beijing:Social Sciences Academic Press,2009:253.]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土资源部.全国矿产资源规划(2008-2015)[R].http://www.mlr.gov.cn/xwdt/zytz/200901/t20090107—113776.htm.[The Ministry of Land and Resources of P R China.The National Layout of Mineral Resources(2008-2015)[R].http://www.mlr.gov.cn/xwdt/zytz/200901/t20090107—113776.htm.]

[3]李刚.我国对国际油价影响的角色定位[J].中国石化,2009,(4):40-41.[Li Gang.China’s Role in Price Making of International oil[J].China’s Petrochemical Industry,2009,(4):40-41.]

[4]胡鞍钢.中国:走向区域协调发展[J].经济前沿,2007,(Z1):4-9.[Hu Angang.China:T owards to Harmonious Development in Region[J].Forward Position of Economics,2007,(Z1):4-9.]

[5]邓楠.从挑战中把握可持续发展的机遇[J].求是,2010,(3):31-33.[Deng Nan.Searching for Opportuniti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rom Challenges[J].Practical and Realistic,2010,(3):31-33].

Strategies to Promot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 Under Multiple Challenges

SUN Xin-zhang1ZHOU Hai-lin1ZHANG Xin-min2
(1.The Administrative Center for China’s Agenda 21,Beijing 100038,China;2.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Beijing 100012,China)

Over the past 60 years,China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in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people’s living standards improved gradually,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strengthened significantly.However,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and globalization of China’s economy,China’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aces a series of great challenges in recent years.The challenges include five aspects mainly.First is that China faces a adversely exterior economic environment because of the impact of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second is that China’s future development space is reduced because of the endeavors addressing the climate change of international society;third is that the risksof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hina is increasing because of rising dependence on the outside world of important natural resources;fourth is that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s still very urgent because of continually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in China;fifth is that China’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aces great interior pressure because of great gap between rural-urban and regions.This paper put forward proposals to promot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 during next a period of time especially the Twelfth Five Year Plan Period.The proposals include taking low carbon and green industry as guidance to develop strategic new industries,compensating less-developed areas by developed areas to accelerate economic restructuring,takingstrict entry and loose exitas approach to relieve domestic pressure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takingcommon but differentiated responsibilitiesas principle to rehabilitate eco-environment,and taking a whole society participation from governments to citizens as to establish sustainabl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achievement;multiple challenges;strategy

F061.3

A

1002-2104(2010)08-0105-04

10.3969/j.issn.1002-2104.2010.08.019

2010-03-21

孙新章,博士后,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可持续发展战略与政策。

＊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重点项目(No.2006BAC18B04)资助。

(编辑:李 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