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和 编译
“今天这位新医生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卡美拉阿姨颤颤悠悠地走回家来,拥抱着我母亲说。
母亲抱怨:“新医生除了给你看病,还做了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哦,是这样,我取了他给我开的药,之后就去看望了蕾纽卡……”
“蕾纽卡!”母亲大声惊叫起来。我以为她们吵架了,立即跑进屋里问:“出什么事了?”
“你的卡美拉阿姨去了蕾纽卡家,说是看望她!”母亲说。
“蕾纽卡!”我叫了起来,“今天是不是愚人节?你和蕾纽卡好几年没说过话了,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她那里去的?”
“看望完蕾纽卡后,”卡美拉阿姨不理睬我的问题,继续说,“我去了一趟公墓,给了园丁一笔钱,让他给一个墓地上的花浇水……你们维克多叔叔的墓地。”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着调了。维克多叔叔死于嗜酒,是名副其实的酒鬼。他的一天基本上这样度过:喝得烂醉后就去找女人,风流过后回到家,再把自己的老婆——也就是卡美拉阿姨——揍一顿。在他的葬礼上,卡美拉阿姨脸上始终都写着对他的痛恨和鄙视,此后一直拒绝踏近他的墓地一步。她在公墓参加别人的葬礼时,从不朝他的墓地看一眼。
“可怜的人!”卡美拉阿姨望着远方,叹着气说。“可怜的人?”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讶异地说,“我还以为你恨死他了呢!”
“没错,我以前是恨他恨得要命。但今天早晨去看了他后,我的心情比过去好多了。”母亲和我诧异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问卡美拉阿姨:“这位医生他……”
“你们猜对了,”卡美拉阿姨说,“今天发生的一切跟这位高明的医生给我的药有关!”
“他开给你镇静剂了吗?”母亲疑惑地猜测。我点着头,这正是我想问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像吃了镇静剂吗?”“不像,”母亲摇着头,“一点也不像。可你不但看了仇人蕾纽卡,还跟死去的丈夫和解了,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卡美拉!”
“能把医生开给你的药让我瞧瞧吗?”我急切地问。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塑料瓶递给我。“宽恕!”我大声读出了药品名称。
“医生让我每天服用一次,说我的生活会有全新改变,压力将得到缓解,精神不再紧张,内心得享平和,心情从此愉快。它真的很有效果,一点也不假!这绝对是医学史上一个划时代的大突破!”
(摘自《讽刺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