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窗

杜秋平

虽然我的位子靠近窗户,但却很少注视窗外的景色。是一位美女吸引了我。

其实,是我先注意她的,因为她漂亮嘛。漂亮的女孩儿虽然大多孤傲,却仍吸引人的眼球。她就是这样。我和她在同一个办公室,因为我是新来的,再加上办公室很大,人有十好几个,大家的位子都有段距离,所以我不好意思绕过好几位同事主动和她交谈。每每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总会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芬芳,总会在心里赞叹她那略带傲气又不失优雅的身姿。

我了解到,这是位单身女子,所以我这个单身的男子便对她更感兴趣了。她的位子在另一扇窗户的旁边,我常在我的位子上悄悄注视她。我发现这位美女一有空闲就喜欢欣赏窗外的景色,似乎很用心,眉宇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忧伤。窗外有什么美景呢?我可没仔细注意过。怀着疑惑,我也偶尔瞅瞅窗外,但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窗户临着一条不大宽的街道,平时少有人走,疲于奔命般的汽车穿梭而过。街道两旁种植着常青树和其它一些点缀的植被。挨着窗户的一片空地上还有个小小的停车场,一些破旧的自行车懒懒散散地停放在那里,摩托不多,少有的几辆轿车看着也不气派。除此之外没什么了吧?这位美女每天究竟在看什么呢?她的确应当是在注视窗外的某个地方,因为他欣赏窗外的时候总是那么认真,虽然也在思考,但看她的表情应当是因为窗外的某个事物而在思考。

我又怀着疑惑注视窗外,哦,我再细心,终于注意到了。在每天固定的时间段,窗外还会出现两个修剪花木的工人。再仔细观察这两个工人,还能看出很多内容。从他们的动作和对话可以断定他们是两口子,而且是非常恩爱的两口子。这两口子太恩爱了,他们互相为对方擦拭汗水,带着那么关切的眼神。干活累了,他们坐在道旁休息,丈夫总是动作娴熟地给妻子按摩颈部和肩部。而且,丈夫每天都会给妻子准备一杯水,他自己不喝,喂给妻子喝。他们已是人到中年了还这般恩爱,着实令人感动。我看了几次后,也禁不住常常去注视他们了。后来听人说,这两口子结婚十多年了,从没红过脸,虽然过得清贫,但幸福得令人羡慕。

我似乎琢磨出什么了,突然感觉办公室的这位美女很有品位,这位美女也很羡慕这对恩爱的夫妻嘛,这能不能说明她的某种爱情观呢?我很是兴奋,心想我这个不算富有的单身汉或许有机会追求到她吧。

可就在我将要行动的时候,我前面的一位同事给我泼了盆冷水:“你想追她?算了吧!你大概不知道她的过去吧。哎呀,以前有个大款喜欢过她的,常常到办公室来找她,她也乐意跟人家好。那段时间她好风光啊,大款的那辆宝马车总是停在临窗的那个停车场上,火红气派的车身,漂亮得让人咋舌。然后她就钻进宝马车,一脸兴奋地跟大款出去了。”

“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几个月,宝马突然不来了。她失魂落魄地总是注视窗外,一有车响,她还起身看看是不是那辆宝马又来了。可那辆宝马再也没来。再后来她似乎安静了许多,车响了也不会在意,但还是喜欢注视窗外,谁知道她注视什么?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