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装水：水有多深

惠吉华

水，生命之源。

据世界卫生组织调查，人类80％的疾病与生活饮用水不安全有关。惊人数字背后凸现“水事无小事”。

近两年来，中国的瓶装饮用水行业从未消停过。不断曝出的名企“水源”事件。“添加剂”事件，使得瓶装水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也威胁着整个行业的声誉。

瓶装饮用水怎么了?矿物质水安全吗?水中放入食品添加剂合法吗?我们究竟要喝什么样的水?……

没有硝烟的战场

随着夏日高温天气的到来，瓶装水消费高峰已然来临。

7月20日，记者在家乐福、易初莲花等超市看到，前来购买瓶装水的消费者络绎不绝。各大品牌瓶装水更是竞相采取各种销售手段促销。大部分瓶装水打价格战促销。全新设计包装的康师傅矿物质水在北京家乐福每包(12瓶)售价仅6.25元，农夫山泉天然水每包(12瓶)售价亦降低到11.9元，娃哈哈纯净水每包(12瓶)售价低至9元。

有的借“标准”促销。《饮用天然矿泉水》的新国家标准将于今年10月1日起正式实施。怡宝打着“新国标，新口感”的用语，宣称在业内已率先实施了新国家标准。同时声称：“由于严格执行了新国家标准，怡宝矿泉水的口感与之前略有差别。”

促销手段比较“专业”的，当属娃哈哈了。在北京易初莲花超市，记者发现了一款娃哈哈的饮用矿物质水，大打“弱碱性”招牌，标注的PH范围值使用的字体和字号也格外醒目。而此前媒体屡屡曝出矿物质水“呈酸性”、“不健康”。

康师傅天然水也码放在北京易初莲花超市货架的显眼位置上。康师傅此前在年报中称，“天然水，天生好水，2008年于东北测试市场接受度，2009年起调整行销策略，力争快速占领市场”。

一场没有硝烟的“水战”，悄然打响。

而今年第2季度，广东省工商局对省内流通领域销售的饮料、瓶装水、卫生纸、卫生巾商品进行了监测，瓶装饮用水的合格率仅为34.8％。

瓶装水水源迷雾重重

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康师傅一离职高层曾对该刊披露：轰动一时的康师傅矿物质水“水源”事件，策划者是其竞争对手农夫山泉。而瓶装水行内违背商业伦理的竞争，也是多年积累而成。作为“矿物质水”的发起人和领军者，入夏之前，康师傅矿物质水再次被指“靠添加剂赚大钱”。

该消息最先刊发于2009年南方一家知名报纸，后被多个媒体引用。报道称：在纯净水里添加“矿化液”或“水果元素”，容易导致矿泉水中矿物质与添加物的化学反应。这既不符合国际标准，也达不到中国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但“康师傅就是在靠纯净水中添加硫酸镁、氯化钾这两种食品添加剂，获得了每年数十亿人民币的销售额”。

这被业界看作康师傅2008年“水源”事件的继续。

2008年起，康师傅与农夫山泉的水源问题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先是康师傅矿物质水被指“伪健康”，“含有添加剂”；再是有网友探秘的帖子称“康师傅矿物质水的水源来自自来水”，最终在媒体的大肆渲染后演变为康师傅“水源”事件。这直接改变了康师傅瓶装水的市场份额。

据AC尼尔森2008年12月份公布的数据显示，按销售量计算，康师傅矿物质水2008年市场占有率为19.9％，距最高峰下跌超过5个百分点；而农夫山泉的市场份额相比“水源”事件之前上升了0.7％。康师傅控股有限公司在((2009年第一季度业绩报告》里指出，2008年连串的网络攻击事件影响了矿物质水的销量。

2009年5月22日，国家卫生部卫生监督中心组织召开了矿物质水相关标准研讨会议。与会人士认为，在纯净水中出于调节口感目的添加一定量的硫酸镁等添加剂有其工艺上的必要性，在GB2760《食品添加剂使用卫生标准》的规定范围内添加可以保证饮用安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国家环保部门的披露，舆论对饮用水的质疑声再起，不过这次被质疑的主角却成了农夫山泉。2009年3月，中国环境监测总站公布的最新一期《中国地表水水质月报》显示，千岛湖——农夫山泉的水源地之一，今年1月份的水质已被列入第Ⅳ类。国家环境保护部于2009年6月正式公布《2008年中国环境状况报告》，报告显示，2008年全年千岛湖水库的水质指标评价均为IV类，水质较2007年的III类略有下降。IV类水主要适用于一般工业用水区及人体非直接接触的娱乐用水区。

