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新闻美德系统核心德目的构成、根据及内涵

杨保军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北京 100872)

简析新闻美德系统核心德目的构成、根据及内涵

杨保军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北京 100872)

有什么样的职业,就需要什么样的职业德性。德性是道德主体的内在品质,职业德性是保证职业行为合乎道德规范的内在品质。优良的职业新闻行为需要优良的新闻品质,优良的新闻品质或品德就是新闻美德。基本的、核心的新闻美德其实就是普遍社会美德的职业化提炼,或者说是社会美德的职业化表现。

新闻职业美德;诚实;勇敢;智慧;公正

“新闻业是一项讲究道德的事业”[1]69,是需要优秀道德品质的事业。有什么样的职业,就需要什么样的职业德性。[2]职业品质或者品性,或者职业徳性 (美德)①本文在同等意义上使用品质、品德、品性和美德概念。,是一个人成为一定职业人的内在规定性,或者说新闻德性是道德性新闻活动的主体基础。因而,没有或者缺乏职业徳性的人,不可能成为职业人。当哲学家们说“一个缺德的人,他在生理学上的确是一个人,但在目的论上却不是人”时[3],也正是这个意思。因此,拥有职业品质是一个人成为一定职业人的内在标志。作为职业品质的新闻德目很多,但基本的、核心的美德是诚实、勇敢、智慧和公正,这些优秀品质融合在一起,便是一个职业新闻人总体的职业责任感。本文试图对新闻美德的核心德目加以简要的内涵分析。

一、新闻职业的第一品质：诚实

诚实是从事新闻职业的第一品质或第一美德;诚实,是所有新闻道德品质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品质,在整个新闻美德的排序中,“最高的美德就是诚实。”[4]26同时,它也是最难拥有、最难坚守的美德,诚如神学家沃尔特·考夫曼所说：“彻底的诚实是最珍贵的美德,也是最难拥有的美德。”[4]26“正是诚实使一切道德行为和德性真正成其为道德。”[5]

诚实是做人的品德,更是新闻从业者最重要的职业道德品质;真实报道所诉求的最重要的道德品质就是诚实。新闻从业者、新闻活动者在品质上必须是诚实的人,就是那种“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的人,这是诚实的职业新闻活动者的人格范式。萧乾先生在他的《人生采访》中这样写道：“一个记者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是讲真话,实事求是,或者至少作到尽量讲真话,坚决不讲假话。”[6]约瑟夫·普利策的长子拉尔夫·普利策在一篇论述假新闻的文章中说：变得完全不负责任,胆大妄为和玩世不恭的记者的最后一步是诋毁诚实的人格。他认为,不诚实的记者,甚至不配去添杀人犯的靴子,因为有些杀人犯比造假的记者更诚实。

新闻是对客观事实的真实反映,是对事实信息的真实陈述。这一新闻传播的基本使命、基本前提,决定了新闻从业者的基本品质就是忠实地再现新闻事实,客观、全面地叙述事实信息。因而,不具备诚实品质的新闻从业者,就不可能完成其职业使命,也就不配享有新闻记者的职业称呼。《中国新闻工作者职业道德准则》第4条规定：“新闻工作者要坚持发扬实事求是的作风,深入基层、深入实际、深入群众,加强调查研究,报实情、讲真话,不得弄虚作假,不得为追求轰动效应而捏造、歪曲事实。”[7]美国报纸主编协会在其制定的新闻规范中写道：“对读者诚实是所有配称为新闻事业的柱石。从所有真诚的角度出发,报纸必须诚实。”[8]事实上,在世界各国、各个新闻机构制定的职业活动准则中,毫无例外地要求从业者真实地报道新闻。这也就是说,任何新闻从业者,都毫无例外地应该具备“诚实”的道德品质,它是支撑真实报道的人性基础、品质基础。

