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加
(浙江树人大学 语言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王尔德唯美主义童话中的基督受难原型
孙 加
(浙江树人大学 语言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本文分析了王尔德如何从唯美主义角度阐释基督,并将基督作为受难原型应用于童话创作中。王尔德根据自己唯美主义思想和不同生活阶段的需要把基督视为完美的个人主义者,理想的艺术家或者慈悲仁爱的神祗。基督的主题在王尔德童话中反复出现,或作为受难的原型人物,或融入童话的故事情节中。以基督为原型的童话创作也反映了王尔德的道德观。
王尔德;唯美主义童话;受难原型;基督
王尔德对基督和基督教的兴趣从未被研究王尔德的学者们忽略。G·威尔逊·纳特认为基督是理解王尔德生活的“钥匙”。皮尔逊认定王尔德尽管被基督其人和天主教仪式所吸引,骨子里仍是个喜好世俗享乐的“天生的异教徒”。伍德库克则声称,王尔德的生活一直在异教和基督教这两种对立力量的作用下摇摆,导致了他矛盾和混乱的性格。[1]514
无论如何,王尔德感兴趣的基督绝非教会宣传的“正统“基督。他把基督本人和基督教会区分得非常清楚。王尔德在《自深深处》(“De Profundis”,也译为《深渊书简》或《狱中记》)中写道:“人性的精神,即爱的精神和基督的精神,是无法在教堂里找到的。”[2]1092昆特斯博士对此分析说:“王尔德以轻蔑的态度对待基督教会这一世俗机构。因为在他看来,教会里充斥着他日常可见的伪君子和卫道士,正是这样的人在社会中强制实施所谓的行为准则。对王尔德来说,教会——这种硬行维护基督教教义的世俗机构,与基督——基督教会的根源,是完全不同的。”[1]515基于这种理念,王尔德在自己的作品中改变了基督的传统形象。他根据自己唯美主义的目的将基督阐释成完美的个人主义者,理想的艺术家,有时又因为个人需要让基督回归为较传统的慈悲仁爱的神祗。在他的童话作品中,基督也是一个时常出现的主题。王尔德将基督视为最伟大的受难者,将他作为童话主人公的受难原型,并将基督的生平织入故事情节中。同时,以基督为原型的童话创作也反映了王尔德的道德观。
在《社会主义下人的灵魂》一文中,王尔德将基督视为完美的个人主义者。他相信,基督真正想要告诉人们的是做完全的自己:“新世界的入口将会写着‘做你自己’。基督留给人们的信息也只是‘做你自己’。这就是基督的秘密。想要按基督教导的方式生活,就要做完美的、完全的自己。”[3]22-23王尔德强调了痛苦在普通人实现个人主义和自我完善过程中的重要性:“基督无意改造社会。因此,他教导人们的个人主义唯有通过痛苦实现……他是一位通过痛苦实现自我完善的神祗。人类的进化是缓慢的,人类社会的不公正是巨大的。将痛苦作为自我实现的方式是必不可少的。”[3]84,87这让我们想起了王尔德作品中那些主人公非比寻常的痛苦和苦难。正因为他们以基督为原型,痛苦和苦难也让他们“实现了自我完善”。
王尔德在《自深深处》中则认为基督的地位与艺术家相当,因为“他(基督)的性格中最基本的部分是艺术家的天性——一种热烈的,火焰般的想象力……他(基督)对人性的整个概念都来自于想象力,也只能通过想象力实现。”[2]1081《谎言的衰朽》则表明了王尔德对宗教和宗教在想象力中的作用的强烈兴趣:“至于教堂,我想象不出有什么比它对一个国家的文化更重要——那里的人每日的职责就是相信超自然,施行奇迹,以及传承对想象力至关紧要的神话创作技巧。”[4]需要指出的是,这里的教堂应该理解为宗教,而不是教会这个世俗机构。正如艾尔提克指出的,对于唯美主义者来说,宗教和艺术是密不可分的。在他们眼中,至高至纯的艺术乃是造物主借艺术家的天分向世人传达自己声音的方式。[5]152
王尔德在他最后的作品《瑞丁监狱之歌》中塑造的基督较之前要传统的多。这首诗讲述了一个退役骑兵怒杀情人,为此受苦,并最终得以进入基督的天国的故事。此时的王尔德身陷囹圄,耻辱的审判和两年的牢狱生活给他的身心造成了极大伤害。他需要接纳和安慰。于是,基督回归为一位宽容仁慈,爱着有罪之人的神祗。这个故事正应了王尔德在《自深深处》中的评论:“基督……似乎总是爱着有罪的人,因为他们更有可能达到自我完善……他(基督)视罪孽与苦难为神圣美丽之物和自我完善的方式。”[2]1090
诗中,作为得到宽恕的证明,红白两色的玫瑰花从死去的骑兵身体中开了出来:
“他口中开出红色玫瑰!
