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视角看中国和平崛起过程中的中日关系

张松峰

摘要:中日关系是中国对外关系中较为复杂的双边关系之一。两国同处于亚洲东部太平洋西岸,地理位置上的相近性不可避免地成为影响中日双边关系主要因素之一。

关键词: 地缘视角 中日关系

一、国际政治的地缘视角

一个国家的空间布局、海陆分布等地理因素对其实力构成,以及与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系产生巨大的影响。亚里士多德相信人们与所处的环境密不可分,让•博丹也认为气候会影响国民性格和对外政策。地理与国际政治有着天然的联系,国际关系中的主体——民族国家首先是以一定面积的领土作为物质基础的。

地缘政治关注的是外部环境对国家及国家间关系的影响,具有全局性、宏观性的特点。地理因素包括地理区位、地理距离及与邻国接壤的情况等会对国际力量的组合产生诸多影响。地理因素不但对一个国家及民族的对外战略产生直接的影响,而且会对其战略思维方式和习惯产生巨大的影响。例如一个国家接壤的邻国越多,它所面临的潜在不安全因素就越多。

二、中日两国面临的地缘战略形势

目前,中国的地缘战略形势总体平稳。东南及台海方向处于可控状态;南部方向中国与东盟的区域合作正在深入进行;西南方向中巴传统友谊巩固的基础上,中印关系也走出了因为印核试验带来的阴影;中亚方向在上合组织的框架下,区域和深入开展;北方的俄罗斯在《中俄睦邻有好合作条约》的框架内两国合作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总体上,中国周边的地缘形势在好转,“热点问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区域经济合作也在逐步进行,亚太地区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的活跃地区。但中国在地缘上也面临着诸多挑战:日美安保同盟的对中国的遏制影响;西南方向的一直视中国为最大威胁,甚至将此作为核试验的借口;中亚的“三股势力”一直是中国西部安全与稳定的最大威胁。

而日本在中国的地缘战略结构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日本是中国走向海洋时不得不考虑的因素,并且自二战后美国在日本一直驻有军队,是美国第一岛链重要的组成部分。中日关系本身由于历史、领土、台湾、资源等问题发展并非是顺利的,“政冷经热”甚至“政冷经冷”都是中日关系的常用字眼。随着中国的发展,日本对中国的市场渐有依赖,而其要充当“正常国家”“政治大国”没有中国的谅解与支持也是不现实的。日本为本地区唯一的发达国家,自身也有充当地区“领头雁”的需要,因此在地区格局变为两强时,日本和中国都需要新的地缘思维来处置这种新的格局。

日本的地缘战略观以海洋为基础,主张将国家分为“大陆国家”与“海洋国家”,而这两类国家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日本的战略选择及时与美国等“海洋国家”结为同盟,共同遏制中国、俄罗斯等“大陆国家”;其次是重视台湾与菲律宾的地缘战略地位,因为台湾不仅具有牵制中国的作用,更是具有保护日本海上生命线——巴士海峡的作用,除此之外扼守马六甲海峡的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也对巩固日本的海上生命线至关重要。日本基于传统地缘战略理论的“海权思想”,在决定中国在其战略中地位时仍不忘以“美日同盟论”达到应对“中国威胁论”的目的。

值得指出的是,尽管美国在地理上和中日两国均不接壤,但是不可否认美国也是中日两国的“邻国”,美国不但在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驻有军队,而且其强大的军事投送能力足以和世界上任何国家称为“邻国”。

三、中国和平崛起在地缘上的影响

中国的发展战略开始以“和平崛起”的面目被接受。中国的所认为的崛起主要是民族的复兴,即恢复中华民族昔日的地位与荣耀。我们也承认,国家的崛起主要是和综合国力有关,体现在一定的国家财富、经济实力、军事力量和政治影响力等。中国的崛起不否认会在上述指标上有所突破。简要来说,应该满足如下的条件,首先综合国力应该有一个较大的提升;其次,就发展速度来讲,崛起要求的是发展速度不但要比同时代同体系内的国家快,而且速度应该也处于一个高速增长的阶段。最后,就发展质量来说,崛起应该是整个国家经济、社会等方面协调发展。

中国和平崛起后,中日之间的能源、领土之争以及中国的崛起对日本海上交通线和争取政治大国的意图造成的影响,是日本面临的最主要的地缘竞争。日本是个资源穷国,资源能源严重匮乏。两国在东海油气田拥有权、开采权等问题上分歧严重;在领土问题上,日本一直声称对中国的固有领土钓鱼岛拥有主权,不但是因为钓鱼岛与日本的海上生命线的关切,也因为钓鱼岛周边海域的油气资源;日本进出口所依赖的海上生命线也是中国向东进入太平洋、美国向西进入东亚以及俄罗斯南下的必经通道,日本认为,控制了这条国际通道,就能影响几个大国,并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但是日本面临着其他国家的竞争。

四、中日关系在地缘上的可能性选择

冷战结束后,经济的全球化、政治的多极化为各国的发展提供了许多的机遇和发展的灵活性,中日两国并非没有利益契合点。两国都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外部环境,减少冲突,维护本地区的安定的秩序,以求发展本国经济。两国都有自身的弱点,相比之下日本更加突出,日本的主要表现是资源的贫乏、领土的狭小和国内市场的贫乏,致使日本的发展严重依赖国外,并且战略回旋余地狭窄,极具安全隐患。“9.11”事件爆发后,非传统安全引起世界范围内的广泛关注,日本也面临诸如恐怖主义、跨国犯罪和传染性疾病等非传统安全威胁。

中日两国地缘上存在的竞争,并不等于双方天然敌对,症结是缺乏互信,加之日本单方面的原因导致的历史问题的作祟,中日关系出现问题是不可避免的。两国应尽力不使这些不良的因素成为影响两国关系的主要障碍。中国的崛起引发其他大国特别是邻近的日本对自身利益的关注既然不可避免,中国就必须有战略的眼光和战略的思考,做出释疑。同时,日本也需要在亚洲邻居中国等国面前拿出解决历史问题的诚意。脆弱的日本需要相互依存,特别是与亚洲邻居的相互依存。

中日两国毋庸置疑存有利益契合点。中国的和平崛起,使得日本不得不以全新的思维来考虑对华关系,转型时期两国也可能会面临新的争议甚至冲突。但是,作为一个互动过程,需要两国共同努力创造一个良好的地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