从最通俗的意义上说,诚实就是说真话,不说假话。诚实对于新闻报道者来说,首先是新闻报道动机的真诚性,其次是新闻报道结果的可信性。尽管一个动机真诚的记者不一定能够每一次都为公众提供真实的报道 (要使真诚的动机达到良好的目的——实现真实报道,还需要其他素质、品性的辅助),但一个报道动机不真诚的新闻从业者,不可能为公众提供真实的新闻。诚实的记者也可能上当受骗,也可能信假为真,从而可能为公众提供虚假不实的报道,但衡量一个记者是否诚实,主要是看其动机是否真诚,“是诚实还是欺骗并不取决于所传达的信息客观实际之真假,而取决于所传达的信息在传达者的主观动机中之真假。”[9]274但作为新闻记者,要努力追求真诚动机与真实报道的统一,这才是诚实的最高境界。

二、探求新闻真相的品质：勇敢

社会变迁、人生经验都反复告诉人们,不管什么样的主体,大到一个民族和国家,小至一个团体和个人,如果要生存、发展,就必须面对各种艰难险阻,必须拥有战胜各种困难的毅力和勇气。“一个人要想有所作为,则不论是做学问还是干事业抑或求德行,其一生便注定充满艰难困苦伤害危险,如果没有勇敢精神,是决不会成功的。”[9]301“揭露真相并将具有新意的、富有挑战性的信息公之于众需要勇气和坚韧。”[10]勇敢、勇气并不总是体现在危险的情境中,而是更多地体现在日常的工作中,“责任就是一种勇气”①参见杨芳秀：《亲历现场感受责任——赵亚辉访谈录》,载《新闻战线》2009年第2期,第49-50页。赵亚辉,人民日报记者,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中国十大杰出青年,被称为“亲历式新闻报道的忠实信徒”。,“站出来做自己相信正当的事情,诚实地认定真实,拒绝新闻源不做引用的要求,抵制发表还没有得到确证的热点独家新闻,所有这些都需要勇气。”[4]26

一个新闻人要想为公众服务,为社会服务,他或她时时刻刻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困难和危险,具备勇敢、正直的品性,是其完成新闻职责的基本道德保证。美国新闻史上自视“报业天才”的贝内特,曾经充满激情地写道：“一个编辑必须总是与人民在一起——思他们所思——感他们所感——他毫无畏惧,他将始终正直——一贯坚强——总是深得众望——一直独立自主。”[11]看得出,他把勇敢的品质置于十分重要的地位。一些伦理学者更是认为,“勇是实践的动力源,既支持理念实践层次,又支持抗阻克难的具体行为层次。”[12]

新闻传播者,特别是记者,是时时刻刻与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事物打交道的人。新,意味着新鲜,但也意味着陌生;新,充满了吸引,但也潜藏着不测;新,蕴含着成功的机会,但也面临着失败的危险……。与任何新事物打交道,都需要勇气。“新闻工作是勇敢者从事的职业,而不是怯懦者从事的职业。记者需要具有采访消息的不可动摇的信心!随时准备遭遇拒绝、遭遇冷遇、遭遇嘲弄、遭遇无礼、遭遇恫吓、遭遇威胁。记者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时间、自己的财富,包括自己的自尊心和生命。”[13]12有位参加过范长江新闻奖的评委曾经这样写道：“‘到前边去!到最前边去!’(范长江新闻奖得主叶研的话——引者注)我觉得,这句话极为简洁而传神地道出了所有优秀记者的一个共同特征,当面对有价值的新闻事件或事实的时候,每个优秀记者都会听到从心灵深处发出的这样的呼唤。这是每一位真正的记者的‘道德律’。”①常少扬：《“到前边去!到最前边去!”——范长江新闻奖评后感》,《法制日报》2000年9月21日。曾经报道过衡阳大火的全国百家新闻工作者(2004年度)许常国这样说：“记者本身就是与危险打交道特别多的一个职业,作为我们摄影记者,与危险接触的机会特别多,必须具备勇于流汗敢于牺牲的精神”。参见叶成群编：《记者档案之聚焦新闻大事件》,中国青年出版社2005年版,第201页。我们以为,“到前边去!到最前边去!”它所体现的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勇敢,没有这样的品质,是决然冲不到最前边去的。在新闻实践中,也像在其他实践行为中一样,勇敢、勇气往往显示于某种新闻行为的困境或者危难情境中。伦理实践的精髓主要体现在抉择情态中。在该向前冲的情境中却向后退缩当然不是勇敢,而是怯懦。该向前就向前,就是勇敢,就是见义勇为,就是敢于负责,就是真正的为人民的利益服务。②在2008年发生的四川汶川大地震中,人们看到,奋战在第一线的广大新闻工作者,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哪里有困难,哪里有险情,哪里就有记者的身影,充分显示了他们身上拥有的优秀的“勇敢”品质。

