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细语”与“诺贝尔奖”

杨恭田

曾经看到这样一则小故事：一天，农夫正赶着两头牛在犁地。有人路过问农夫：“你这两头牛，哪一头更棒呢?”农夫一言不发，等到了地头，牛在一旁吃草时，农夫才附到那人耳根低声说：“左边那头牛更棒些。”那人很奇怪，问他为何用这么小声音说话?农夫轻声说：“牛虽畜类，心和人一样。它们能从我的眼神、手势、声音里分辨我的评论，右边那头虽已尽力而为，但仍是不够优秀的牛，心里会难过的。”

我觉得对学生的鼓励教育应该从这则故事中得到一些启示。一个农夫尚且懂得关爱牛的自尊心。人比牛更敏感，面对有思想有情感的学生，教师更应该在“附耳细语”上下功夫，讲究教育艺术，培养学生创新求异精神。

由于青少年学生年幼和缺乏经验，在日常生活中，学生的种种创造性表现常常与错误、缺陷、顽皮、任性等相联系，这使得一些老师易产生错觉，并会在言语上、行动上不自觉地压抑甚至扼杀学生创新思维的萌芽。

有一次，有个学生照教师的示范画画了一只小鸭子，后又在下面加了一些图画。教师问：“这是啥乱七八糟的东西?”学生答：“鸭子在水中张开翅膀捉虫子吃的倒影。”“谁叫你乱画的，你没看见黑板上就画了一只小鸭子吗?“学生看看示范画，再看看教师严肃的神情，怯生生地把小鸭子在水中张开翅膀捉虫子吃的倒影涂抹掉了。

这个现象，表面上看是要求学生学习规范画画，实际上却严重伤害了学生自尊心，扼杀了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学生创新棱角被磨成如溪滩卵石，其结果只能培养出墨守成规的学生。更令人忧虑的是，这并非个别现象，不少教师对学生“异想天开”的“出轨”做法，不是采取“附耳细语”式的爱护和鼓励，而是“一棍子打死”。

已有16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日本，他们教师的教育教学方法值得我们学习和深思。在一堂美术课上，日本的教师教学生怎样画苹果，教师发现有位学生画的是方苹果。于是就附耳细语询问：“苹果是圆形的，你为什么画成方形呢?”学生回答：“圆的苹果放在桌上会滚到地上摔坏，我想如果苹果是方形的，该多好呀!教师赞美说，“你真不错，会动脑筋，祝你早日培植出方苹果。”

把苹果画成方形，显然脱离了生活实际。而那位日本教师循循善诱，引导学生说出画方苹果的原因，且鼓励学生“早日培植出方苹果”，这一做法有利于培养学生创新求异精神。

在美国，学生的作业不重结果重过程，重视学生质疑、分析事物因果关系的能力。学生从小就养成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对笔记和信息进行综合分析的习惯，学会用事实阐述自己的观点，能够使用工具书和参考资料独立完成自己的研究计划。

只要学生能够依据事实材料自圆其说，不论他的结论和观点看起来多么标新立异、离经叛道，都会受到鼓励。这种思维训练虽然不能提高学生的应试成绩，但从长远来看，却播下了学生进行研究和创新的种子。

正因为在此基础上，美国高等教育才结出了累累硕果：在世界知名的200所顶尖高校中，美国占了三分之二，并且荟萃了70％的诺贝尔奖得主、30％的工程类论文以及44％经常被引用的论文。

曾出过81位诺贝尔奖得主的芝加哥大学有句名言，“明辨之路是争论，而非顺从。”给学生一个可以质疑、可以“疯狂”的空间，在教育生活中营造一个可以自由发挥个性的环境和氛围，实际上远比长期死拼苦教，总结几条原则，大搞几个“工程”更有效果。

当然，学生的创新求异难免伴随着幼稚和犯错，但学生不断“出轨”“犯错”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改正错误、完善方法的过程。假如教师不给予这类机会，轻易包办代替，粗暴否定，不但剥夺了学生探索的乐趣和尝试失败、挫折和负有内疚的情感体验，也会使他们变得谨小慎微，懒于动手，疏于尝试，以至性格闭锁，泯灭童真。因此，教师应正确对待学生的标新立异，多给学生创造“出轨”“犯错”的机会，使学生成为勇于尝试、探索，不断进取的创新型人才。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没有一个孩子是毫无才能的庸碌之辈。”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兴趣和禀赋，每个人的思维、智力和才能都各有其独特的发展道路。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每个人都能取得属于他自己的发展成就。

鼓励教育是一门艺术。让我们学会“附耳细语”，呵护学生自尊心，讲究鼓励教育艺术，培养学生创新求异精神，为孕育“诺贝尔奖”后备人才培植健康成长的“土壤”和营造良好环境，为和谐社会培养各类合格人才，这才是我国实施素质教育的意义所在。

(作者单位：江西省广丰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