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的路上

沙恬宇

著名作家纪伯伦说：“人的嘴唇所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喊，就是‘妈妈。”我要说，人的嘴唇所能发出的最深沉的字眼，就是“父亲”，最深情的呼喊，就是“老爸”。

——题记

不知何时开始，我习惯称我那像老牛一样的父亲叫做“老爸”。上小学时，家离学校较远，老爸便包揽了骑车接送我放学上学的重任。

一天，老爸因公出差，刚学会骑车的我兴奋地踏着车儿，直奔校园。摸着崭新的钥匙圈，我的心一整天都在扑通乱跳。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我推着锃亮的新车，骄傲地走出大门。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爸!黑色的工作服上沾染了几处灰白色的污渍，头发卷在一起，显然，他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老爸……”我有些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爸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接过我肩上沉重的书包，骑上车，让我跟上。

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老爸在前，我在后。我们就这样骑着，路很长，有些沉默。

每隔约两三分钟，老爸总要侧过身，把头尽力向后偏，嘴里念叨：“眼睛要看前方，别东张西望。”或者，“骑慢点儿，没人和你抢道。”又或者，“小心，车子很多，要过马路了。”

实在是被他念叨烦了，我索性加足马力，冲到他前面，心想，这样就不用领受唠叨了。

然而不久我就发觉，我像老爸一样，而且是每隔一两分钟，就向后方望去，嘴里也说着，“爸，小心。”或者，“老爸，跟在我后面。”再或者，“老爸，要拐弯了，车速放慢些。”俨然一位小大人教育孩子的模样。我想拿纸堵住我的嘴，又想在脖子上钉颗钉子，但还是忍不住向后回望——我清楚地看见，老爸的脸上洋溢着笑，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我蓦然感到，骑行在爱的路上，如此温馨，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