白玫瑰在他心口依靠!
谁能预料何时何地何法,
基督将自己的意旨宣告?
既然朝圣者的干枯手杖,
能在大主教面前鲜花繁茂?”[6]
花朵,特别是玫瑰,在王尔德的作品中有着重要作用。打鱼人和小人鱼的坟头长出美丽的白花;死去的巨人身上也盖满了白色的花朵;年轻的国王手中干枯的牧羊人手杖开出玫瑰和百合。这首诗里,从死去的骑兵口中开出的红色玫瑰象征身体,而从他心口开出的白色玫瑰象征灵魂。红白玫瑰象征基督对逝者身体与灵魂的接纳。
王尔德对宗教主题的兴趣可以追溯到唯美主义先驱罗斯金和佩特的影响上。“圣经预表”是理解罗斯金的作品的关键之一。“如果将‘圣经预表’定义为一种基督教的圣经解读方法,即从旧约的律法、事件和人物中解读出对新约中基督其人其事的神圣预兆,那么,在罗斯金的作品中随处可见这样的圣经预表。”[5]140沃尔特·佩特的小说《享乐主义者马里乌斯》运用了基督教的思想,始终围绕着宗教和宗教在人类感受、经历和超验可能性中扮演的角色展开。罗斯金和佩特当然也是敏锐的视觉艺术评论家,且为王尔德做了如何鉴赏宗教中诗意元素的榜样。在两位导师的影响下,王尔德自然而然也把宗教内容引入了自己的童话创作中。他的唯美主义思想使得他尤其受到宗教外在礼仪服饰的吸引,并用一种艺术评论家的眼光对待它们。
我们应该注意到,基督教寓意在童话这种文学体裁中并不罕见。艾伦·当德斯认为,基督或其他圣经历史人物的生平可以看做是一个传奇,一种十分特殊的标准印欧英雄模式。[5]143柯金在《作为文学童话的〈自私的巨人〉》一文中指出,在描述受到诅咒和摆脱诅咒的童话中,仿效基督故事的特征尤其明显。[7]如著名童话《美女与野兽》,其中的主人公王子重获荣耀和真实身份靠的不是魔法而是真挚无暇的爱,如同基督为了世人牺牲自己而后又因为这种大爱复活一般。这种模式也适用于王尔德的《少年国王》和《星孩》。这两篇童话的主人公都是国王的孩子,却在贫苦的百姓家庭长大。少年国王因为对臣民的爱与同情而重获荣耀,星孩则因为对母亲表达了真诚的爱与悔过而重获美貌。然而,与传统童话不同的是,王尔德的唯美主义童话明白地揭露了教会的渎职,且深刻质疑神职人员利用基督教教义压抑人的快乐天性、维护人剥削人的社会经济制度的行为。
在《自深深处》中,王尔德认为基督为了实现心中对美的构想,通过受难让自身成为了震撼人心的艺术形象:
“(基督)将经历悲伤和苦难视为实现他对美的构想的方式——他凭着自己艺术家的天性感觉到,没有实体的构想是无价值的,必须把它具象化,创造出一个形象来。于是他让自己成为最伟大的受难者。这个形象震撼并从此支配了人类的艺术。在他之前,从未有任何希腊神祗做到过这一点。”[2]1085因此,身为唯美主义艺术家的王尔德很自然地把这个动人的“最伟大的受难者”形象用在自己的童话里,成为主人公的原型。
从快乐王子身上很容易看到基督的影子。盖伊·威洛比指出基督和快乐王子之间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牺牲自己,将身体分给民众。“作为一种自我牺牲,快乐王子将他的身体真真切切地分给了他的臣民,如同基督在最后的晚餐时象征性地用饼和酒代表自己的血肉,让门徒分食。”[5]143
《夜莺与玫瑰》中的主角夜莺则同时具有艺术家和基督的特质。王尔德在《自深深处》中说道:“在所有人类关系当中,属于艺术范畴的富于想象力的同情心是艺术创作的唯一秘诀”。这种“富于想象力的同情心”对于夜莺这一形象来说是至关紧要的。她因为同情害了相思病的大学生而牺牲了自己;这个大学生的“真爱”却不过是她自己的想象。这个故事同时也正是王尔德在《英国文艺复兴》中评论的具体化。王尔德在这次演讲中说道:
“……诗人头上的棘冠将开出玫瑰花以愉悦大众:为了让我们快乐,他的绝望会为自己带刺的枝条镀金;他的痛苦,就像美少年阿多尼斯一样,会在剧痛中显出美来;而当他的心破碎时,我们会听到音乐。”[8]
《夜莺与玫瑰》的情节和这段话不差分毫:夜莺正是为了害相思病的大学生的“快乐”牺牲了自己;她把心脏抵在枝条的尖刺并整夜歌唱,让“棘条”“开出玫瑰花”;最后夜莺的心因为被尖刺穿透而“破碎”时,她也没有停止歌唱,所以“我们会听到音乐“。很明显,王尔德意图将夜莺塑造成艺术家。就像皮特·瑞比指出的,夜莺自我牺牲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艺术的创造过程:它告诉我们,要达到艺术创造的最高境界,艺术家必定饱受苦难,甚至牺牲生命。”[5]142
另一方面,夜莺创造玫瑰的过程又与基督受难十分相似。和基督一样,夜莺忍受了身体被刺穿的痛苦。当夜莺用尽最后的力量紧紧抵住胸口尖刺以使心血染红玫瑰时,王尔德用充满激情的文字描绘这辉煌的时刻:
