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娱乐遥控快乐

本刊编辑部 陈雅琴 陈雅琴 石 静

一颗芒果，乐辣中国

陈雅琴

湖南卫视的台标是一枚金灿灿的“快乐芒果”，对于时下观众们口中的芒果台称呼，与其说是一种下正统，不如理解成湖南卫视的深入人心，比如就没人研究西部卫视台的台标图案并且取个昵称。正是这颗芒果，现在掌握着娱乐的号角，任何时候吹一声，都能召集到最踊跃的观众群。

快乐芒果，快乐中国，湘人的快乐和易满足融入到电视里，就是开怀大笑和同样令人开怀大笑的收视率。打造“快乐”的，是由魏文彬和欧阳常林带队的电视湘军。

1995年，湖南经济电视台成立，现任湖南省广播电视局局长、广播影视集团总经理、湖南卫视台长欧阳常林竞聘担任经视台长。他的闯劲，给经视包装出了一片天地。2年后，湖南电视台上星，在全国电视界率先实施周末战略，《快乐大本营》、《玫瑰之约》等栏目相继诞生。2000年末，全国首家省级广电集团——湖南广播影视集团成立，整合做大的湘军开始集中发力。2004年，湖南卫视定位为“娱乐、年轻、全国”，打出“快乐中国”的口号。

2004年，湖南卫视推出超级女声，这颗重磅炸弹马上炸响了全国，甚至全球，一个夏天，湖南卫视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超女的总指挥，时任湖南广播影视集团董事长的魏文彬，用媒体产业化和文化产业市场化打了胜仗。有媒体称，十多年来，魏文彬一欧阳常林这一对“黄金组合”，前者勾画战略蓝图，后者全力执行，带着一群同样不安分的湖南电视人，一路飚进。而美国《时代》周刊及《亚洲商业周刊》，对这位湘军统领也不吝惜溢美之辞，称之为Aedid Mogul——媒体巨人。

2006年，超级女生在有关方面的压力之下艰难出生，依然唱响了市场，湖南卫视保住了自己的又一个品牌。时任央视台长赵化勇曾公开对魏文彬说，你们的超级女声办得很好。直逼央视的态势让湖南卫视陷入了尴尬，甚至招来了各种麻烦，这方禁令，那方批评。魏文彬对此有大将之风，“引起央视一系列的重视，是个好事嘛，不要说是紧张嘛。良性竞争很正常，没有坏心眼在里面。我相信，央视泱泱大台，也希望下面的地方台有些东西可以让它借鉴。而且，如果要谈和央视竞争的话，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央视越办越好，我不希望湖南卫视办得比央视更好。”

2009年，超级女声变身快乐女声，继续唱响，节目时间退出黄金档，调整到了晚上10点半，显然是作出了让步。疯狂的广告植入、收视率的飙升和领导的重视程度，仍然让这个节目成为摇钱树。9月3日晚，2009快乐女声总决赛之巅前夜，湖南省广播电影电视局党组书记、局长兼湖南电视台台长欧阳常林亲自到彩排现场督战。

而此时的快乐女声，已经比超级女声更加登峰造极，湖南卫视纳娱乐方式和娱乐精神似乎又晋级了。快乐女声音乐总监山河在接受本刊釆访时就指出，前几届的超女是湖南卫视专门做音乐的导演团队在做节目，但是前年的快男和现在的快女已经由湖南广电集团下属天娱传媒掌控，它现在已经逐渐要履行制播分离公司化运作的模式，换言之，是天娱自己的团队来做自己的艺人，快女总导演马吴即是天娱总裁龙丹妮的下属。”现在不难发现整个音乐制作和比赛过程中，他们会一边寻找一边定位选手的方向和他发展的空间，不像以前李宇春连民歌、戏曲也唱了，中文歌快歌慢歌舞蹈什么都有，谈莉娜临走也没唱过一首慢歌，黄英也没唱过一首英文歌，一直都是民族风。”

直来直去的天津人山河坚持自己的观点：这已经演变为一个艺人包装节目，不是以前纯粹做一个选秀节目。一切都在服务干以后天娱想打造的明星，节目本身的意义淡了一些，艺人走向的东西更浓了。

作为资深音乐人和众多娱乐节目参与者，山河并非完全排斥这种模式，在他看来，这说明湖南卫视的领导眼睛看得比较远，就像当年欧阳常林他们的改革一样，很多他身边的人也质疑，“但我觉得任何新的事情只有判断正确，成熟的理念和眼光，才能带来未来的美好，我比较相信他们的这个方向。现在也下至于说湖南卫视是全社会的发展模范，但至少我在这里收获到了一种精神，电视湘军的核心精神。”这种精神，他最后总结陈词：不怕苦，娱乐到底。

“娱乐很俗，快乐很雅，我们都在雅俗共赏”

石静

《旅伴》：先介绍一下你的职业生涯经历吧?

