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墙纸》中女性主义的释读

2009-10-27 10:22孙慧玲
新课程·中旬 2009年1期
关键词:颠覆父权制女性主义

孙慧玲

摘 要: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著名的女权主义者兼作家。她在《黄色墙纸》中揭示了女性在男权文化和社会中的生存困境,表明了女性作家必须打破男性文本的禁锢,构建自己的文本方式,才能颠覆男性话语模式,达到女性自我言说的目的。

关键词:《黄色墙纸》 女性主义 父权制 颠覆

An Interpretation of Feminism in The Yellow Wallpaper

Abstract:Charlotte Perkins Gilman is a famous feminist and writer in late 19th century and early 20th century. In her work The Yellow Wallpaper she reveals the predicament of female survival in the male power culture and society. Only by breaking the confinement of masculine text and constructing their own text can women writers subvert the male-centered discourse that marks the male literature and achieve the purpose of presenting womens stories.

Key words:The Yellow Wallpaper;feminism;patriarchy;subvert

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Charlotte Perkins Gilman,1860-1935)是美国首次女权主义运动的主要理论家和活动家之一。《黄色墙纸》第一次发表于1892年,是基于作者自身的经历和遭遇通过一定的艺术加工改写而成的小说。小说叙述了美国中上阶层的一位知识女性由于患有轻微的精神抑郁症而被丈夫安置到一座偏僻孤立的深宅大院里“疗养”,长期的精神压抑和四壁高墙内享有“特权”的囚徒般的生活,使她渐渐地对房间里破旧的黄色墙纸产生幻觉并最终发疯。小说深刻地揭露了父权制文化对女性身心的摧残。

一、叙述者深受父权制的迫害

《黄色墙纸》是以独白的日记形式写成的,由第一人称表达了叙述者的直接感受。小说一开始即是以古老庄园为背景,吉尔曼写到:“我”被丈夫约翰带到了一栋“鬼魂出没”、“颇富浪漫色彩”的老房子里避暑。每次进入房间之前,“我”都必须穿过一道道大门、篱笆、隔墙和上锁的围墙门、楼梯口的大门和婴儿室紧锁的房门,房屋内还有不少供园丁和其他人居住的独间小房。从对房屋的结构和屋内外的陈设的描写来看,它不仅隐喻了父权制社会中女性被“隔绝”、“孤立”和“压抑”的生活状态,也隐喻了父权制社会女性无法逃脱的压迫性的生活空间。

此外,《黄色墙纸》中生活优裕的“我”也受着传统男权思想的压迫。故事中丈夫强迫妻子接受“休息疗法”。指定她居住的房间,控制她的活动范围和行为,并禁止她进行创作、阅读、会见朋友。在以男性为中心的西方文化中,写作一直被视为男性的特权,女性写作困难重重。正如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其小说《一间自己的房间》中指出:“如果女人要写小说,她必须有钱,有她自己的房间”。这里所说的“房间”,指的是物质和心理的双重空间,也就是女性从事写作所必备的物质前提和心理前提。因此“我”只能寄居在男性统治的屋檐下,没有独立的写作空间,备受男性话语的压抑。

由此可见:丈夫约翰为女主人公选择这样的房间并不是无意识的举动,而恰恰是他内心想法的真实体现。他希望通过禁锢进而达到控制她的目的。约翰对女主人公的控制不仅体现在限制她的行动上,他还禁止主人公进行写作,扼杀她的创造力,试图从思想上也完全控制住她。约翰的这一思想是当时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父权思想的折射。

二、叙述者对父权制做出了反抗

小说的叙事者最终没能保守自己精神的健全和个性的独立。这样一个没有经济收入、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女人不得不完全依从于约翰。然而,我们仍然能够在小说中发现叙事者在处处受到压迫的同时,自始至终地在对丈夫的男性权威进行着挑战和抗争。

首先,叙事者向丈夫挑战的举动表现在她不顾哥哥、丈夫和他的妹妹詹妮的强烈反对,不断偷偷地进行写作。尽管她不得不时常因为丈夫和詹妮的打扰把自己写的东西藏起来,我们不能否认她用心创作这一举动具有主动的成分。她极富挑战性地写道,“只要我高兴,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的创作”。“我”虽在严密的监视和无情的禁闭中饱受身心的折磨,但“我”并没有彻底屈服。这种强烈愿望和反抗男性权威以建立完全自我的坚强决心最终汇成一股奔腾不息的洪流,借由“我”的写作和最后的“疯癫”得以宣泄。

《黄色墙纸》中的“我”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中暗地里进行小说创作,目的是为“失语”女性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话语方式。以此来冲破禁锢女性和女性作家的话语囚笼,向父权制社会男性所控制的话语权及话语规范发起了直接挑战。

三、叙述者成功地颠覆男性文本

在《黄色墙纸》中,以丈夫约翰为代表的男权权威将女性逼向了疯狂的绝境,迫使她们不得不起来反抗,从而颠覆男性的文本模式,来重新书写女性自己的形象。

吉尔曼在作品中还运用了大量象征手法,例如:黄色墙纸就是女性在现实社会里受到压制和不公平对待的象征。对女主人公来说,黄色墙纸里的那些图案,特别是那些格子形状的,表明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女性的自由受到了剥夺和禁锢,而墙纸散发出的气味则寓示着令人无处可逃的父权氛围。墙纸后面的女人形象却代表了那些被父权束缚却又拥有自我意识、想要寻求解放的女性。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就是这样一个代表。

在《黄色墙纸》中,小说的结尾处更加可以表现出作者复杂的创作心理。“我”将墙纸撕得稀烂,即隐喻破坏现存的坚固的男权体制。虽然,女主人公失去了正常的心智,可她仍然具有某种可见的意识,而昏厥倒地的约翰则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使得女主人公有机会从他的身上爬过去,这不能不说是女主人公在挑战丈夫男权权威的重大胜利。表面上,故事以叙事者的疯癫告终,实际上,叙事者正是以此保持自己的理性,因而她的疯癫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精神错乱,而是反抗父权压迫的抗争行为。而约翰的晕倒也象征着男性统治下的父权社会的崩溃和瓦解。

《黄色墙纸》以一位女性作家作为叙述者,展示了女性在父权制文化中的独特心理体验,从而打破男性文本的禁锢,以女性话语方式进行写作使女性获得了言语的权力,但这仅仅是摆脱父权话语规范而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我”最后的疯癫以及在疯癫中“撕破墙纸”的壮举则标志着“我”反抗父权文化的彻底胜利,从而在真正意义上完全获得了女性的主体性。

参考文献:

1.陈晓兰.女性主义批评与文学诠释[M].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9.

2.Gilman,Charlotte Perkins.The Yellow Wallpaper andOther Writings. New York:Batman Books,1989.

3.Gilman,Charlotte Perkins. The Yellow- Wallpaper [M]. NewYork:The Feminist Press,1973.

4.伍尔芙·弗吉尼亚.自己的房间[A].玛丽·伊格尔顿主编,胡敏等译.女权主义文学理论[C].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

5.朱刚.新编美国文学史:第2卷[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作者单位:湖南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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