通俗地讲,勇敢就是不害怕。东方圣哲孔子说：勇者不惧;西方圣哲亚理士多德说：勇敢就是无畏地面对高尚的死亡,或生命的危险。勇敢,是相对胆怯或怯懦而言的一种心理或行为能力。伦理学者王海明说：“勇敢是不畏惧可怕事物的行为;怯懦是畏惧可怕事物的行为。”[9]298这些学术性的格言在新闻传播实践中,则会转化成为记者面对的各种各样的情境 (困境),他们必须在前进与后退、追踪与放弃、揭露与无视等等之间做出抉择。选择了前者,本身就是勇敢,并且继续需要勇敢;选择了后者,则是怯懦,并且失去了继续怯懦的余地。只有选择前者,只有选择勇敢,职责才能实现,公众利益才能得到可能的维护。

作为优秀道德品质的勇敢,是一种勇敢有度的勇敢。在新闻传播活动中,人们并不是希望记者鲁莽、蛮干,而是要英勇、智勇,用合乎法律规范、道德规范的手段,勇敢揭露那些损害大众利益、公共利益的丑恶行为,以力之可及、能之可达的方式,反映事实,报道新闻;对于那些值得报道的新闻事件,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去发现真相、报道真相。

社会和大众需要的新闻职业勇敢是一种“义勇”“智勇”。“义勇就是合乎道义的勇敢,是符合道德原则的勇敢,主要是有利于社会和他人的勇敢。”[9]299智勇“是合乎智慧的而在其指导下的勇敢,是得胜于失的勇敢”,是一种英勇[9]299-300。美国的两位学者说得好,“有智无勇或者有勇无智都可能损毁一个专业对维护公平和为公众服务的承诺。智慧和勇气之间的平衡,对有效的新闻和有道德的新闻都是十分重要的。”[14]

为了快速及时真实地报道新闻,为了维护正义,实现公正的报道,记者需要付出的不仅是汗水,有时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人所共知,在世界新闻舞台上,每年都有不少记者倒在他们职业工作的岗位上,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为满足公众的知情权、实现公众的新闻需要而战斗。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们创造的精神财富、精神价值是巨大的、长久的,他们是塑造新闻道德的圣徒。

三、锤炼新闻光华的品质：智慧

在反映报道新闻事实、挖掘事实真相的过程中,只有诚实、勇敢是不够的,还特别需要知识和智慧①所谓智慧,“就是指思考事物、分析事物、理解事物的能力”。参见 [日 ]福泽渝吉：《文明概略》,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73页。“智慧是相对完善的认知能力,更通俗地说,是相对完善的精神活动能力,是相对完善的思想活动能力。”参见王海明：《伦理学原理》,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88页。因而,所谓新闻智慧,就是指一个人具有比较完备的发现新闻、认知新闻、评价新闻的能力,它既包括一个人的新闻敏感性,也包括一个人对新闻资源进行充分发觉的能力。,坚持和耐心——表现为坚韧的品质。强烈的责任感,同样需要知识和智慧的支持,这样责任感才能现实化,才能转变成为社会服务的真实能量,不然只能是空有满腔热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新闻职业是智慧者的职业,需要机智和敏感。

