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邦东
(四川省宜宾市第二人民医院感染科,四川 宜宾 644000)
抗结核治疗需要联合和长疗程用药,且主要抗结核病药都有肝毒性,治疗中常出现肝损害,甚至发生药物性肝衰竭。我国酒精性肝病的发病率及其在所有肝病中的比例均逐年增加[1]。酒精性肝病患者服用抗结核病药时肝损害的发生率明显增加[2],可导致治疗不规律,从而引起耐药和治疗失败。笔者用甘草酸二铵脂质复合物预防酒精性肝硬化患者抗结核治疗所致肝损害,现报道如下。
选取宜宾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的酒精性肝硬化合并肺结核患者37例,诊断符合《肺结核诊断和治疗指南》[3]、《急性药物性肝损伤诊治建议(草案)》[4]和《酒精性肝病诊疗指南》[5]的临床诊断标准;其中男33例,女4例;年龄29~78岁,中位年龄45岁;均为肝硬化代偿期。将37例患者随机分为两组,对照组17例,治疗组20 例,平均年龄分别为(44±16.3)岁和(46±18.1)岁。两组的年龄、病情及肝功能相似(P>0.05),具有可比性。
两组患者均给予2HRZE/4HR方案抗结核治疗,即异烟肼(H)0.3 g,利福平(R)0.45 g,吡嗪酰胺(Z)1.5 g ,乙胺丁醇(E)0.75 g,均每日1次。对照组加服肌苷片0.2 g,治疗组加服甘草酸二铵脂质复合物150 mg,均每日3次。于治疗前、治疗1个月内每周、治疗1个月后每2周检查肝功能,如出现症状及时就诊查肝功能。在出现肝损害的患者中,当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或天门冬酸氨基转移酶(AST)在3倍正常值上限(ULN)以下者,继续服用抗结核病药;当患者出现明显肝损害相关的临床症状,ALT或AST不小于3倍ULN或血清总胆红素(TBIL)不小于2倍ULN者,则立即停用抗结核病药。对肝损害的患者均立即加强保肝治疗,同时缩短肝功能监测时间,并密切观察临床表现。
应用SPSS 13.0统计软件分析,计数资料采用 χ2检验,计量资料采用 t检验。
两组在治疗过程中均未见明显不良反应发生。抗结核治疗后,对照组和治疗组肝功能损害发生率分别为52.94%(9/17)和20.00%(4/20),ALT或 AST不小于 3倍 ULN的发生率分别为35.29%(6/17)和 5.00%(1/20),治疗组均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
近年来,由于我国对药物肝毒性的危险性缺乏足够认识,以及受其临床表现和诊断的非特异性等因素影响,药物性肝损害的发病呈上升趋势,而使用抗结核病药是主要原因之一[6-7],尤其是对于合并酒精性肝病的患者[8]。其机制可能主要与过敏反应和毒性反应有关。过敏反应所致肝损害与药物剂量无明显关系,主要是免疫性损伤。毒性反应与药物剂量有关,主要是药物本身或其代谢产物导致肝细胞的变性、坏死或胆汁排泄障碍。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可能会促进肝损害的发生。同时,在肺结核患者中肝结核的发病常被临床医生忽视,而肝结核本身可引起肝细胞的变性、坏死[9-11]。厉有名等[12]对浙江省流行病学的调查结果表明,酒精性肝病的发病率为4.30%,其中酒精性肝硬化为0.68%,由于患者肝脏的各种储备功能明显下降,因而在抗结核治疗中肝组织负担加重,促使了肝损害的发生。
甘草酸二铵是甘草有效成分的提取物,具有较强的抗炎、降酶、解毒、促进胆红素代谢及改善肝功能等作用,其体内代谢产物甘草次酸与类固醇代谢酶亲和力大于类固醇,阻碍了体内皮质醇的灭活,从而具有抗过敏以及免疫调节等类皮质激素样作用,多年来已广泛应用于肝病的治疗。但甘草酸二胺是高极性、亲水性大分子物质,口服时肠道吸收较少,生物利用度较低,故影响其疗效。甘草酸二铵脂质复合物(商品名天晴甘平,江苏正大天晴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是由甘草酸二铵和磷脂酰胆碱形成的复合物,而磷脂酰胆碱不仅是体内必需的磷脂,而且是生物膜的重要成分,与肝细胞膜有较高的亲和性,从而提高了甘草酸二铵的生物利用度,同时又具有保护肝细胞膜的作用。
本研究结果显示,对酒精性肝硬化合并肺结核的患者在抗结核治疗中使用甘草酸二铵脂质复合物,可预防和减轻肝损害的发生,疗效确切,安全性好。由于此类患者抗结核治疗中肝损害的发生率较高,而且缺乏特异性治疗措施,故需要预防其发生。抗结核治疗前,应常规检查肝炎标志物及肝脏影像学等,并评估肝脏储备功能;详细询问既往肝病史、药物过敏史以及可引起或促进肝损害的基础疾病等。对于酒精性肝硬化,在抗结核治疗时即使肝功能正常也应同时给予保肝治疗,并密切观察临床表现以及监测肝功能,特别是在抗结核强化治疗阶段;应尽量选用肝毒性较小的联合治疗方案;有条件者可行肝活检,了解肝组织学改变以指导临床;避免其他加重肝脏负担的因素;并让患者知情同意,了解抗结核病药的不良反应,一旦出现应及时就诊。
[1]庄 辉.酒精性肝病的流行病学[J].中华肝脏病杂志,2003,11(11):698.
[2]Fernandez-Villar A,Sopena B,Fernandez-Villar J,et al.The influence of risk factors on the severity of anti-tuberculosis drug-induced hepatotoxicity[J].Int J Tuberc Lung Dis,2004,8(12):1499 -1505.
[3]中华医学会结核病学分会.肺结核诊断和治疗指南[J].中华结核和呼吸杂志,2001,24(2):70 -74.
[4]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肝胆疾病协作组.急性药物性肝损伤诊治建议(草案)[J].中华消化杂志,2007,27(11):765 -767.
[5]中华医学会肝脏病学分会脂肪肝和酒精性肝病学组.酒精性肝病诊疗指南(2006年2月修订)[J].现代消化及介入诊疗,2007,12(4):268-270.
[6]许 彪,何卫平,张爱民,等.两种国际诊断标准对230例药物性肝损害诊断的分析比较[J].中华肝脏病杂志,2007,15(12):926-929.
[7]刘晓燕,王慧芬,胡瑾华,等.47例药物性肝衰竭患者临床分析[J].肝脏,2008,13(5):368 -371.
[8]邱 鸣,杜荣辉.酒精性肝病抗结核方案的选择[J].中华结核和呼吸杂志,2003,26(9):572 -573.
[9]曹兵生,张 蕊,黎晓林,等.肝结核超声动态造影表现及其病理基础[J].中国超声医学杂志,2008,24(7):657 -660.
[10]王洪林,陈 翔,李 坚,等.13例肝结核临床分析[J].中华肝脏病杂志,2006,14(2):108 -113.
[11]常家聪,刘 戈,戚士芹,等.肝结核的病理特征与临床相关问题探讨[J].中国综合临床,2003,19(10):928 -929.
[12]厉有名,陈卫星,虞朝辉,等.浙江省酒精性肝病流行病学调查概况[J].中华肝脏病杂志,2003,11(11):647 -6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