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立竞
一个角色红不红只有天知道,既然如此,我干吗不挑自己喜欢的?
路人停下脚步,兴奋地嚷,“这不是米莱吗?”此时《我的青春谁做主》已经播出,但“钱小样”的名字还没有“米莱”叫着习惯。《奋斗》里的米莱,一个善良、对爱情极执着的富家女让人记住了王珞丹。
“可能是米莱实在太好。粉丝看到我尖叫时,我会马上告诉自己他们是在为米莱尖叫。”现在无论出现在哪儿都被人认出来,她有点不适应。“生活中我喜欢随便些,几乎不化妆。有一次跟朋友吃涮锅,正蹲在凳子上甩开腮帮子大吃,有人拍我的肩膀,一回头,她大叫:‘真的是米莱!当时真觉得特不好意思。还好这时代崇尚个性,我这么得瑟的人才有机会施展。”
“是不是脑袋被门挤坏了”
因为她这种“得瑟”性格,家人很是为她担心。采访前一天妈妈给她打电话,“转告姥爷叮嘱我的话,让我一定先学会做人,不要呈一时之快,不要受了欺负或委屈就什么都写脸上,不要脾气那么倔,不要那么急……一堆的嘱咐。”
这些劝告对20出头的王珞丹来说,执行起来有些难,“我能理解,有一段时间告诉自己不要经常发脾气,碰到一些事情不要马上挂在脸上,但未必能做得到。”
她拍戏非常“挑食”。有名的演员“挑食”证明自己的身价,这是“范儿”。问题是当时她还默默无闻。她的理论是,“一个角色红不红只有天知道,既然如此,我干吗不挑自己喜欢的?我只有演自己喜欢的角色才有冲动,才能演得好。”
为此,她差点与《奋斗》失之交臂。
当初赵宝刚为《奋斗》选角时,给王珞丹打了个电话,说看过她演的《深牢大狱》里的“单娟”,《奋斗》主角之一露露是个很酷很拽的女孩儿,气质相似。不料被王珞丹一口回绝了,“我之前已经演过一个类似的角色了,没法儿再超越。”她说她想演“米莱”。赵宝刚问,“是不是不让你演米莱,你就不演了?”
“是。”王珞丹毫不犹豫。
“那下次再合作吧。”赵宝刚也很痛快。
朋友们得知消息,依次打电话来问候她“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脑袋被门挤坏了”,“那可是赵宝刚啊,和他合作太容易出名了,先合作以后再挑角色啊。”一番轰炸之后,王珞丹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鲁莽了。不料第二天副导演打来了电话,赵宝刚同意她演“米莱”。
按照原先的设计,“米莱”有个富有儒雅的父亲,本人是一个1米68、稍显丰满的形象,以证明“家有余粮”。后来,导演赵宝刚和编剧石康一商量,“算了,既然王珞丹演了‘米莱,把她‘父亲改成做建筑材料起家的土大款吧。导演觉得他不可能有我这种长相和气质的女儿。”
“导演我有时间,我真的有时间”
拿《我的青春谁做主》的剧本给她时,副导演跟王珞丹说:“只要你片酬不怎么涨,合作就没问题。”但看完剧本,她觉得“钱小样”这个角色太闹了,一直没给赵宝刚打电话。当时她手上有5个剧本,不知该如何选择。后来就画了一张表格评分,“好导演加10分,好的合作演员加10分,好的团队加10分,好的播出平台加10分,片酬加10分……综合评价,《我的青春谁做主》最后以总分70分胜出。”
决定后,她给赵宝刚打了个电话,兴致勃勃地说:“导演我有时间,我真的有时间。”赵宝刚说,“哦,我这儿还没定下来呢。”过了两天,她又给赵宝刚打电话,还是那两句话,“导演我有时间,我真的有时间。”
开机前10天,赵宝刚突然给她电话,请她去演“钱小样”。
王珞丹说,出道到现在,她演的戏没一部顺理成章的。比如处女作,她原来答应了另外一部戏,看了《蝴蝶飞飞》的剧本后改了主意;《深牢大狱》原来定的是她演警察“小珂”,结果却成了叛逆女孩儿“单鹃”,不但把导演汪俊征服了,还因此引起赵宝刚的关注;《老爸与西里》女主角原本是另一个演员,开机一个月后才把她找去“救场”;还有《奋斗》,因为答应广告商不能剪掉长发错过了一部电影,不想却赶上了赵宝刚的剧开拍。以前常有人说她幸运她不觉得,“现在我已经不敢这么说了”。
拍赵宝刚的戏是很有压力的,“拍戏时赵导几乎不夸我,看别人的戏他会乐;看我的戏他不高兴,甚至发脾气。我一直很努力,有一次,拍戏之前要排练一下,他看后乐得不行,说这样就对了。”导演乐了,王珞丹却哭了,“得到他的肯定,对我来说太难了。”有一场她在车上高唱《北京的金山上》的戏拍了好几天,“那歌我唱了上千遍。”导演赵宝刚事后解释说,“王珞丹像一个皮球,压得越低弹得越高。”
“你怎么会想到让我演三级片”
粉丝“丹磁”们说,王珞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
跟她一同考电影学院的同学至今记得,专业课考试时,她唱了黑豹的《无地自容》,看着单薄的女孩儿,摆的却是摇滚的范儿。
王珞丹说,她能在拍戏时达到忘我的状态,“开机到喊停这个范围之外,觉得很累,比如人际关系”。她习惯自我保护,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放得开。但高中时,她曾在校乐队打架子鼓,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足够耀眼、自我、叛逆。所以刚进电影学院时她有些困惑,比她漂亮、聪明的人比比皆是,自己是不是選错了路?
她觉得班主任对她比对别人严厉,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她才知道,当初招生很多老师不看好他,班主任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招了她。“以前招过一个我这类型的女孩,后来没‘出来,大家觉得这类型不适合在演艺圈待,这不浪费名额吗?”
此后她就把几乎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排练室,经常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去睡觉。回想当年那种“奋斗”的状态,“虽然很累,可心里充实”。离开学校后的生活让她时不时有找不到北的感觉。她在博客中写:“生活中太多的谎言和欺骗,我们无以应对,成长中太多的捕风捉影,我们无处考证。”怎么办?这个在内蒙古出生长大的女孩摆出一副浑不吝的架式,“不搭理呗,爱咋咋地就是了。”
她特别想回到拍第一部戏的状态,“那时候我是新人,大家也不会太关注我,所以玩得很开心。就算是拍哭戏,我能开拍前一直说笑,开拍后一下进入规定的情境。”现在,“同样是哭戏,在开拍前就要做出酝酿的样子,让别人觉得你很专业,很不好玩。” 现在她已经休息了好几个月,因为没有好剧本,“宁缺毋滥,生活不会因此而不再继续”。
红了之后,有人请她出演三级片。她冲对方喊:“我长了一副文艺片的面孔、身材,你怎么会想到让我演三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