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倡文
眼看快要到年底了,我和老王叔终于领到了工头拖欠我们两年多的血汗钱。排了一天的队,好不容易买到了火车票。
临行前天,我打算将钱存进银行,那样保险点。老王叔坚决不同意,他说手续费都得好几十呢,将近是我们一天的工钱。
“王叔,你不怕钱被人偷了。”我吃惊地问。
老王叔嘿嘿一笑说:“怕,怕得我都有办法了。走,咱们去服装批发市场给我家伢崽买套衣服去,正好你们身高差不多。”
我俩在服装市场转悠了大半天,买了一套衣服,回去后。老王叔让我穿上,他自己从包里拿出了-二副手铐,这副手铐是王叔的大儿子在派出所拿回来的,每次出门的时候,老王叔都要带着它。只见老王叔把手铐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把一件衣服披在了两手之间。我瞪大眼睛看着老王叔。老王叔嘿嘿一笑,你别问,遇到紧急情况你就大声喊:“不要跑。”我更加迷糊地看着老王叔,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上了火车,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火车上倒是相安无事。由于火车晚点,到达我们的县城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开往我们村的连“黑吧”都没有了。我和老王叔就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间徘徊。当我们走进一个巷子时,突然窜出了5个年轻人,他们把我们前后堵在了一起,手里拿着刀,正慢悠悠地向我们走来。凭直觉,我知道是碰上打劫的了。对方是五个人,而我们是两个人,况且老王叔还戴着一副手铐,我瞥见右侧还有一条巷子,就示意老王叔从那个对方跑,就在我准备过去拽老王叔时,只见他突然摔倒在地,披在他手上的衣服也掉在地上,露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对方有人惊呼了一声有条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几个人就溜之大吉了。
这简直太神奇了,我更加崇拜地看着老王叔。老王叔站起来凑在我跟前说:“刚才要不是我故意摔一跤,这钱估计被他们早就抢走啦。”
“你怎知道他们会跑的?”我不解地问。
老王叔看了看四周说:“你想想,戴手铐的一般都是些什么人?”
犯人啊,难道他们怕一个冒牌犯人吗?“我想不通。”
老王叔大嘴一咧道:“说你笨啊,犯人旁边的一般是什么人?”
“警察啊!”
“对了,他们刚才就认为你是便衣,这年头那帮小子躲警察还来不及,还敢主动袭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