浙江省环保厅于6月16日下午通过新华社记者首度做出回应：千岛湖水质总体良好，是中国水质最好的水库之一。浙江省环保厅同时声称还专门请教了中国环境监测总站负责水质监测与评价的专家，专家认为淳安千岛湖水质在全国主要湖泊水库中是好的，作为饮用水水源地是没有问题的。淳安县目前在千岛湖有两个主要饮用水源地，根据淳安县环保局的长期监测，一直符合饮用水源地水质要求，是浙江省优质水源地之一。

为了走出危机，农夫山泉开始大造攻势，启动了全国2000名消费者、百家媒体“亲历千岛湖，见证农夫山泉”的2009全国大型寻源活动，宣传用语也颇为诱人：

一个有1078个岛屿的地方，它由万淙山泉汇聚而成；

那里森林覆盖率94.7％；

那里是国家森林公园，国家一级水资源保护区；

那里空气清新、水质明净，平均水深54米；

久居都市的我们是否已经不再相信还有这样的地方?

千岛湖，国家一级饮用水保护区，湖中拥有翡翠般的1078座岛屿，因此得名千岛湖……

截至本刊发稿前，关于康师傅矿物质水和农夫山泉天然水的争论还在继续，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不断被媒体曝出。

7月22日，康师傅控股有限公司一位刘姓工作人员通过本刊强调，希望能够和谐共赢。对于本刊问及的矿物质水的有关问题、媒体爆料康师傅前高层披露的水源事件主谋是农夫山泉等问题，该工作人员表示无法做出回答。对于“水源”事件，农夫山泉拒绝了媒体的采访。

问题的核心在于，无论有怎样的“水源”事件，无论有怎样的内幕，公众关心的是，瓶装水究竟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与此同时，进口瓶装水亦遭到质疑。

6月份，香港特别行政区消委会测试了11款蒸馏水、4款矿物质饮品及25款天然矿泉水，化验水中的化合物及卫生程度。测试结果显示，包括依云在内的6款矿泉水每毫升则含2-160菌落。

除了含菌，有的矿泉水亚硝酸盐超标。每升Perrier矿泉水，含0.4毫克亚硝酸盐，超出《天然矿泉水标准》所定上限0.1毫克。香港消委会指出，如摄取过量亚硝酸盐，会导致血氧过少，及出现头痛、呼吸困难等症状。

日前，雀巢、依云等通过媒体表示，它们的产品符合国际标准和国内标准。

眼花缭乱的PH值

除了貌似尘埃落定的“水源”事件之外，PH值亦是瓶装水企业相互打压的一

个焦点。康师傅矿物质水数度被曝PH值过低，“不健康”。更有一些媒体爆料，有些瓶装水不标注PH值。

记者日前在超市调查发现，矿泉水都明确标注了PH值，比如依云明确PH值为7.2，富维克明确PH值为7.0，康师傅“天然水”，标注的PH值范围为7.0～8.0，农夫山泉则标注为7.3±0.5。屈臣氏等大部分矿物质水并未标注PH值，娃哈哈悄然推出的“弱碱性”饮用矿物质水把PH值定为7.0～8.5。

早在2007年，中国饮料工业协会在《协会关于对包装饮用水PH值问题的意见》一文中提出：目前并没有权威部门得出PH值超越6.5～8.5的水会对人体健康造成危害的结论，2007年6月29日卫生部组织召开的GB5749-2006《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专题新闻发布会上，专家介绍PH订为6.5～8.5主要是考虑到对管道的影响；包装饮用水的质量管理、标签管理应按照GB17323《瓶装饮用纯净水》、GB17324《瓶(桶)装饮用纯净水卫生标准》、GB8537-1995《饮用天然矿泉水》、GBl9298《瓶(桶)装饮用水卫生标准》、GB7718《预包装食品标签通则》执行，不需要在标签上标注PH值。

据39健康网介绍，人体内所含酸碱度是用PH值来表示的。营养专家说，健康人体内的PH值在7.35-7.45之间，也即人体体液的PH恒定现象——呈弱碱性，才能保持正常的生理功能和物质代谢。一般来讲，PH值高于7.45，称为“碱中毒”；低于7.35，称为“酸中毒”。经调查发现，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因为吃肉、蛋、鱼、动物脂肪和植物油等增多，许多人呈酸性体质，体液的PH值经常徘徊在7.35左右或偏低，身体处在健康与疾病之间的亚健康状态。

