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赴挪威特派记者 王 文
对中国记者来说,采访西方政要是一个涉及体力、语言、毅力和沟通能力的技术活。最近《环球时报》记者在挪威一次高层峰会上,再次体会到了采访西方政要的微妙之处。
5月27日,一个有关气候与环保的高层峰会在挪威卑尔根市举行。挪威首相斯托尔滕贝格和诺贝尔奖获得者、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主席拉金德拉-帕乔里共同举行了记者招待会,30多个国家的五六十名记者参加了招待会。
会前,参会的4位中国记者一起设计了两个问题,并商定3人坐在第一排,正对挪威首相,一人在最后一排拍照。会上,当挪威首相秘书请记者提问的话音一落,本报记者和另一位中国同行立刻举手。当时,两位中国记者距挪威首相仅两米,不可能没被看见,但首相秘书却点了一位挪威电视台记者,而当时他并没有举手。第一个问题过后,两位中国记者再次举手,首相秘书不好再无视中国记者,点了其中一位提问,但挪威首相的回答很含糊,我们接连举手希望进一步追问,但都没有得到允许,提问的机会被分给了挪威、俄罗斯和英国的记者。此后,本报记者一再暗示希望提问。最后3分钟,记者终于获得机会。会后,挪威首相的新闻秘书递来一张纸条,写道:“今天对中国记者印象非常深刻。”
采访西方政要,新闻传播学中有一些研究,比如,穿显眼的衣服、用显眼的手势、坐在显眼的地方等,但实际操作却复杂得多。一个多月前,记者在一次记者会上曾以“最显眼的方位、手势”引起被采访者、美国前总统候选人麦凯恩参议员的正视,但后者迟疑了两秒才“被迫”点中国记者提问,后面的机会则大多给了西方记者。
采访西方政要的不易,中国记者大多有同感。在一次交流会上,央视记者芮成钢谈及他4月初在伦敦金融峰会上采访美国总统奥巴马的感受时说,西方政要的问题首选一定是西方自己的媒体,要抢到提问机会,非常不易。于是,他在抢到对奥巴马的提问后当场质疑道,“(为何)刚才一直优先选择美国和英国的记者提问”呢?或许,这样的质疑可以从一个侧面说明“西方为何能掌控国际话语权”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