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清 唐 玮
“要不是遇到机器时代,我肯定就是做个歌手,或只是写写歌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制作音乐。”对器材和技术的着迷使浮克看起来更像一个工匠艺人,而不仅仅是一个音乐人。
浮克,长发,T恤,拖鞋,空灵的眼神,加上富有磁性的嗓音,使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艺人的气息。工作室摆满大大小小的录音设备,桌子上硬盘成摞,墙上挂着40英寸平板电视,房顶很漂亮,浮克说这是特殊的隔音材料,房间里还散落着四五把吉他和贝斯……音乐就从这个空间诞生。
“我从小爱捣鼓机器,拆了装;装了拆。装矿石收音机,做高科技玩具。”浮克是学物理的,一直到大学三年级,他才第一次摸到吉他、小提琴等西洋乐器。他参加了学校的乐队,做贝斯手,那时候晚上他偷拆学校的电子琴,在第二天早上再把它装好,有时候发现手里还剩了一堆螺丝,令他哭笑不得。他还是乐队合成器的顾问,为整个乐队提供技术支持,浮克笑称自己当时就是“网管”了。后来他随乐队不停地走穴,辗转于广东、福建,不停的写歌,还希望乐队能帮自己把歌排出来,但实现起来比较艰难,直到他攒够了钱买到了当时颇为昂贵的编曲专业工具——音序器。在之后相当长的日子里,他唯一的兴趣就是编曲。他废寝忘食的泡在音序器上。他在自己创作的歌曲里挑了二十多首,做成样带,这盒样带后来成为他踏足广东歌坛的第一块垫脚石。“经过乐队兄弟们的介绍,我进了广东白天鹅音像出版社。样带他们也听过,歌没看上,觉得灰暗,没有商业价值,听到第二首就听不下去了。不过看上我对机器熟,打算把我当熟练技工用。”可以说对技术的热爱使浮克获得了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那应该是浮克流浪生活的结束,从1986年离开大学到加盟白天鹅的1994年,足足九年。
随着各种新技术的诞生,浮克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折腾音频设备了。话题从浮克手上的索尼录音机开始,他说用这个录音机听音乐效果和大的音箱一样,非常好,这款型号为PCM-D50的录音机是索尼的款高端专业级产品,可以说是目前所有数码录音机中音质最好的。浮克介绍,其实现在还有专门为音乐制作者设计的能够记录简单视频的录音机,视频记录主要是为存档之用,在记录声音的同时可以记录周围的环境,这样除了后期整理资料时便于归档外,实际上视频素材对于激发灵感也有不小的帮助。
不过浮克没有用带简单视频录制功能的录音机,他的最新装备是JVC GY-HM100MC专业级高清摄像机,首先专业级摄像机的卡侬接口可以连接各种专业的麦克风,而这台使用SDHC存储卡的摄像机具有35Mbps的记录码流,能记录两路线性无压缩48KHz、16bit音频,使用存储卡介质,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其次高清摄像机的视频功能远远强于一台将视频记录作为辅助功能的录音机,在采集音乐素材的同时可以获得高质量的高清视频,这除了更有利于音乐创作灵感的汲取外。还有其他重要的意义。浮克说,现在是音乐、视频、图片、文字多元化的时代,如果单纯录制一首歌,那显然是难以引起别人注意的,就算是作品的小样,现在也往往配上一些看的见的东西。所以,对于音乐采风来说,尤其对于民歌创作,现场录音时采集到的视频很有可能用到最终完整的音乐作品中去,在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想法,而是以前一个人能拿得动的机器其画质不足以作为日后MV的素材,但现在的小高清摄像机则完全改变了这种情况。
浮克说他上个月去了一趟贵州梵净山,著名的佛教圣地,为当地旅游局录了几首歌,“那里非常的漂亮,每处都是风景,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造化,而且当地的少数民族非常热情淳朴。”浮克在采风时,寨子里所有人都出来站成两排尽情的歌唱,他把这些声音素材录下来拿回家,在其中吸收一些元素进行歌曲创作,就像视频一样,把拍摄好的素材拿回来整理剪辑。现在有了摄像机,既可以对当时的美景和声音采集的现场做个记录,还能为音乐创作提供影像的依据,在回放声音时准确的找到位置,另外还能把拍摄的原始影像做为制作音乐MV的素材,放到歌曲的MV里去。音频和视频的结合大有可为。
浮克对手中的这款摄像机非常满意,“出去采风时非常方便,玩起来得心应手,我这种初级使用者也能很快上手,而且体积小,不会影响到歌唱者的情绪。并且它的高清画质的确很令人震撼。”
另外,传统录音棚的录音区和工作区之间为了让录音师或歌手的经纪人能够观察歌手的状态,都会设计有隔离窗,但是在以个人工作室形式出现的录音棚中,这种设计便很少使用了,因为隔离窗的设计比较复杂而且会影响录音效果。浮克的录音棚在一座公寓的顶层,录音间在工作旬的楼上,他以前使用的是安防摄像头观察歌手的状态,而且专门配了40寸的高清液晶电视,但各种摄像头的效果都差强人意,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高清摄像机,只用一条HDMI连线把JVC GY-HM100EC和液晶电视连接起来,就能获得非常好的监看效果,无论是自己工作还是让经纪人观察歌手的状态,都很得心应手。
浮克说:“我由物理半道而来,自言以科研态度对待音乐,以凑合态度对待生活。”浮克从大学毕业,用了八年时间完成了物理到音乐转轨。又用了十年边运行边调整。一边为理想而奋斗,一边为谋生而劳作。从郑州到深圳,从深圳到福建,在从福建到广州,从广州再到北京。他说:“忘不了广州的白云山脚,楼上的同类,租来的房子空空的厅里用捡来的板砖架起捡来的建筑脚手架板,上面是简陋的器材,做陈明的《远空的呼唤》,做《为你》,做火鸟的还有方芳的专辑。切都和机器有关,没有老师,只有喜欢。再后来的编曲设备更感觉自己如鱼得水。玩机器的快乐有时可以超过做音乐本身,只要有买机器的钱。”著名制作人陈梓秋(现为北京喜洋洋唱片公司总经理)曾经如此表示他对浮克的欣赏:“音乐人容易情绪化,浮克不会,他对音乐非常有耐心、非常投入而且非常享受创作的过程。对编曲和录音设备的开发,浮克代表广东的顶尖水平。”
谈到影像,浮克说他最近也开始涉足电影配乐,“我这人看电影看不懂剧情,就是看看里面的光线,画面和电影配乐这些东西。现在的时代已经是读影时代而不是读图时代了,有时候我送给老太太一张碟,老人家都会问能看吗?要说不能看只能听,就不愿意要,现在就是这个时代。”
浮克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确,工业时代音乐制作,除了要由灵感和艺术天赋作为音乐的骨骼以外,还要依靠现代化的制作手段和工具,让音乐和其他元素在技术和艺术的加工下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