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时代的游戏:逗熊

2009-12-29 00:00:00
世界文化 2009年6期


  逗熊是16世纪英格兰流行的娱乐方式,也是亨利八世最爱的游戏之一。1526年以后,在宫廷中设置专职人员管理这些动物,并在河岸区建造巴黎花园,在那里上演残忍的星期日游戏如逗熊和斗鸡等。同时他把这种爱好传给了他的女儿。
  每年夏天,女王都会带着整个宫廷行幸外省,接受臣下的隆重款待,臣下争抢接待女王的殊荣,即使花费昂贵也在所不惜。罗伯特·拉纳哈姆记述了1575年斯特拉特福附近的凯尼尔沃斯城堡的盛大招待会,也是女王最喜欢的宴会之一,豪华辉煌的庆典持续了3周。遵照文艺复兴时代的传统,每个白天、每个夜晚都有高尚的消遣、神话节目或烟火表演。当然也包括逗熊游戏。当时人们这样描述这项运动:一头熊被绑在链子上,链子固定在栏杆上,五六只狗同时向熊发起进攻。通常人们是用驯犬进行这项游戏。每一次狗冲向被绑着的熊时,看台上的人们就开始大喊大叫。到了驯犬变得筋疲力尽或是遭到袭击受伤严重之后,它们就被换下来。这时,管理人员又会带上一群神气活现的驯犬出来,进行下一轮的攻击。到最后,熊被撕咬的伤痕累累,折磨得筋疲力尽,这时它才被带进治疗室治疗,休养,调整好了再被带出去进行下一场游戏。
  伊丽莎白女王也曾招待来访的大使观看这种表演。如亨利在1561年10月28目的日记中写道:他在白厅和法国的外交大使一起观看逗熊和斗牛……高贵的女王和许多贵族都在场。
  这种游戏几乎堪称英国特产——在旅行日志中,外国游客也常常提到观看这种活动。一个外国人1584年到伦敦观光,他描述了一个8月的下午在萨瑟克区看到的精彩表演:
  那儿有3层楼高的圆形建筑,里面大约养着100只英国大狗,每只都有各自的木屋。人们让这些狗和三只熊一一对阵,这些熊一只比一只大。随后是一匹马被带进来充当狗群追逐的对象,最后是头公牛,它勇敢地进行自卫。接下来若干男女从独立的隔间中出来,他们一同表演舞蹈、对话和打斗,还有一个男人向观众们撒白面包,观众纷纷去抢。场地中部的上方固定了一个喷嘴,它被烟火点燃了:突然间有许多苹果、梨子从那里落到下面站着的人身上。当人们纷纷去抢苹果时,更多的烟火从喷嘴中落下来,这使观众吃惊又觉得很有趣。之后从各个角落飞出烟火和其它焰火,这就是演出的终场。
  如今很少人会把这样残酷、花哨的表演当作戏剧。但在伊丽莎白时代的伦敦,逗弄动物和戏剧表演非常奇特地穿插在一起。逗熊场如巴黎花园(以及后来的希望剧院),斗鸡场(如詹姆斯公园)也上演戏剧。
  逗熊也常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出现。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亨利八世》中,一个仆人责备那些正在等待观看女王伊丽莎白受洗仪式的拥挤的人群:“你们把宫廷当成巴黎花园了吗?”但宫廷也可以变成像巴黎花园那样的娱乐场所。在伊丽莎白时代,这里可以同时上演戏剧和逗熊游戏,摔跤和竞技活动,加冕仪式和音乐会。女王和她的臣民有同样的爱好,她自豪地说:“我只是一个英国人。”
  “城里有熊吗?”《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中那个愚蠢的斯兰德问,“逗着熊玩很有意思的”。很明显,莎士比亚亲自去过熊园——他有职业理由关注那些让观众兴奋的事物——但显然他并不完全喜欢这种活动。他不无讽刺地观察到,这种活动能使世上像斯兰德的人感到自己更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曾看见那头著名的撒克逊大熊逃出来二十次,我还亲手拉住它的链条,”斯兰德吹牛说。
  伊丽莎白时代的人认为熊丑陋之至,是粗鲁、暴力的象征。莎士比亚一再附和了这种观点,不过他也领会到了别的东西:麦克白看见四面包抄的敌人时说:“他们把我系在桩上,我跑不了了,可是我必须像熊一样挣扎到底。”这就远非只是对逗熊或谋杀的感伤描述了——叛贼麦克白最终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它暂时平息了斗技场内的粗俗笑声,暗示了比这种表演更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
  乔治·斯通、哈里·汉克斯、林肯郡的汤姆、坎特伯雷的奈德、乔恩先生、盲人罗宾汉这些都是伊丽莎白时代的流行偶像,它们是逗熊场的熊的名字。为了增加吸引力,罗宾汉的眼睛被弄瞎了,因此称其为“盲人罗宾汉”。当时逗熊的吸引力可以和今天的拳击比赛相媲美。
  那么去观看逗熊的都是哪些人呢?一些线索来自1583年一个星期日巴黎花园发生的一场严重的意外事故时提到的一些在场的人,有些人身亡了,有些人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那天观赏逗熊的大约有1000人。他们中有:皮革商亚当·斯宾塞,面包师威廉·考克,职员约翰·伯顿、马修·梅森,南华克的一个仆人和他的主人加兰德,托马斯·皮斯,伦巴第街的取水工,一个无人认识的妇女和她的小孩。
  除了辛劳和金钱还有什么呢?
  继续过每个安息日。
  逗熊或斗牛,
  是什么促成这些残忍的表演?
  星期日工人们去观看暴力的公共娱乐活动,如逗熊。从而使这些底层阶级远离了其它形式的暴力。逗熊起到了维持社会稳定的作用。伊丽莎白非常支持这项活动,以致于当巴黎花园的一些座位坍塌时导致7人死亡,清教徒宣称这是上帝在惩罚他们,逗熊游戏仍然允许继续上演。当戏剧开始威胁到观看逗熊表演的人数时,伊丽莎白颁布法令,规定所有的剧院星期四都必须关门一天,使得人们去看戏的时间和去逗熊场的时间不发生冲突。以此来鼓励逗熊游戏以及其它由于女王的嗜好而支持的娱乐方式,而对动物的遭遇却完全置于不顾。为何伊丽莎时代的人都喜欢这种残忍、卑鄙的表演呢?要明确解答这个问题也许正如解释现代人对残酷表演的爱好一样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