马昊：我1997年来到了湖南电视台的《快乐大本营》，之后又做过台里的一些大型晚会总导演，包括历届湖南卫视的春节晚会，金鹰节的颁奖晚会等等，2008年加入了天娱公司，专门管综艺这个部分。

《旅伴》：从2004年超级女生在全国开播井引起巨大反响开始，到现在已经举办了5届。第一次接手总导演的工作是怎么答应接过了这个接力棒?

马昊：这对我们来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为湖南卫视的选秀不是哪一个人打造的，它是一个逐渐的过程，我也沒有本事去自己开发一个新的平台，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所以不存在第一次第二次，对大家来讲是都想超过上一次，希望这次是最好的一次。

《旅伴》：在你看来，这次做到最好了吗?

马昊：我觉得这要看跟谁比，今年在国家对于选秀节目的新规定之下，只靠十场能够达到目前这个效果是我们所有参与者感到骄傲的。我们每一场的收视率都一再创了新高，而且都是拿到了全国第一的收视率。而且还在一直攣升，收视人群也在一直扩大。我们也创造了十点半这个后晚间黄金档。好不好大家来说，但我们自己会尽全力去做的。

《旅伴》：超级女声引起了其他媒体的仿效和部分人群的责难，你的压力会不会很大?

马昊：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湖南卫视每一个人的事情，所以压力是所有人的压力，但也同时是所有人的动力。包括时间参与方式的改变反倒是促成了我们的创新。我们非常努力地在走一个新的路。从目前的影响力来看，我们也是达到了我们希望达到的效果的。不管是从收视入群、广告效益、社会效益，从各个方面都看到了付出和收获成的是正比。

《旅伴》：今年的节目播放时间推迟了，复活赛取消了，应该是困难；与媒体更加紧密的合作又是看点和创新。你怎么看待这些得与失?

马昊：其实对于观众而言，他们没有得和失，他们只有得。他们看到什么都是得到的，对我们制作节目的人而言，我们处在统一的规范下面，不存在失去什么，有什么样的规范我们就做什么样的事情，内容上的创新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你刚才讲的一些例子，每一期怎么样去创新这是我们的课题。从音乐形式和内容上，表现选手内心情感的故事也是我们需要创新的。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面怎么样把快女做最大化处理，是我们思考的问题。

《旅伴》：这期间前任总导演龙丹妮给过你什么建议?

马昊：我们每一场都在一起，因为首先她是我的老板，再次在选秀节目上，她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她虽然说是非常忙，但是她每周四五六铁定都是在长沙

的。我们会一起聊赛制，聊歌手适合的歌曲，包括看彩排来调整效果等等……我觉得我们是一个整体。

《旅伴》：有人评价快女“不专业”、“不关注音乐本身”，你怎么看这些声音?

马昊：有这样的声音也都是很正常的，因为选秀节目它不是纯音乐的节目，所以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质疑你的音乐性。但是经过一系列的努力，天娱公司也已经在推出了快女十强的音乐大碟，这也是一个创举，比赛还没有结束，这个碟就已经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不说在国内，在国际上也是走在最前面的。天娱公司以及湖南卫视重视不重视音乐性，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去说什么，我们去做，打造好这些选手，最后得到观众的认可就对了。包括曾轶可最开始引起大家的争议，我们单纯从她的创作性来讲，包括高晓松老师、小柯老师等国内很知名的音乐人，都对她的作品表示了肯定。所以说这个平台是尊重音乐的，尊重每一个想表达音乐纳入。

《旅伴》：作为一个电视人，你对娱乐电视节目的雅俗之间的权衡怎么看?娱乐节目是否是在底线寻找机会和生产力?

马昊：我觉得这个不单是就快女而言，而是湖南卫视都在做这个事情。湖南卫视都在做娱乐，娱乐就是很俗的东西，但是我们要讲快乐是一种精神，这又是一种很雅的东西。整个湖南卫视都在做这样一个雅俗共赏的事情。

《旅伴》：你体会到的这些年来观众选择娱乐电视的标准发生了哪些变化?

