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重工十年改制开新局

罗志荣　薛所文

对中国兵器北方重工集团来说,2009年具有极为不平凡的意义。

2009年7月13日,世界首台36 000吨黑色金属垂直挤压机(又称360工程),经过北方重工集团与清华大学等校企3年联合攻关研制成功,挤出了第一支合格的厚壁无缝钢管。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大、国内首创的挤压生产线项目。这一项目,是“十一五”期间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制定的十大专项、16个重点项目中的一个,是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唯一能在国家战略层面引起高度重视、党和国家领导人高度关注的重大装备制造项目。它的热试成功,使之成为在16个重点项目中立项最早、进度最快、唯一能在“十一五”建成并实现批量生产的项目。8月3日,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栏目以“巨型挤压机诞生记”为题,对此进行了全面深入的分析报道,指出这一项目的成功,不仅对于提升我国民族装备制造工业水平,而且对于振兴我国的火电、风电、核电、石油、航空航天、船舶等工业,实现其关键重大零部件的进口替代,以及推动我国由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都将发挥重大作用。

制造万吨级重型设备是一个国家制造能力的标志。它涉及设计、制造、运输、安装等诸多技术难题,属于“极端制造”领域。36 000吨垂直挤压机的研制成功,不但表明从此北方重工集团在这一领域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这一项目也会因此而被截入中国兵器工业、中国装备制造业乃至世界装备制造业的历史。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36 000吨垂直挤压机是北方重工10年改革发展结出的丰硕成果,是以“铸强国利剑,造富民坚犁”为企业宗旨的北方重工人向国庆60周年献上的深情厚礼。如果说,36 000吨垂直挤压机的研制成功是北方重工人的“幸运”的话,那么,这种“幸运”偏爱的却是北方重工人55年修炼的心智积累,特别是10年改革发展、奋斗创造的智慧准备,以致其董事长、党委书记徐明和用“如果‘360工程不能成功,那就不能认为北重10年改制改革取得了成功”,将二者联系起来评价。事实正是这样,巨型挤压机的诞生只是一朝分娩,其十月怀胎的孕育过程是10年改革改制。

改革改制增强企业活力

投资10亿元搞360工程,如要放在1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1998年,北方重工濒临破产,企业亏损达数亿元,职工一年有7个月发不出工资,有2万多员工并号称有10万职工家属的特大型企业年销售收入不足3亿元,经营之惨淡、景象之衰败,令干部职工有刻骨铭心之痛。

1999年9月28日,原内蒙古第二机械制造总厂改制挂牌为中国兵器内蒙古北方重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经过10年改革、10年发展,10年奋斗、10年创造,北方重工的变化之大可以用沧海桑田来形容。

从体制上看,企业从工厂制转为公司制,建立健全了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党委会等部门机构,保证了董事会决策,监事会监督,经理层执行,党委会发挥政治核心作用,形成了“一个领导团队,四个工作系统,发挥四种职能”的坚强领导团队,激发了活力,解放了生产力,对避免重大决策失误发挥了重要作用。打破平均主义大锅饭的传统,实行工效挂钩、收入凭贡献的分配体制;打破论资排辈铁交椅的传统,实行干部能上能下、岗位靠竞争的人事体制;打破以产定销的生产型体制,实行以销定产的经营型体制;打破“大母体”的管控体制,建立“小核心”的管控体制;这些改革极大地调动了母、子两级单位和广大职工的积极性与创造精神。2009年8月,在原来3家股东的基础上,又成功引进六大战略合作伙伴并私募资金6亿元,实现了产权多元,加速了正在进行的整体改制步伐;待整体改制完成后,更会使企业轻装上阵,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从生产经营看,企业销售收入从1998年的2.9亿元增加到2009年的90亿元,提高30倍;员工年收入从5 326元增加到2.5万多元,提高近5倍;人均住房面积从7.8平方米增加到25平方米,提高3.2倍;万元综合产值能耗从3.48吨标煤降低到0.26吨标煤,降低了93%;不但早已摘掉亏损大户的帽子实现扭亏增盈,而且,还在2008年拿出5 200多万元,补发了1997~1998年拖欠员工的工资。与此同时,企业环境也由原来杂草丛生、灰尘弥漫的脏乱差转变为绿树成茵、花团锦簇的“花园式工厂”。