“夜莺便把蔷薇(作者注:即玫瑰)刺抵得更紧,刺到了她的心。一阵剧痛散布到她全身。她痛得越厉害,越厉害,她的歌声也唱的越激昂,越激昂,因为她唱到了由死来完成的爱,在坟墓里永远不朽的爱。
“这朵奇异的蔷薇变成了深红色,就像东方天空的朝霞。花瓣的外圈是深红的,花心红得像一块红玉。”[9]19
根据中世纪的传说,基督被钉上十字架时,流出的血将白玫瑰染成了红色。[10]联系这个传说,这段描述中基督受难的形象便清晰可辨了。同时,我们不能忘记王尔德对基督的理解和阐释均带有唯美主义的色彩——对王尔德来说,基督是“生活中浪漫主义运动的真正先驱”,“全世界也分享不完他的大爱”。[2]1088,1083在王尔德看来,爱是艺术家和世界的联系。通过爱,艺术家的智慧与人类的各种生存方式产生共鸣,并赋予后者更高远的意义。[5]141,144于是,当夜莺用生命的消逝换取玫瑰的绯红时,她便成为了基督的象征——或者说,为艺术牺牲全部的艺术家的象征。
《星孩》的情节则与耶稣的生平故事有着诸多相似之处。星孩因不认生母受到惩罚,被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受了三年的苦楚和凌辱:“他走过村子的时候,小孩们都嘲笑他,丢石子打他。乡下人连谷仓也不让他睡,他们看他那样脏,怕他会使贮藏的麦子发霉。他们的长工也赶走他,没有一个人怜悯他。他始终得不到一点儿关于那个生他的讨饭女人的消息……那些住在路旁的人都说没有看见过她或跟她相像的女人。他们都拿他的悲痛来开玩笑。”[9]132与此相仿,当耶稣被带到大祭司那里审问时,也受到众人的侮辱:“就有人吐唾沫在他脸上,又蒙着他的脸,用拳头打他,对他说:‘你说预言吧!’差役接过他来,用手掌打他。”①
接着,星孩受到守城门的士兵嘲笑和伤害,最后被他们当奴隶卖掉;而耶稣也被彼拉多的士兵无情地羞辱和嘲弄:“他们给他穿上紫袍,又用荆棘编作冠冕给他戴上。/就庆贺他说:‘恭喜,犹太人的王啊!’/又拿一根苇子打他的头,吐唾沫在他脸上,屈膝拜他。”②
受尽苦痛之后,星孩终于找到了他的生母,那个讨饭女人。于是“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连忙跑过去,跪下来,亲他母亲脚上的伤口,拿他的眼泪去洗它们。”[9]138同样,耶稣去一个法利赛人家里吃饭时,有一个女人因为知道自己有罪而用眼泪洗耶稣的脚,然后用自己的头发擦干。③
因为没有得到讨饭女人的任何回答,星孩“又哭起来,说:‘母亲,我的痛苦大得我实在不能忍受了。”[9]138以童话这种体裁来说,其中的主人公坦承自己无法忍受痛苦是十分奇特和少见的。然而对熟悉圣经的人来说,这样的倾诉并不陌生。逾越节的夜里,耶稣知晓自己将被钉上十字架时,也说过相似的话:“(耶稣)对他们说:‘我心里甚是忧伤,几乎要死。’……他(耶稣)就稍往前走,俯伏在地,祷告说:‘倘若可行,便叫那时候过去。’/他说:‘阿爸,父啊!你凡事都能;求你将这杯撤去……’”④
星孩曾三次将手中的金子给了同一个麻风病人,尽管他很清楚带不回金子自己就会受到魔法师严厉的惩罚。结果这个麻风病人竟是他的父亲,一个国王。星孩的仁爱之心治愈了他的父亲。基督也同样曾用仁爱之心治愈过麻风病人:“耶稣动了慈心,就伸手摸他,说:‘我肯,你洁净了吧!’/大麻风即时离开他,他就洁净了。”⑤
《打鱼人和他的灵魂》这个故事以其中的异国风情和异教气氛著名。尽管如此,里面仍然能找到基督故事的影子。打鱼人的灵魂在第一年历险时进入了一间寺庙,要求拜见他们的神。里面的僧侣两次带他见了假神——两尊不同的偶像。灵魂凭借某种神秘的直觉立即看破了这点,命令僧侣带他去见真神:
“我(灵魂)大声喊道:‘引我去见神,不然我一定要杀死你。’我摸他的手,他的手立刻就干瘪了。/僧侣哀求我说:‘请主人把他的仆人治好吧,我就要引他见神去。’/我便吹一口气到他那只手上,他的手又长好了……我大声喊道:‘引我去见神,不然我一定要杀死你。’我摸他的眼睛,他两只眼睛都瞎了。/僧侣哀求我说:‘请主人把他的仆人治好吧,我就要引他见神去。’/我便吹一口气到他眼睛上,他那两只眼睛立刻就看见了。”[9]104
灵魂吹一口气治愈干瘪的手和瞎眼的神奇本领让人联想起基督用唾沫和触摸治愈麻风病人和瞎子的神迹。“耶稣拉着瞎子的手,领他到村外,就吐唾沫在他眼睛上,按手在他身上。问他说:‘你看见什么了?’/他就抬头一看,说:‘我看见人了,他们好像树木,并且行走。’/随后又按手在他眼睛上,他定睛一看,就复了原,样样都看得清楚了。⑥不同的是,灵魂所行的奇迹是邪恶的,也是夸张的。灵魂所治愈的疾患正是他自己带来的,而且他仅凭吹一口气便能让人恢复如初。
