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教学的独立品格

2009-06-01 09:27侍作兵
江苏教育 2009年3期
关键词:学校老师教育

侍作兵

2003年11月8日至10日,由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主办的首届中国教育科学论坛在苏州会议中心隆重召开,我受大会执行主席、时任苏州市副市长朱永新教授的邀请,参加了那次会议。在会议期间,我向朱小蔓、叶澜两位老师请教如何解决新课程背景下农村师资问题,在探讨了农村学校的教学困境后,我用三句歌词描述了新课程标准出台后的尴尬状况:课程标准制定者在振臂高呼“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许多校长是“月亮走我也走”,一线教师是“跟着感觉走”。我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感觉找寻着教学的独立品格,虽然不能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但自从踏上教师岗位后,总是隐约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种教学冲动,就是这种冲动在激励着我去找寻一名普通教师的理想归宿。

那时,作为课程改革的亲历者,话语间充满忧虑,因为现实让我深刻地感受到所谓的新理念要求与教师实施能力之间存在较大反差的矛盾日益明显,已成为课改的“瓶颈”,更为严重的是这个“瓶颈”又非短时间内能够消除,许多老师陷入了空前的教学迷茫状态。

这又一次让我觉得多年来对教学独立品格的找寻变得更有意义了。

“万金油”:让我的教学底色斑斓起来

1988年从江苏省海州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在灌云县伊山乡伊北小学,一周二十二节课,我的课很杂,有语文、音乐、美术、体育、思品、劳技、社会、写字等,有的科目还跨班跨年级,并且做班主任、代两个校级兴趣小组。开始还好,只上自己课表上的课,到后来与其他老师熟悉了,请我“打杂”的便多了起来,需要写啊画的、唱啊跳的,包括出黑板报,时不时都有我的份,其实也不是因为我的水平高,只是当时学校年轻人少,加之我人缘还可以,不怕吃苦,基本是有求必应,因此大家喜欢叫我做事。

许多老教师看我代那么多门课,还整天笑呵呵地忙得不亦乐乎,不无心疼地说:小侍简直成“箩筐”了!其实刚开始有好多科目我并不在行,可校长说他说行就行,所以我常常自嘲是个“万金油”。那时我们全校老师包括校长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每轮到我值周打扫办公室,好多老教师都抢先打扫了,弄得我很过意不去,他们却说因为我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许多方便。于是,我经常照着美术书在小黑板上依葫芦画瓢,方便老师们作为教具拿到教室用。我还经常充当“膏药”,只要有人请假了。我就往哪儿“贴”!因此,一学期下来,全校大多数班级我都去上过课。

上班第二年。全乡需要开一节结合国情教育的思品课,这个任务落到了我头上,问上什么内容谁都不知道,说这是新生事物,于是我搬来县志研究一番,把课题定为《谁不说俺家乡好》。上课前我先是带孩子们把我们县内的大伊山上的名胜古迹玩了个遍,抄录了文人墨客赞美大伊山的诗歌,然后向学生发放了各自家庭10年来家用电器调查对照表,并准备了几首歌曲,写好了串词交给班长、中队长,由他们两人主持,课上大家又是说又是写,又是唱又是跳,好不热闹,用听课的领导与老师的评价就是:“引起了轰动”。

“万金油”的日子让我与学生走得更近:课间我经常参与到学生的“捣拐”队伍。有时我会有意耍起老师的“威风”,就会有同学指责我耍“赖皮”。因为学校离山很近,我会常常带孩子们爬山。一次,我指挥学生先把两根拔河绳分别拴在近二十米高悬崖上的两棵松树上,然后分成两大组比赛,输的那一组得唱歌,结果两组差不多同时到达,后来我倒被他们起哄唱了一首歌。活动结束后,当我们一路欢笑着向学校“急行军”时,一位老师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们赶快回学校。说校长知道我们攀岩都吓“呆”了。并发火要惩罚我们班,学生们听了却露出得意的神情,歌声更嘹亮了,笑声洒落在充满诗意的乡间。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想念那些学生,想念那些与他们一起放风筝、一起下河游泳、一起拾稻穗、一起溜冰的日子。

“读书与行路”:让我的教学视阈宽广起来

中师毕业后我进修大专学的是经济管理和小学教育,本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研究生课程班学的是社会学,现在攻读的是MBA,我总认为做小学教学的人应该是一个杂家,小学教育是基础教育,是打底子的教育,我们的教育对象将来是要步入社会的,我们不能以教育的短视与狭隘影响学生的未来,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课堂,教师应该以巨大的勇气直面学生、直面教学、直面课程、直面社会,关注学生的成长,用自己受过的教育在教学中影响学生,这样的影响才能深远,并进一步贴近教育的本质。

据说当今教师读书已变成一种稀奇之事了(其他行业读书状况可能更让人揪心),教学之人有必要让精神间或离开教学之事,神游于书籍所营造的世界。多少年来,我一直坚持每月不少于100万字的阅读量,这还不含杂志与报纸的阅读,这样一年下来也不过才读四五十本书。大量的阅读可以让自己精神起来,它能不断地修正自己的思想与行为。尽量让自己对教学文本的洞察“锐利而不尖刻”,对一些教学现象的认识“宽容而不媚俗”。对教学思想的态度“沉潜而不避世”,对教学方法的选择“自由而不浮躁”。

行路与读书同等重要,踏上教育工作岗位的前10年,我到过西藏之外的祖国大陆所有省份。写了上百万字的日记,期间也写了许多诗歌、散文。

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对教材的使用随意性很强(因为那时只要不是期中、期末视导时间,学校对我们教学监管还不是很严),对课本中合自己意的课文我就多用一点时间,感觉不怎么样的,或是不喜欢的,一课时下来能“跑掉”三四篇课文,那时也很少受教材与教参的约束,反正想怎么上就怎么上,只要不上公开课,也没人管你(即使上公开课,也是你自个儿摸着石头过河)。因此,课本上的东西一般早早地被我与同学们走马观花“跑”完,剩下的时间,我就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讲给学生听,把自己的诗歌、散文发给学生看,学生往往听得很起劲,看得很专心,比学书上的课文兴趣还浓,我讲得也很开心、生动。那时年轻气盛,甚至自己想编教材,把自己丰富的经历也变成一本语文书。那时的许多想法现在看来很好笑,很多想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曾固执地认为我们执行的是大纲,要达到的是大纲的要求,而不是教材的要求、教参的要求,觉得自己写的好多东西能体现大纲的精神,也同样能达到大纲的一些要求,这不是很好吗?老师想讲,学生想听、爱听。于是《向往蓝天白云》、《在紫荆花前诉说》、《南海蔚蓝》、《想念红嘴鸥》、《不老的青春》、《常怀感激之心》、《莫高窟断想》、《新疆的野草莓》、《乘雪橇去太阳岛》、《怀念父亲》、《逃学》等自己撰写的文章就偷偷地进入了我的课堂。

这些并未影响我们班级的所谓成绩,反倒比原来更好。记得那几年县中都是经过考试在全县招收200名初一新生,我们班竟能考上十来个,那时候就我们农村学校而言是了不起的成绩。

“他山石”:让我对教学的认识清晰起来

2007年年底,我作为江苏省教育厅选派的教育管理者赴英国学习培训,通过听讲座、参观学校、深入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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