从技术进步产品创新看,先后于2005年和2009年召开科技大会,总结交流科技创新经验,出台并完善科技强企政策,改革研发体制,重奖有贡献的科技工作者,鼓励新产品开发和创新,整合科研资源,成立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和博士后流动工作站,调动了研发人员的积极性。经过不断地研发创新和结构调整,产品体系已经从过去“杂、多、散、乱、小”的上百个产品中,经过七大系列、一体两翼、六大板块逐步向军品、特殊钢及其延伸产品、矿用车及工程机械三大核心业务集中。其中,特钢产品已形成“特精高深新”的科学发展之路,掌握了市场话语权,360工程的成功更会使之如虎添翼;矿用车及其创新产品稳固占有国内80%的市场份额并出口2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就矿车霸业”战略蓝图的1 000台规模工业园将于2010年建成投产;军品生产在不断满足新军事变革条件下国防建设需要的同时,1999年接受了国庆50周年检阅,今年又将组成方阵通过天安门广场,接受国庆60周年检阅。

从思想观念看,尽管军工企业计划经济观念是最浓厚的,但经过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不懈努力,破除了旧的观念,树立了新的观念,逐步实现了从“等、靠、要”向“抓、抢、干”转变,从“国家人”向“社会人”转变,从大锅饭向效益饭转变,从伯乐相马向赛场选马转变,从只重规模、数量扩张逐步向规模、速度、质量、效益相统一转变,从粗放经营向集约经营转变,从上到下的市场经济意识普遍建立了起来,市场意识、危机意识、质量意识、竞争意识、创新意识明显提高。

比经济指标更重要的,是北方重工的社会地位和形象发生了根本变化,已从10年前的没地位、没价值、没认可度、没人看得起,发展到如今有地位、有价值、有认可度、有人看得起。因此,其变化除了可以用数据说明的显性成绩,还体现于企业内外人们的口碑相传之中。国务院高层领导说:“看了北重,就看到了国企的希望,看到了国企的勃勃生机。”用户说:“北重是共和国工业的骄子,非常愿意用北重的产品。希望产品结构调整和技术进步发展更快些,多干、快干替代进口产品,多出产品、多出业绩。” 合作伙伴说:“看到北重的产品和领导团队,投资北重就像投资了处女地,投了就有回报。”退休老领导说:“干到今天不容易呀!员工生活改善、收入增加,产品有竞争力,希望同志们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员工说:“企业有和谐的环境,受尊重,有奔头。愿与企业荣辱与共。希望早日实现百亿集团,走在行业前列。”职工家属说:“职工生活设施改善,从对离退休职工的服务中我们感到了企业的关心和温暖 。”

四好班子带出优秀团队

在回顾改制10年风雨历程、总结10年成绩和经验的时候,北重人给予先后以安富荣、徐明和为“班长”的两届领导班子以高度肯定、信任和赞誉,认为两届班子对北重不同时期的把握准、思路清、方向对、措施实,制度规则符合企业的发展要求,这是企业起死回生、跨越发展的关键中的关键。

1999年,以安富荣为董事长、总经理,徐明和为党委书记、副董事长的新领导班子临危受命。上任伊始,他们即于1999年初制定了《进一步深化改革总体方案》,出台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实施方案》,确立了“精干主体、剥离附体、划小经营、分块搞活”的改革思路,和“维护稳定,强化中心,发展经济,保障生活”的16字方针,带领职工进行改革改制、分兵突围、扭亏脱困,使企业绝处逢生;2003年,又根据新的形势和新的任务,提出了“维护稳定,强化中心,加快发展,实现富裕”的新16字方针。2004年以来,以徐明和为董事长、党委书记,陈树清为总经理,孙德元为监事会主席的新一届班子,又与时俱进地相继确立了“三五八”奋斗目标和“打造百亿集团,建设有抱负、负责任、受尊重的北重团队”的新愿景,带领职工在体制改革上进行了建立健全法人治理结构的新探索,在经营业绩上实现了从每年几个亿到每年10个亿再到每年20个亿增长的新跨越 。2006年,中共中央组织部、国务院国资委党委授予北方重工领导班子“四好领导班子”荣誉称号。

2004年以来,以徐明和为董事长、党委书记,陈树清为总经理,孙德元为监事会主席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在深入建设和谐、整合、核心竞争力“三H”文化的基础上,根据国企领导干部任期制的特点,又创造性地提出了“接力棒理论”,进一步充实和丰富了“和”文化的内容,将北方重工文化进一步概括为“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其理论成果《打造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和《对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的新认识新实践》,由徐明和署名先后发表在《企业文明》2005年第2期和2007年第6期上。这些文章的发表,不仅促进了事业接力、班子接力、经营接力、战略接力和文化接力,推进了北方重工和谐发展、科学发展,而且在社会上引起了热烈反响。这可谓谋深虑远。

