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之约

春　晓

不说大码头、小码头的遗址,也不说庄严肃穆的宗教文化,但就街上那形态多样、风格各异的建筑式样,我已经心驰神往。

这个古街离我很近,但我却没有真正地去看望过他。

只知道书里那些关于她的事。细读历史的背影,清晰而又模糊。浩浩荡荡的长江和弯弯曲曲的古运河,流经这里已有一千多年之久。东晋年间,北方战乱,北方的大批官员、士大夫和百姓从这里登岸;刘裕在这里率北府兵以少量的兵力打败了孙恩的“战士十万,楼船千艘”……这就是镇江西津渡。

喜欢上一个地方,有时候是在一瞬间。这不,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改变了此前对她的偏见。对这个街区的印象,大概缘于《风雨西津渡》的故事情节吧。瞪大眼晴,也寻不见书中那些乱世枭雄占泽为王的印迹。一个半世纪的时光,已经把苦难和丑恶埋葬在岁月的褶皱中。流传青史的,只有人类文明进步的不朽传奇。

传说中的西津渡就在眼前了。

西津渡,今年来逐渐被外界认识,因它的过街石塔建筑,因它的救生义渡的事迹,因它的色彩斑斓的租界历史,因它的层峦耸翠、飞阁流丹、历史浩瀚,路上石板也会唱歌的那片土地。

我张望着,思考着。悠悠乾坤,冉冉年光,云台山下的流水觞觞。侧耳倾听,那是1150年前晚唐诗人张祜挥毫吟唱的悲歌吗?“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抬头追着声音寻去,先辈已与我千载相隔,心有灵犀,却追不上时光。我只有无奈地站留原地,清清晚风,悠悠月光,与先辈相约在心灵的远山近水。

自古以来,历史和文学都如一个梦中花园,走进它,思想便被插上翅膀,心灵便被圣水洗涤一般,我很庆幸在这里遇到了很多相识已久但却久未谋面的文学泰斗。在我研究西津渡发展历史的时候,与他们接触,我读到了他们内心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读到了他们对生活和文学的真诚与眷念。“大江横万里,古渡渺千秋”、“江风白浪起,愁杀渡头人”、“蒜山小隐虽为客,江水西来亦带岷”……那些像花儿一样美丽的文字常开放在心灵深处,静静地流淌成一抹淡淡的清香,芬芳着尘世里脆弱的灵魂。那些宛若清泉的文字,也浇灌着云台山下这片质朴的文学土地,洗涤着人生的浮躁和迷茫。

来去匆匆的日程,我只能算个走马观花的游客。但我知道这个古街还有许多说不尽的故事和看不完的美景。不说大码头、小码头的遗址,也不说庄严肃穆的宗教文化,但就街上那形态多样、风格各异的建筑式样,我已经心驰神往。留待下次我一定再次来拜访你,我对沉甸甸的季节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