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遗愿中读人生

2009-07-28 05:55
晚报文萃·开心版 2009年11期
关键词:犯法遗愿禁区

小 米

对于人生,很多人有过很多规划,周密的暂时的或草率的,或多或少有个清单,列出自己想要做的几件事,想要完成的几项心愿。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会列出这样一份遗愿清单,那是因为我们还活着,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死期。人生,我们还消耗得起。

《我死之前》里,年仅16岁的泰莎身患白血病,生命只剩寥寥数月,于是,她给自己列出了一份疯狂、叛逆,却又有些感性的遗愿清单。在她的清单里,“做爱”列第一,在这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心里,对性爱的体验,好比一个神秘的花园,让她神往。而在第二条里“在某一整天里,对每件事情都说‘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管是谁提出来的。”这其实是个难题,在世俗世界里,对每件事、任何人都说“好”,在某种层面上更多的意味着妥协,泰莎为此做了很大的牺牲。第三条嗑药,第四条犯法,第五条开车,都是“禁区”,对于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来说,在她的世界里,不存在禁区。

清单里除了违法的疯狂,还有感动,泰莎在第七条清单里写下愿望,“让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这是每个孩子的心愿,父母恩爱在身旁,比过任何的幸福和完美。那么父母是否会成全她呢?在她死之前装作复合的样子,仅仅为了让女儿走得安心?然而,任何的伪装,感受最深的仍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的确是相爱的,可能因为说得不好,做得不好,爱被暂时冷藏起来了。在照顾泰莎的日子里,泰莎看到了父母的爱,在这个时候解冻了。

泰莎罗列的这些清单,是活着的证据,让人感伤又充满感激之情。人会变胖变老,像枯叶一样从生命之树上掉下来。面对生命的大钟,死亡倒计时滴滴答答,你会有紧迫感吗?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生命树上的叶子,秋天落了,明年还会长出来。然而,对于泰莎这样的患上绝症,生命有效期即将截止的人来说,生命树上的叶子,落了,秋天不再回来。

不论什么样的人,都要对生命存有一颗敬畏之心,即便在绝望的生涯中,仍然要如郭路生的诗歌那样:“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已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泰莎的遗愿清单

1.做爱

2.在某一整天里,对每件事情都说“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管是谁提出来的

3.嗑药

4.犯法

5.开车

6.成名

7.让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

8.爱

9.亚当搬进来

10.劳伦·泰莎·沃克

11.一杯茶

12.给爸爸的指南

13.在黄昏降临之前,抱着我的弟弟

14.一个笑话

15.起床,下楼

(摘自《合肥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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