从战略上定位党建政工和企业文化建设,把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建设与充分发挥党建政工传统优势紧密结合起来进行,使两者相得益彰,是北方重工的又一大优势和特色。安富荣任总经理时就特别强调,“国有企业必须坚持党的领导,高举党的旗帜。否则,你就不能凝聚力量,不能保持稳定,你就可能什么都干不成。”陈树清总经理则带头讲党课,带头作以和为基石接力文化的辅导报告。徐明和强调:“党建政工是企业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要以改革创新精神加强和改进党建政工工作,不断推进党建思想政治工作的新实践,要以企业化、实效型党建思想政治工作,为生产经营服务。”为培养领导干部两手抓、两手硬的能力,防止各自为政、自以为是的片面性,他们采取二三级单位党、政领导干部轮岗交流任职的办法,党政和否、两手硬否,实行同奖同罚,以提高其相互理解、支持、配合的意识和能力。通过“先导工程、先锋工程、合力工程、人才工程和文化工程”的持续推进,构建北方重工文化建设、党建政工与经营管理深度融合的共有平台。

把企业文化、党建政工与广大职工的精神物质需求紧密结合起来是北方重工的另一大优势与特色。他们始终坚持把“凡是员工拥护的事情就是企业的大事,一定要办好;凡是员工反对的事情就坚决不能干”作为各级组织和干部必须坚持的原则。如持续10年的厂内外环境美化工程、职工家属安居工程、关心职工送温暖工程、每年春节和夏天的文化节工程、展览馆和兵器城工程等等,无一不是这一原则的具体体现。特别是北重展览馆和北方兵器城建设,更是大气磅礴、立意深远,把企业文化建设、党建思想政治工作、企业品牌形象建设与爱党、爱国、爱企业有机结合起来,建成后即声名大振,成为AAAA旅游基地、国防教育示范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中国军工文化示范基地和中国企业文化建设示范基地,不仅成为北方重工内教外宣的一张响当当的企业名片,而且成为包头市内教外宣的一张响当当的城市名片。其匠心独运的“三和璧”和“三H”雕塑,将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凝固为穿越时空的艺术形象,使植根于北方重工实践的和谐接力文化,对当代北重人与后代北重人起着持续强化、温习、唤醒、呼应和传承的作用。

正是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凝聚了公司万名职工的智慧和力量,不但强力推动了北方重工从困境中奋起,而且持续推动了北方重工快速稳定健康发展。北方重工人从正反方面的实践经验中认识到:“和谐接力出稳定,和谐接力出经验,和谐接力出效益,和谐接力出人才,和谐接力出创造创新力,和谐接力出四好班子,和谐接力出团队竞争力,和谐接力出可持续发展力。”其360工程的成功,可以作为“和谐接力出创新创造力”的一个证明。

“和实生物”。360工程作为集成创新的典范,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和实生物”的产物。因为360工程的建设,集合了北方重工与清华大学、燕山大学、中国锻协、中冶京城、中冶京唐、太重集团、沈阳重锻、西重所、太重所、北京钢铁设计院、重庆钢铁设计院、长城钢厂、湖州九利、上海异型钢管厂和德国威普克公司等国内外的众多企业、大学和科研院所的实力,汇聚了众多国内外一流水平的两院院士、锻压专家、轧锻专家、金属挤压专家、异型管专家、工艺专家和油缸专家的智慧,得到了国家发改委、科技部、国防科工局、兵器工业集团、国家开发银行的大力支持,组成了一个和谐共赢的强大研制团队,共同集智攻关才取得成功的。

家庭和谐万事兴旺,公司和谐基业长青。

对北方重工而言,2009年即将成为过去。要想创造新的不平凡业绩,仍然需要通过不断改革改制优化企业体制、机制以释放制度活力,通过持续建设“四好”领导班子以带出英勇善战的优秀团队,通过深化培育以“和”为基石的接力文化以奠定基业长青的精神动力,通过认真落实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整改方案以推动可持续发展,这是其纪念改制10周年和打造有抱负、负责任、受尊重的新北重的不二法宝,需要牢牢记取和始终坚持。我们坚信,在以陈树清为董事长、党委书记的新一届班子领导下,北方重工更好、更快、更大、更长久的跨越发展可以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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