马昊：我学化学专业出身，但是喜欢文科，喜欢有创意的王作。1997年大学毕业我就开始进入电视节目娱乐制作。我不太分辨出做之前之后有什么节目，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确实可以感受到电视娱乐节目是越来越好看的，娱乐节目的魅力在于它是雅俗共赏的，不仅有一些很平民化的东西，也赋予了我们一些理想和诉求，去影响观众的过程是很好的。我们看重收视率是因为一个人看了一个好的节目，他不是快乐了就是被感动了，总是会被影响，能够影响别人。娱乐节目的魅力在于它是雅俗共赏的，拿什么去引导观众，是善的那一面还是俗的那一面，这就要靠我们去把握。

沪式蕃茄将，环保口味

石静

关于内地的电视台格局，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西瓜，两个苹果，一地芝麻”，一个“西瓜”自然是指央视老大哥多年经营品牌独占鳌头傲视群雄，一地“芝麻”则是指大大小小的地方卫视，各自规规矩矩墨守成规。那剩下的两个”苹果”中一个就指的是“湖南卫视”，娱乐综艺引领群雄令央视老大哥都有些自叹弗如。而另一个苹果，指的就是内地的另一家电视台。“东方卫视”了。当然，根据台标，两个电视台可都不是苹果。各自的粉丝分别亲切地称呼它们；“芒果台”和“番茄台”。

“番茄台”东方卫视是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旗下的一个上星卫视电视频道，在其成立之初，就实现了与集团内部其他媒体的强大合作。频道开播后，一批带有时尚性的节目纷纷快速亮相东方卫视，这为东方卫视的“时尚化”定位奠定了坚实的资源基础。在新闻、综艺、影视剧三箭齐发的力度之下，东方卫视以国际化、大视野、新时尚的风格，力图成为中国最具品质的卫星频道。

芒果的“快乐中国”口号唱得响亮，而番茄台的台歌“风从东方来”则显出了一股王者之势，你有风头正劲的电视湘军，我就有颇具名堂的番茄将，在一大批海派本土制作人的打造下，叶惠贤、曹可凡等主持人延续了其时尚而优雅的海派风格：劳春燕、袁鸣、叶蓉等在经过重新包装后，带着其清新亮丽的时代形象走入观众视野。东方卫视定义的娱乐时尚也带着上海人特有的高端姿态亮相。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东方卫视的王牌综艺节目《舞林大会》。《舞林大会》第一季“主持人舞蹈大赛”是SMG综艺部2006年推出的一档大型主持人舞蹈竞技节目。从2006年2月12日起至6月11日，每周日晚在新娱乐频道黄金时段播出，受到了上海本地市民的喜爱，成为了当时大街小巷津津乐道的谈资，根据AC尼尔森的收视率调查分析，《舞林大会》最高收视率到达15.9，总决赛150分钟直播创造了15的高收视率。

无论在收视表现上，还是对社会影响力来说，这档节目都创造了10年来上海电视屏幕上的一次奇迹。所以在这之后，节目组就开始筹办全国版的明星参加的《舞林大会》。

在诸多卫视台唱歌选秀的节目竞争中，《舞林大会》以自己的独特性吸引了一批追求新鲜感的观众群，总导演徐向东介绍说：“现在实践下来看，舞蹈也是不比唱歌弱的。《舞林大会》之后也有很多类似的节目出现，同时也有很多年轻人街舞比赛的节目，都不错，大家收视都还可以。”同时，这种打出的错位竞争牌和主持人牌也确实收到了极好的效果。6月20日新一季的《舞林大会》改版播出，赵忠祥、吴宗宪和王冠三位主持人集体亮相，他们分别成为了内地、台湾地区以及东方卫视三个层面的代表，虽然各界輿论反应不一，但吴宗宪说“我喜欢这种冲突的美”。并且也因此造成了首期收视率的爆棚场面。据央视索福瑞统计，改版后的《舞林大会》在上海地区的平均收视率达到了5.0，全国26个城市平均收视率达到0.9；同时段位居全国第二名，也刷新了近几届《舞林大会》首期节目的收视纪录。

当徐向东谈起这个被人问了无数遍的话题，有着看得出的喜悦之情，“实际上最初我们是男主持人生病了，其他男主持人时间安排上又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我们本来是请赵老师做评委，因为他比较懂国标舞，后来我们又跟赵老师继续商量，能不能宋做这个节目的主持人。赵老师也问了一些问题，说了他的担忧，也对我们提了一些要求。我们总体是认为赵老师在《舞林大会》是代表着另外一个层面，也比较丰富。赵老师在《舞林大会》里面能起到一个定性的作用，虽然他不是很擅长做综艺节目，但是他拥有很多的观众群，也有很大的对主持人的号召力，对这个品牌的树立是有利的，这些关注度是赵老师给节目带来，别人无法替代的。”

赵忠祥的正统风格与吴宗宪的即兴搞笑，“他们的配合会不会显得太冲突了?”