美国新闻伦理研究者 H·古德温指出,如果记者的能力水平不能足以支撑高质量的新闻实践,那么所有的新闻伦理规则以及相关的讨论都是无意义的。在新闻道德领域,能力是头号性的伦理问题。[15]我国新闻学者喻国明说过一段充满激情的话,很能说明智慧 (还有其他品质)对于一个新闻人的价值和意义。他说：“一个优秀的新闻人的真正价值就在于真实记录这种‘挑战 -应战’②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说：“一部人类文明史,不过是人类面对自然和社会的挑战而不断应战的历史。”喻国明教授所说的“挑战 -应战”指的就是汤因比意义上的“挑战 -应战”。的社会状态,揭示这一时代发展进程中的瓶颈因素和问题单子,深刻地反映人类应对挑战的智慧及其成果。其实这也是一切试图成为主流传媒所应追求的境界。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造就一篇好新闻的,绝不仅仅是漂亮的文字、敏锐的嗅觉和机巧的处理,最重要的是一种俯仰天地的境界、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一种大彻大悟的智慧。当这种境界、情怀和智慧面对社会发展进程的现实‘问题单’时,一篇好新闻也就应运而生了。”[16]缺乏智慧,就不会诞生新闻精品;缺乏智慧,就不会有新闻的光华。

智慧品质体现在新闻报道的每一个环节中,最终则凝结在新闻作品之中。新闻活动需要机智敏感,需要灵动性的思维,需要智勇,智慧是创造新闻之新鲜品性的重要主体能力保障。智慧作为一种能力,是优秀新闻工作者不可缺少的品质。智慧品质比起其他品质来,是易于检验的。一个人在新闻活动中是否拥有足够的知识和智慧,人们可以直接通过他获取新闻信息的行为方式和所创制的新闻作品进行直接的判断。

有知识、有智慧的传播者,体现在两大方面：第一,拥有从事职业活动的知识资本或知识素养。表现为具有比较宽广的普通知识素养以及较高水平的专业知识素养。美国新闻教育者门彻在他的《新闻报道与写作》中说：“人们认为,新闻记者应该全知全能,如果犯下一个错误、错过一个事实或出现一个解释错误会令人无法原谅。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但这正是这种职业所固有的永恒不变的要求。”[1]324专业知识包括两大方面：一是新闻专业知识;二是一定社会领域、学科领域的专业知识。第二,具有不断获取新知的素养或能力,即不断学习的能力。今天,对新闻传播者的要求,不仅是具有基本的知识素养,还应该有足够的新闻智慧,即充分的进行新闻认知的能力。新闻传播者的知识素养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获得,而是一个不断获取、不断更新的过程,是一个终身的过程,“活到老学到老”的过程。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曾说,记者的知识库应该堆得满满的,并且经常要更新。对新闻传播者来说,具有不断追求新识、不断提高知识水平的素养本身就是更为重要的素养,具有改进知识素养的能力就是更为重要的能力。作为一名追求成长、追求成熟、追求为社会、为大众提供良好新闻信息服务的新闻工作者,要有不满现状、不断追求的精神态度;脚踏实地、积极运用新方法、新知识的习惯或作风;能够积极学习当代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的最新成果。

四、高扬新闻正义的品质：正直

“作为新闻媒体,其基本的社会道义,同样是维护社会正义,揭露和鞭挞社会丑恶,推动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这是公众的社会道德期望,也是媒体存在和发展的社会道德基础。”[17]人们知道,为社会公众利益服务的新闻媒介、职业新闻传播者,坚持的一个基本报道理念就是客观报道、公正报道,而支撑客观报道、公正报道的主体品质就是正直或公正。实际上,坚守公正报道理念和公正报道方法,实现公正价值,越来越成为新闻界面对的难题,美联社社长汤姆·柯利说：“在新闻领域,我们正面对这样一个艰难的命题：公正、准确的报道比任何时候都重要,与此同时,追逐新闻的代价也变得越来越高。”[18]在这样的情形下,正直品质有着更为突出的意义。

