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作品

2009-08-11 04:24
诗选刊 2009年6期
关键词:楼顶炮弹峡谷

李 伟

穿越峡谷

队伍

在峡谷中行进

两边的峭壁

埋伏着另一支队伍

峡谷中的队伍

进入峡谷的最险要处

草叶屏住呼吸

子弹就要跳出

但突然插入的广告

让一切爆发暂停

广告过后

队伍奇迹般穿越了峡谷

古事记

锯齿船的城

保护阴影

血红色的披风

绑住双肩

黄沙突然

爬上了脚面

长矛的影子

刺向远方

静物

碗里

干净得没有食物

但有

一圈淡紫的花边

一把

银亮似月的小勺

炮弹

炮弹呼啸而过

但在离目标半米时停住

转身箭一般回射

所有注视空中的目光

都充满疑惑

只有炮弹心里清楚

仓促间他忘了关家中的煤气

下午的素描

两片茶叶飘起

其余的沉入杯底

皮球待在墙角

不跑也不跳

汽笛在远处响

分不清火车还是轮船

窗影在墙上慢移

又一辆车驶出小区大门

保安浅蓝色的制服在阳光下

变得更浅,有些发白

华尔街

华尔街

大厦肃立无声

黑色的投影

让气氛变得凝重

一枚决定命运的

硬币

滚落进

路边下水道的铁栅中

落日无声

落日无声

一点一点地

接近

对面的楼顶

现在

落日停靠在

对面的

楼顶

它徘徊

犹豫

像一首低沉的

大提琴曲

后来

刹那的寂静

眼前一黑

聚会

这些人互相不认识

这些人站在一起

这些人把手插在口袋里

这些人表情各异

这些人彼此不看对方

这些人想着同一件事

这一刻该怎样度过

翻身

把一张桌子

倒扣过来

让它

四条腿朝天

四条

朝天的桌腿

像四个

翻了身的人

围着一张

倒扣的桌子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高兴得

不住地搓手

他们终于开始

开会

讨论在一张

倒扣的桌子上

如何摆弄出

一席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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