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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囤儿

《三枪拍案惊奇》为黑色“上彩”

不知科恩兄弟的《血迷宫》直接在内地上映,会获得怎样惨淡的票房。科恩兄弟极度黑色的手法,在讲述悬疑故事的同时施加给人无尽的心理压抑,显然很不适合中国观众。张艺谋作为内地最会把脉的大导,“勇敢”地为科恩黑色上了彩,来了一场中国式翻拍的探索。

张艺谋表示《血迷宫》的故事本体是一则有传奇性质的寓言,不局限于具体的时代背景。因此,科恩兄弟喜欢用暗淡、黑灰、冷静、萧瑟的画面;他则可以用他喜欢的明亮、华彩、喧闹、绮丽的画面。老板娘的翠绿、张三的冷蓝、李四的粉红、王五麻子的杂乱、赵六的橙黄和陈七的淡蓝,都符合了角色的既定性格特征,达到了“听不懂台词也能看出角色内心”的地步。

老板娘的翠绿配合了角色风骚的举动,也揭示了角色内心对爱情的渴望。张三的服装是惟一没有配色的,且色调最深最暗,就像这个角色一样,越看越深,越深越看不清。李四的粉红代表热情,却缺少正红的炙热和力量,像含羞的花骨朵。观众一眼即看穿李四有心没胆儿的本质。王五麻子是惟一没有用统一色调搭配服装的角色,代表了他内心的杂乱与畸变。赵六的橙黄偏暖色,衬托出头脑机灵和感情热诚。和李四的粉红一样,橙黄并不是原色,而是调配出来的颜色,因此赵六在机灵和热诚之外,还表现出浮躁,也正是这份浮躁预示了他最后的命运。着冷色调的陈七是头脑最冷静的,从而躲过了最后一劫。

另一个“上彩”工序是表演。界限分明的表演风格源于对演员的甄选。赵本山的多名徒弟出现在本片中,但小沈阳、程野和毛毛扮演的角色属于同一个阵营,表演风格一致。反观剧情冲突的阵营里,小沈阳、闫妮、孙红雷和倪大红4个人的表演风格和表演经历就大相径庭了。小沈阳在本片中几乎一直保持着其赖以成名的娘劲儿。长线铺垫过后,角色在最后一刻表现出来的担当却一举打破了人们的印象。闫妮在片中的表演一如既往地精彩。这种大开大合大喜大悲的豁达直率,虽然不及原作角色那么值得玩味,却着实体现了“谋女郎”的特质。倪大红对乖戾的控制和孙红雷压抑本性显出的超常冷静,使谈判戏中凝重下的暗涌也清晰可见。

本片相较科恩原作,最大的变化是喜剧元素的加入。张艺谋曾坦言,《三枪》作为贺岁档电影,要给观众带来一种快乐或新奇的感受。喜剧元素的介入,降低了影片的欣赏门槛,也对悬疑气氛的营造产生了无法避免的冲击。科恩原作令人窒息的心理压抑一方面来自百折千回、突发事件频出的悬疑剧情;另一方面来自色彩暗沉、表演内敛和运镜缓慢所营造出的气氛。由于张艺谋对色彩的偏爱和喜剧元素的加入,《三枪》几乎变成了东北小品似的段子。这样一来,那些逐步深入悬疑核心的偶然事件,在一般观众眼里也不过是串联几个小品的转场而已。《三枪》的喜剧元素主要依靠二人转的嬉闹和相声小品中常用的贯口、借用语等手法来体现。这种喜剧手法是观众极为熟悉的,而科恩式的情节铺展却是内地观众并不熟悉的,这两种落差极大的表现形式裹挟在一部影片中,不免令人难以适应。多数观众只把小沈阳的“恋爱三阶段”当做小品段子来听,而没有将它作为黑色幽默来品。200万美元买来的精致剧本,如果仅仅是为了给喜剧搭个框架,似乎太奢侈了吧?

基于科恩原作精彩的剧情处理,张艺谋为影片添上了浓重的中国色彩。本片可谓张艺谋为中国电影的发展做出的一次尝试。至于“喜剧+悬疑”能否成为内地市场一个新的走俏类型,还得靠电影人在“融合”上多下功夫了。

《血迷宫》(Blood Simple)

导演: 乔尔•科恩 伊桑•科恩

主演: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丹•哈达娅 霍利•亨特

酒店老板马迪得知妻子不忠,雇佣侦探威斯去除掉二人。不料贪财的威斯却杀死了马迪,取走其保险柜中全部资产。随后一连串的偶然将所有人拖入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光荣的愤怒》

导演: 曹保平

主演: 吴刚 李晓波 王砚辉

上街村里有4个无恶不作的兄弟。刚上任的村支书叶光荣表面上对其虚与委蛇,暗地里则联络村民决心除掉这4兄弟。时机成熟,“抓熊行动”立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