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杨
红军长征出发前,耿飚正患疟疾,发高烧、打寒战。考虑到病情严重,上级领导曾准备将他留在地方养病。耿飚十分着急,部队要行动,自己是指挥员,怎么能留在后方?他“软缠硬磨”,终于得到批准,带病参加“转移”。
在连续突破国民党三道封锁线后,红四团到达了天堂圩。在那里,耿飚请一位老郎中给战士们疗伤看病。这位老郎中十分和善,看到红军战士忍着病痛还坚持行军打仗,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当天晚上,他请耿飚住到自己的家里,细细地为他切脉配药,又亲自煎了汤药,让他服下。
耿飚问:“老人家,能不能把病一下子治好?”老郎中哈哈大笑:“年轻人,那就难为老朽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你这是恶性脾寒?”“可哪有时间慢慢治呀,说不定明天就要上阵!”耿飚诚恳地说。老者沉吟良久:“也罢,在下倒是有一祖传秘方,不过毒性太大,列祖传下话来不许轻易使用。待我为你炮制出来,保你一服见效。”耿飚大喜过望,连连道谢。“但有一项,此药服下之后,七毒入血,恐有脱发之险。”老者认真地说。“要得!要得!”老郎中严肃地说:“脱发乃毁容大忌,若因此连累你寻不到堂客(方言,即妻子——编者注),可是断人香火的罪过哟!”耿飚笑道:“不怕不怕!只要让我干革命,没有堂客也成!”
第二天一早,老中医将他的祖传秘方,抄了一份给耿飚。对他说:“这药方到你为止,不可再传,盖因其毒大矣。按照你的脉息,我斟酌一夜,对药量作了加减,估计不致脱发至尽,仅稀疏而已。日后调理,仍可再生。”耿飚接过秘方,激动得连连道谢。
由于战事紧张,直到队伍到达贵州黎平时,耿飚才配齐了那服中药,一剂共三服。只用了一服,严重的恶性疟疾就基本消除。正如老先生所言,服药后有些副作用,主要是掉头发,伴有手足发麻的感觉,但是并不十分严重。
耿飚也信守诺言,终生没有公布那个药方。
选自《特区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