“像李彬讲的，这两个人要配合默契，这是不成立的，但是他们一定是给了你两个层面的东西，他们带来的一些资源，包括收视人群、对选手的号召力、对舞台节奏变换的掌握，这是不可替换的。至于他们配合的是不是非常默契，反正我们看的配合非常默契的也太多了，正好看一个不是很默契的节目，各有味道吧。”面对持续不断的争议，徐向东只能说，“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用意以及产生的效果，他们无法体会。”

徐导一直强调：《舞林大会》是全民型、全家型的综艺节目，它不是专门针对老年人、中年人或者年轻人的。这与赵忠祥面对人们质疑时的回答是相同的。

作为电视人，说不关注收视率肯定是假的，但东方卫视却在今年打出了绿色综艺的概念。徐向东这样解释：“观众现在的觉悟也蛮高的，他们非常聪明，能够看到很多细节。选秀节目过度炒作，包括绯闻或夸张的包装，不切实际远离观众，或助长年轻人一

些不好的思想，这些都是综艺节目里的一些问题。”他提倡综艺节目应该有引导性，他用了个很贴切的比喻：“服装要讲究合适，食品要讲究健康，不能说什么味道辣，我就上，时间久了观众会抛弃你的”。绿色综艺慢慢在业界得到了认可，像清淡的上海菜，人们开始关注营养多过口味了。

“可以无害，绝不允许低俗”

石静

《旅伴》：上海媒体的电视娱乐节目与其他城市相比，有怎样的特性存在?

徐向东：这个倒有人分析过，就是说上海的综艺节目，以卫视为例，应该是比较都市，更小资一点，这个跟本地文化有关。海派的就比较时尚一点，这个跟潮人的、草根的、追求内心情感的又是不太一样，这跟上海人群的气质，上海本地的制作人群和文化资源都是有关系的。上海人比较冷静，不容易很狂热追求一件事情，他们比较追求精致，讲究画面感，在人性的深度探讨上面不如一些則的电视台做得好。

《旅伴》：本地是要有独特的追求点，但节目是上星的，怎么样来满足全国观众的口味呢?徐向东：其实《舞林大会》做到现在，上海本地的收视率没有全国高了。上海的观众看《舞林大会》并不意外，所以我们的问题就是本地观众的收视率反而不高，这是我们碰到的一个麻烦。

《旅伴》：曹可凡对真人秀节目曾讲了三点：个性化、本土化；雅俗结合；简单，瞧着蠢。雅俗结合好说，本土化如何理解?

徐向东：对于卫视来说有两个考量，一个叫影响力，也就是说全国观众愿不愿意看，本土化非常高的话最后统计出来的全国收视率也不低，因为如果上海是10，全国是0，平均下来还有3到5，如果全国是5，上海是0，你平均2才不到。所以说本土化也重要，对卫视来说也是这样的。今年的《舞林大会》本土化的问题没有做好，全国化的问题做得很好。但是我们要的是全国的影响力。

《旅伴》：各个地方卫视台都在争相开办娱乐选秀节目，你觉得娱乐节目的雅俗如何掌控?

徐向东：一般来说我们允许有无聊的部分，但是绝不允许有低俗的部分。在《舞林大会》无聊的部分其实是设有的。有些节目虽然无聊但也无伤大雅，叫做无聊也无害，有时观众也需要一些时间上的消磨和打发，这种节目如果收视率下好口碑也很差的话我们是坚决取缔的。像《舞林大会》总体是励志的，审美的。另外也有让明星平民化的效果，从这些方面我觉得《舞林大会》是个比较优良的品牌。

《旅伴》：作为电视制作方，你觉得如何适应国民这60年不断变化的娱乐心态?

徐向东：现在通过网络也能够看到全世界各国的综艺节目，包括美国、英国、韩国、日本还有国内港台地区的，所以也逼迫我们不断地来提高。现在我们的娱乐节目之前是文艺节目然后叫综艺节目。把娱乐放在了电视节目的一个主要的位置，这是需要有思想变革的。我们做综艺节目的历史是比较短的，难免在一开始模仿学习，这个过程在前几年已经完成。到近两年开始，内地的综艺节目已经开始发力了，出现了很多的节目形态。创造是有风险的，但是它和整个世界的经济形势和中国的格局都是一样的。

《旅伴》：未来的娱乐节目趋向是什么?

徐向东：我们之前学港台，现在学欧美，英美的很多优良的制作形式很快就会在中国看见，比如《我爱记歌词》。以后慢慢地会有真人秀，纯粹的真人秀就是纪录片跟拍的形式，过几年它们会发扬光大，因为这牵扯到人性，去理解人，读一个人。人本为上的时候，整个国家的经济文化达到了一个水准的时候，这种带有问题性的实验性的带有人性分析的这种真人秀节目过几年会比较发达。像《舞林大会》《超女》《快男》这种节目，港台是没有经济实力去做的，这跟盘子也有关系。

《旅伴》：这个“盘子”是指?

徐向东：经济实力或人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