39健康网收罗了常见的24个品牌瓶装水，涉及市面流行的天然矿泉水、纯净水和矿物质水等三大类别，用PH计进行了精确测量。

39健康网检测结果表明，矿物质水、纯净水、矿泉水形成了3个明显不同的梯度。矿泉水的PH值均值为6.89，纯净水为5.5，而矿物质水仅为5.15。39健康网进一步解释了三个类别水存在差别的原因：

在制作纯净水的时候，工艺中不可避免和空气接触。空气中含有的二氧化碳溶于水会形成碳酸，放出氢离子，使水呈弱酸性。一般地，水为空气中的二氧化碳饱和时，PH值为5.65左右。而PH值得大小除了和氢离子浓度有关还与溶液中的离子浓度有关。二者交相作用，导致了纯净水偏酸的结果。

矿物质水实际上就是向纯净水加矿物液。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矿物液主要为氯化钾、氯化钠、硫酸锌、硫酸镁等。硫酸镁和硫酸锌都是强酸弱碱盐，溶于水后呈酸性。

其实矿泉水的PH值和水中所含的矿物质成分有很大的关系。中国的矿泉水多含偏硅酸盐，偏硅酸为弱酸，这样矿泉水的PH值较高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矿泉水的水源地非常重要，PH值较高的椰树火山岩和西藏冰川水这两者都是高矿化度水，水源流经地区多碱性物质。

水瓶安全吗?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食物环境卫生署食物安全中心此前分析，很多人在饮用瓶装饮品后会重用水瓶。不过，坊间对于水瓶的传闻众说纷纭——有指水瓶底部的编码为“01”的话，会释出可致癌的化学物质DEHA，因此不适宜重用；另有研究指水瓶会释出锑，储水时间越长，释出锑的浓度越高，会影响饮用者健康；又有传闻称，用瓶子储存饮用水在冰箱内会产生可致癌的二恶英。这些传闻是否属实?

其实，瓶子底下的编码是塑胶材料编码，方便分类回收再造。一般小型瓶装饮品的塑料瓶子大多是用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olyethylene terephthalate，简称PET或PETE)制造的，材料编码为“01”。

“已二酸二辛酯”(DEHA或DOA)是一种增塑剂。多年来，坊间对于DEHA仍然存有误解，很多人将“己二酸二辛酯”与一种化学物质“乙基己基胺”(同样简称为DEHA)相混淆，以为水瓶或共他塑胶制品会释出“乙基己基胺”这种化学物质。其实加入PVC塑胶品中的增塑剂应该为“己二酸二辛酯”。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的资料显示，“己二酸二辛酯”属第3组，即不能分类为人类致癌物质。

国际生命科学学会(ILsI)的资料显示，用作生产食物器具的PET胶料在生产过程中毋需加入抗氧化剂、增塑剂和稳定剂。因此，达食物用级别的PET器具盛载食物时，这类化学物质迁移到食物的机会不大。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食物环境卫生署食物安全中心指出，PET本身无害，但制造PET水瓶的过程中可能会加入微量三氧化二锑作催化剂，加快聚合过程，提高经济效益，而部分催化剂可能会与聚合物结合，有研究指这可能令锑释出到瓶装水中。

饮用水中锑的毒性取决于其化合物的水溶性及氧化或价态，例如三价锑的毒性比五价锑的毒性高，而无机形体锑的毒性又比有机形体锑的毒性高。不过，有研究指出，不论是甚么价态，即使在溶解状态，锑的吸收率颇低。

虽然IARC的资料显示，从动物经呼吸途径吸入的测试研究发现，三氧化二锑属第2B类，即可能令人类致癌物质，但暂时未有证据证实三氧化二锑从进食途径进入人体，会引发癌症或对身体构成负面影响。

此外，ILSI的研究报告指出，有动物口服测试研究证实，在PETN料中加入三氧化二锑并不产生对人体健康的风险。用作生产PET塑胶的原料并无雌激素括性，而PET及其组成成分与任何已知的内分泌干扰剂无关，亦无基因毒性，消费者可安心使用。

