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中的翠翠

2009-07-01 03:27
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 2009年6期
关键词:兄弟二人天保翠翠

元 泽

姓名:翠翠

籍贯:湖南茶峒

相貌:眸子清明如水晶,眉毛长,眼睛大。

家庭关系:父母都已不在,只有爷爷一人陪伴。

出场篇目:人教版必修教材中《边城》

看《边城》一定要记住沈从文的这句话: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背后蕴藏的热情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爱和孤独是人生永恒的主题,是人类无法躲闪也无法逃避的宿命。生命注定了要在爱中感受孤独,在孤独中渴望爱。

在湘西宁静的边城,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边,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住在河畔白塔下一户单独的人家中。翠翠就是那个女孩,她总是让人心生薄薄的凄凉。她没见过父亲,那个为了军人的责任而自杀的人;她也不会记得母亲,那个和军人有私情而怀了羞惭,生下翠翠后吃溪里的冷水而死的人。世上陪伴翠翠的只有爷爷,那个古道热肠的管船人,可是年纪越来越大的他却无法摆渡孙女的心船。

翠翠在湘西那块民风质朴的土地,在青山绿水中生长着,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为人天真活泼,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她善良温柔、清澈纯净的性格与自然融为一体,静静地生长。

就像花开絮飞,生命的春天总是悄然而至,三月的东风会吹皱一湖清澈纯净的绿水,会吹出遍生天涯的浅浅芳草。傩送就是翠翠生命的季风,他眉眼秀拔出群,为人聪明而富于感情,漂亮得就像戏台上的小生“岳云”。

两年前的端午节,翠翠正值豆蔻年华,她和爷爷去茶峒小城去看赛龙舟,结果爷爷爽约未去接她,就在翠翠无助时遇到了傩送,翠翠无意中误会了傩送的关心,以为他轻薄了自己,便轻轻的骂了他一句“悖时砍脑壳的”,结果还是傩送差人送她回家的。当翠翠知道了那个人就是茶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傩送,且明白了他原是好意时,翠翠心里又是吃惊又是害羞,她的心也因此怀了歉疚。

歉疚是一种容易滋生出爱恋的心理,尤其是在羞涩的少女心中。就在那一天,有一件事悄悄地在翠翠心中隐藏下来,静候和风细雨,静候煦暖的阳光,等待着花开鸟鸣。在每一个女孩的生命历程中,总会有那么一个宁静的夜晚,一个只有自己记得的夜晚,因为那一夜她的心是暖暖的,温热了年少的寂寞情怀。

爱在生长时,人会变得孤独。正因为这个无法与人知晓的秘密,属于自己的秘密,使翠翠变得沉默了。从此,翠翠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她喜欢看满脸扑粉的新嫁娘,喜欢把野花插到头上,喜欢听人唱歌,而且她已领略得到茶峒人歌声的缠绵处。但是有时,当夕阳将天空烘成桃花色的薄云,她爱坐在岩石上,看着天边的一片云;会独自仰望深邃的星空,凝眸变幻的云彩,轻哼“还愿迎神”的歌,细吹小巧的芦管,想的很远很多,但又连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么。

上天并不是有感情的生灵,它会嫉妒人类的爱情,会从中作梗,甚至会荼毒生灵。天保和傩送兄弟二人都喜欢上了翠翠,他们虽不能按当地的习俗去决斗、去溅血,但也不会学酸溜溜的文人去拱手相让,以示兄弟情长。爷爷疼爱翠翠,但他并不知道翠翠两年前与傩送的巧遇,在兄弟二人中他无法取舍,想要翠翠自己作主,他提出了“请媒人正正经经来说是车路;要自己作主,站到溪高崖竹林里为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是马路”。天保选择了车路,但没有走通,于是兄弟二人决定去翠翠对面的山崖斗歌,等候翠翠的抉择。

一个静悄悄的夜晚,星星都已睡着,只有月光白白地、亮亮地倾泻下来,山上的篁竹密成一团一团的黑影,草丛中的虫鸣如密雨滴落,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鸟喊过几声又沉沉地睡去了,只有萤火虫曳着闪着蓝光孤独地飞过。翠翠睡得很香,因为白日里她哭了,在想象中感受到了无法承受的孤独,她想到唯一的亲人——爷爷如果老去的场景,就像每个人都害怕失去生命中的依恋;她还和爷爷说起了为了爱而死去的母亲……翠翠做梦了,她没有听到月光下傩送温柔的歌声,但是她在梦中随着又软又缠绵的歌飘浮起来,轻轻地飞到悬崖半腰,采到了白日时时仰望的虎耳草。

翠翠对虎耳草的渴望,是一个女孩对难以触及的美好的渴望,是生命自然生长出的一种纯净的情感。但人世有许多复杂的利害得失掺杂在其中,扰乱生命的溪流,有人要陪嫁碾坊给傩送,这是翠翠从未想过也不知如何面对的现实;更为可怕的是造化,天保在听了弟弟竹雀般的歌声后,退出了这场角逐,负气走滩而死。爷爷不明白翠翠的心事,傩送恼了爷爷,翠翠羞涩无法启齿,种种隔阂,却又因爱而生,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捉弄下挣扎。可怜的是只有翠翠,爷爷老去了,傩送也去了辰州,曾经那些爱都已不在,只有孤独如影相随。

小说是这样结尾的:这个人也许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那么,傩送是否会回来呢。

我想,傩送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都在孤独中渴望着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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