在他的论文《社会主义下人的灵魂》中,王尔德写道:“基督教给我们的理想正是一个完全弃绝或抵制社会的人的理想。”[3]84-85王尔德童话中的主人公常常遵照这种理想来生活:快乐王子是孤独地高高站在城市上空的雕像;少年国王最后只剩自己一个来面对上帝;星孩被母亲抛弃在荒野;小矮人的父亲对于能摆脱掉这个又丑又没用的孩子十分高兴,任由猎人把他带走;至于西班牙公主,她的母亲早亡,父亲因此郁郁终日,即使贵为公主一年中也只有生日这天身边才有玩伴。这种缺乏亲密家庭关系或保护者(如灰姑娘中的好心仙女)的角色设定正是王尔德将基督作为主人公原型的缘故。耶稣本人正是将家庭抛在身后,身边也没有任何保护或引导者。在马可福音第3章第31-35节,当有人告诉耶稣他的母亲和弟兄在外边找他时,“耶稣回答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弟兄?’/就四面观看那周围坐着的人,说:‘看哪!我的母亲,我的弟兄。/凡遵行神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了。’”
以基督为原型的童话创作也反映了王尔德的道德观。在他的童话《忠实的朋友》中,作者在结尾处似乎宣称故事里不该带有道德教训:“‘我害怕我把他得罪了,’梅花雀说。‘因为我对他讲了一个带教训的故事。’/‘啊哟!这倒常常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母鸭说。/我完全同意她的话。”[9]37但是,就像王尔德其他的言谈一样,我们并不能从字面意义来理解这句话。王尔德的童话清楚地表明,他重视仁爱、同情心、自我牺牲等美德。他反对的是当时维多利亚晚期文学作品中的说教潮流,以及冗长的、过度强调道德教训的维多利亚式童话。“身为‘为艺术而艺术’运动中的一员,王尔德在反对庸俗市侩和陈旧古板的道德观念的同时,也反对主张从艺术创作中剥离道德考量的唯美和颓废主义思潮。”[5]16-17
作为对自己的小说《多里安·格雷的画像》中道德寓意的解释,王尔德写道:“这个故事真正的寓意是任何过度沉湎或完全弃绝物质享受的行为都会带来相应的惩罚。但是这个寓意并不经由作者之口将它作为公理宣之于世,而是被精心地、艺术地隐藏了起来,纯粹借讲述各个人物的故事得到证明。由此,这个寓意成为了艺术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不是艺术作品的目的。”[11]从这些话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王尔德所反对的并非道德寓意本身——只要这个寓意能够“被精心地、艺术地隐藏了起来,纯粹借讲述各个人物的故事得到证明”——而是那些为说教而创作的所谓文学作品中板着面孔的道德教训。
注释:
① 《圣经·新约·马可福音》第14章第65节。
② 《圣经·新约·马可福音》第15章第17节至第19节。
③ 《圣经·新约·路加福音》第7章第38节。
④ 《圣经·新约·马可福音》第14章第34节至第36节。
⑤ 《圣经·新约·马可福音》第1章第41节至第42节。
⑥ 《圣经·新约·马可福音》第8章第23节至第25节。
[1] Quintus, John Allen. Christ, Christianity, and Oscar Wilde[J]. Texas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Language, Winter,1991:33(4).
[2] Wilde, Osca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Oscar Wilde[M]. Wordsworth Library Collection, Ware: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2007.
[3] Wilde, Oscar. The Soul of Man Under Socialism[M/OL]. The Soul of Man. Arthur L. Humphreys, London,1912[2009-09-19]. http://www.ucc.ie/celt/online/E800003-008.