此外，PET塑胶瓶本身不含二恶英，而二恶英亦不可能在冷藏的温度下被释出。因此，有关冷藏瓶装水会产生二恶英的说法并不成立。

澳洲新西兰食物安全局认为，只要清洗和使用恰当，重用水瓶是安全的。不过，要留意水瓶是否完好无缺，每次使用前应清洗干净，才注入洁净的饮用水。

重用水瓶也可能存在细菌滋生的问题，正确清洗和处理重用的水瓶，可以减低因为细菌滋生而引致健康问题的风险。开水应先煮沸，待冷却后才注入瓶内。每次注入清水前，应先洁净双手，避免交叉污染。同时亦应彻底清洁水瓶，以免细菌滋生。

要重用水瓶，应选择内壁和底部平滑、凹凸面较少的水瓶，并要定期更换，保持卫生，避免长期重复使用同一个胶水瓶。如发现水瓶变色、爆裂、有异味，或对其卫生状况有怀疑，便不应继续使用。

稀缺的瓶装水资源

随着全球海洋与河川污染情况的日益严重，干净水质可说越来越不可求。因此，继石油之后，瓶装水水源已成为商家必争场域。

进入21世纪，中国瓶装饮用水行业进入稳步成长阶段，以40％左右的占比高居各品类饮料之首。自2005年至今的4年间，瓶装饮用水每年都在以超过14％的速度

增长，进一步证实了中国消费者对于瓶装水的旺盛需求。在国内，随着水资源的大力开发，形成的市场品牌已经目不暇给。外资领域，百事可乐、可口可乐、麦当劳、雀巢等跨国性公司早就企图先占先攻，抢下饮用水市场；国外老字号，如法国的依云更以庞大资金扩充设备；消费者虽无所适从，却也在媒体广告的狂轰乱炸之下逐渐养成了饮用瓶装水的习惯。另一方面，瓶装水引发的资源性问题愈来愈引起世界各国的关注。据地球政策研究所(Earth Policy Institute)消息，美国是全世界瓶装水第一大消费国，2004年消费量达260亿升，平均每人每天约合8盎司。其次是消费i80亿升的墨西哥。中国、巴西紧随其后，接近120亿升。意大利、德国年消费量也超过100亿升。

瓶装水的长途运输要消耗大量矿物燃料，约四分之一的瓶装水是靠船、火车、卡车的运输穿越边境才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举例来说，2004年，140万瓶“诺德(Nord)”瓶装水从位于芬兰赫尔辛基的水厂。通过海上运输4300公里(2700英里)才到达沙特阿拉伯。沙特阿拉伯可以靠进口满足其水短缺的需求，但是瓶装水不仅仅在缺水国家销售，在美国销售的94％的瓶装水是国产的，另外从9000公里远的斐济和其他更远的地方进口的瓶装水则是满足对异国情调的追求。

，2009~ai月的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报告说，全球正在面临水破产的危机，水资源今后可能比石油还昂贵。全球70％的主要河流将在20年内陷入“水资源破产”(Water Bankruptcy)的困境。

随着水资源缺乏、污染问题越来越严重，生命之源的水开始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尼罗河流经的10个国家中，卷入河水争执的首先是苏丹、埃塞俄比亚和埃及。为了水资源问题，埃及除了同苏丹有麻烦外，还跟控制着尼罗河的各条支流的埃塞俄比亚有纠纷。而多次中东战争均与水资源的争夺有关。

从20世纪50年代起，因约旦河水资源分配问题，以色列、约旦、叙利亚和黎巴嫩等国频繁发生争端。在缺水地区，“水安全”堪与“国家安全”相提并论。垒世界有一半的人口生活在与邻国分享河流和湖泊系统的国家里。地球上有214个河流和湖泊系统跨越一条或若干条国界。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条法律就这些国际河流的分配及利用做出明确的规定，在水资源日益紧缺的今天，水源冲突很可能会是世界上的一大祸根。

有资料显示，中国是一个干旱缺水严重的国家。人均淡水资源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1／4、在世界上名列110位，已被联合国列为13个贫水国家之一。人均可利用水资源量仅为900立方米，并且分布极不均衡。中国多数城市地下水已经受到一定程度污染，并且有逐年加重的趋势。日趋严重的水污染不仅降低了水体的使用功能，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短缺的矛盾，而且还严重威胁到城市居民的饮水安全和健康。