正直的新闻品质,首先表现为职业人把自己当作职业人,当作承担着职业责任的社会角色,就像一个人把自己当作人看待一样。正直在新闻活动中的集中表现是能够按照公正的原则指导自己的行为①关于公正或正义原则,可参阅杨保军：《新闻精神论》第三章相关内容,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尊重事实,坚持正义,坚持真理。“坚持真理,维护正义是新闻工作者的职业责任。在真理和正义面临威胁的时候,记者只能挺身而出,因为他们责无旁贷。”[13]8公正不是中立,不是不倒翁。对职业新闻工作者来说,公正的根本是事实第一,事实至上,听听约翰·里德在其《震撼世界的十天》中是如何说的,他在序言中写到：“不论人们对于布尔什维主义的观感如何,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俄国革命是人类历史上伟大的事件之一,而布尔什维克的兴起则是一件具有世界意义的非凡的大事。……在实际斗争中,我是爱憎分明、决非中立的。但在叙述那些伟大的日子的历史时,我却力求用一个有高度责任心的记者的眼光来观察事变,务求把真实的情况记录下来。”[19]公正的基本追求是充分利用新闻自由权利实现社会公众的知情权;公正的基本倾向是敢于为社会弱势群体说话。

要作到正义、公正或者正直,最关键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性,依据事实的本来面目呈现事实,不随意在新闻报道中表达自己的偏爱,渗透自己的情感,不被自己的感情、爱好、倾向所左右,“情感性德性如果没有理智性德性规定,就有可能偏离公正的轨道而丧失它所具有的德性品格。”[20]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基本处世方式。新闻职业工作者也是知识分子队伍中的一支,同样是社会的良心,同样需要承担实现社会正义的职责,这就需要有正直的品格。正直体现着一个人的人格,体现着一个职业工作者的职业品格。“没有比将自己公正无偏地展现于他人能更好地证明自己是最佳之人的方法了!”[21]一个人能够正直、公正地对待事物,一个新闻人能够正直、公正地对待报道对象,根源在于无私,在于正义感。无私才能无畏,无畏才能坚守公正。

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正直的新闻职业工作者,会为自己缺乏新闻职业精神,或者没有按照新闻职业精神从事新闻活动而感到羞耻,或者感到职业耻辱。新闻职业精神充当着衡量新闻活动者新闻活动态度端正歪斜的尺度,充当着检验新闻行为合理性、正当性的标准。正直的人会为自己没有达到某种境界而惋惜、而自责、而羞愧。新闻活动者是否具有正直的品质,首先表现在他或者她是否对自己的不当行为感到羞耻,没有羞耻感的人是不可能有正直品质的。正直、公正是新闻媒介、新闻人赢得公众信赖的根本条件之一。

“新闻报道是艰难且富有挑战性的工作,懒惰、无能、粗心和有恶意的记者迟早会丢掉饭碗。”[22]实现公正,除了需要我们上面所说的诸多品格,对于新闻报道者来说,还特别需要坚韧的品格。坚持不懈对于获得真实的信息来说至关重要,坚持不懈的调查,坚持不懈的提问,坚持不懈的验证,都是记者应有的基本品质和工作作风。坚韧作为一种优秀的品质,是确保新闻道德不断实现、不断升华的重要主体条件,也是保证公正报道能够实现的品格条件。坚韧,是一种意志品质,是对主体意志力的指称或描述。坚韧,对于探求、挖掘事实真相的新闻职业工作者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种品质,它能够确保记者坚持不懈、挖根掘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求实、求真行为。坚韧、坚持不懈是科学精神最重要的内涵之一。坚韧,才能在维护正义的报道中不屈不挠,才能在追求新闻自由的道路上,不怕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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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rief Analysis on Constitution,Basis,and Connotation of Journalism Virtue System

YANG Bao-jun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Renm 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Each profession requires some kind of corresponding professional virtue.Virtue is the inherent quality of moral subject.Similarly,professional virtue is the inherent quality which ensures ethical behavior of profession.The good qualities of journal is mare necessary for good journalist behavior,or quality is journalism virtue.In fact,the basic and core virtue of journalism virtue can be regarded as professional refinement or performance of general social virtue.

journalism virtue;honesty;bravery;wisdom;justice

(责任编辑 陶舒亚)

G210

A

1009-1505(2010)05-0062-06

2010-05-17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2009年度重大项目“新时期新闻观念变革与新闻业发展关系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杨保军,男,陕西富平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新闻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