[4] Wilde, Oscar. The Decay of Lying[M/OL]. Intentions. London, Methuen & Co.,1913:47-48[2009-09-19].http://www.ucc.ie/celt/published/E800003-009/index.html.
[5] Shillinglaw, Ann. Telling Beautiful Untrue Things: The Fairy Tales of Oscar Wilde[D]. Fennell. Loyola University Chicago,2006.
[6] Wilde, Oscar. The Ballad of Reading Gaol[M/OL]. Leonard Smithers, London,1899:23.[2009-09-19].http://www.ucc.ie/celt/published/E850003-023/index.html.
[7] Kotzin, Michael C. The Selfish Giant’as Literary Fairy Tale[J]. Studies in Short Fiction Fall,1979:16(4):305.
[8] Wilde, Oscar. The English Renaissance of Art[M/OL]. Essays and Lectures. London, Methuen & Co. Ltd.,1913:135[2009-09-19].http://www.ucc.ie/celt/published/E800003-002/index.html.
[9] 王尔德,O.快乐王子[M].巴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10] Willoughby, Guy. The Marvellous Rose: Christ and the Meaning of Art in “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J]. English Studies in Africa,1988:31(2):111.
[11] Wilde, Oscar. The Letters of Oscar Wilde[M]. ed. Rupert Hart-Davis. New York: Harcourt Brace&World, Inc.,1962:345.
Christ as Ultimate Suffering Model in Oscar Wilde’sAesthetic Fairy Tales
SUN Jia
(LanguageSchoolofZhejiangShuren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 310015,China)
This paper discusses Wilde’s aesthetic interpretation of Christ and his making of Christ as the ultimate suffering model in his fairy tales. According to his own aesthetic purpose and his needs in different stages, Wilde regarded Christ as a perfect individualist, an ideal artist or a compassionate loving god. Christ is a recurring theme in Wilde’s fairy tales. Wilde treats as the ultimate suffering model or interweaving Christ’s life story in his tales. Wilde’s fairy tales also reflects his moral values.
Oscar Wilde; aesthetic fairy tales; ultimate suffering model; Christ
2009-11-15
孙 加(1980- ),女,浙江杭州人,助教,硕士,从事英语教学与研究。
I058
A
1671-2714(2010)01-0073-05
(责任编辑吴土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