瓶装水的包装同样消耗矿物燃料，通常用于水瓶制作的塑料是从原油中提炼的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ET)，美国用于瓶装水制瓶的原料每年超过150万桶原油，是10万辆车一年的用油量。而全球瓶装水每年消耗27万吨塑料。

瓶装水饮用后的塑料瓶必须处理。据容器循环再造研究所(Container Recycling Institute)称，美国86％的塑料水瓶成为垃圾，如焚化则产生诸如氯气、含有重金属的残留物等有毒的副产品。而掩埋则需1000年才完成生物降解，实际上美国40％的PET水瓶的处理是通过出口到像中国这样遥远的国家完成的。

另外瓶装水在生产和运输过程中的过度操作也影响到生态系统，此行业的迅速增长意味着建设瓶装水厂来提取水。在印度，可口可乐公司为生产DaSarl瓶装水和其他饮品而抽水导致50个村庄的水短缺。类似的问题在得克萨斯州和北美洲的五大湖地区也有报道，这里的农民、渔民和一些其他依靠水谋生的人们遭受着由于抽水而导致水位迅速下降所带来的惨重损失。

毫无疑问，洁净、可持续供应的饮用水对于全球人民的健康至关重要，但是瓶装水既不是发达国家的答案，也无法解决地球上11亿缺乏安全饮用水人口的问题，长久之计是改善和拓展现有水处理和卫生系统，以便提供安全、可持续发展的水资源。在乡村，储存雨水、挖掘新井都可以产生更多的可供使用的水资源。

联合国关于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千年发展目标中，要求到2015年，使长期缺水的人们有一半能够使用安全饮用水。要达成此目标，需将目前每年用于水供给和卫生系统的150亿美元的金额加倍，尽管如此，比起每年瓶装水约1000亿美元的花费，它也显得微不足道。

据媒体报道，澳大利亚小镇本达农(Bundanoon)举行了关于禁止瓶装水的投票活动，绝大多数人表示支持。该投票活动通过了一项禁止买卖瓶装水的法令。根据这一法令，今后小镇居民只能购买可重复多次使用的空塑料瓶，然后到分布在小镇各处的水站免费续水饮用。该法令将于今年年底前生效。

在中国，由中国饮料工业协会负责归口，中国饮料工业协会技术工作委员会负责起草的((饮料制造综合能耗限额》行业标准征求意见稿，已于7月9日前进行了公示。该标准对饮料生产综合能耗的限定值、准入值和先进值进行了规定。

到底该饮什么水?

研究表明，消费者将瓶装水和健康的生活联系在一起，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保证它比自来水更健康。事实上，40％的瓶装水源于自来水，仅有的区别往往是在其中加入了对健康没有什么明显益处的矿物质。法国参议院甚至警告喝瓶装矿泉水的人们要经常更换水的品牌，以防止大量饮用添加矿物的水对人体产生的危害。法国参议院同时还指出自来水细微的、局部的问题可能导致大范围的对市政供给的信心丧失。事实上在一些地方，包括欧洲、美国对自来水的水质管理规则要比瓶装水更多。美国环境保护局制定的自来水的质量标准要远比食品药物管理局制定的有关瓶装水的标准严格。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美国总审计局近日发表的报告指出，美国瓶装水受到的品质管制还比不上自来水。此外，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没有具体权力管制瓶装水的安全问题。在个别州属，即使当局有这方面的权力，他们也会较着重于自来水的控制。

美国环境工作小组(Environmental Working Group)的霍利亨表示，很多人以为瓶装水比普通自来水更健康，更安全。一些公司也声称瓶装水比较健康纯净，令消费者不再使用自来水，但这些说法并没有公共数据的支持。

密歇根州众议员斯图派克则指出，瓶装水的成本是自来水的1900倍，而其制造过程所消耗的能量是自来水的2000倍。可是，美国人还是愿意花高价买瓶装水。

目前，中国瓶装水品牌众多，消费大众除了依据个人口味来做出选择以外，更重要的矿物质安全含量似乎就缺乏可靠的监督检测数据来做为参考。而对千岛湖水质的鉴定，有环境监测总站和国家环保部的评价，又有当地环保部门的反驳，消费者该信谁?千岛湖固然美丽，但千岛湖的水质真相究竟又如何?因此，消费者到底喝进了什么样的瓶装水，其安全性又如何?消费者的疑虑还在于，若不用瓶装水，自来水会比较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