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青
如果你携着爱人之手在夜幕降临时去过一种露天的汽车影院,我想你一定会被那种幽暗、自然与私密的气氛所深深打动。加之你在车内为自己准备的一杯红酒,一碟酸梅,而车外是一片片或隐约暗淡或完全深沉的玻璃车窗,恰巧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喜欢被人偷窥的欲望,你保证自己不会与爱人做点什么吗?
可惜的是,我还没有爱人,但是我有一辆车。那是在自己工作的第五个年头狠了狠心全款买下的宝贝,伴随着刷卡、提车,我被附赠了一张豪华汽车影院的VIP入场券。
其实这间城东三环上的汽车影院我早有耳闻,口碑很好,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一趟。也许是提车的兴奋,当天晚上,我就已经置身这座汽车的海洋了。
我去的时候有些晚,观影的好位置上都已经停满了私家车,我掉转车头随遇而安地将车停在了最后一排的最右方。落座,手刹,灭火,抬眼我惊喜地发现我的左手边竟停了一辆和我一模一样的白色宝来车,连款号都不差丝毫。于是,我忍不住往对面多看了两眼。
那是一个白净利落的男人,坐在车内看不出身高,但是绝对斯文。像是银行白领,又或者是外企职员。白色的肤色下是一双深深的桃花眼,一度让我怀疑我是否身处英国,又或者是意大利,总之,看着他的感觉好极了。
那是盛夏,由于是新车,我却不舍得这样一开空调就要4个小时,而且还是原地待步,就更加毁车。我轻轻按下了车窗。我对自己说,我很瘦,我不怕热。
几分钟后,对面的男子竟也按下车窗,他对我说,小姐,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不关上车窗开空调?你这样大敞着玻璃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偷窥我?
他的语气很坚定,听不出揶揄的味道。我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指指自己的车,说了句“新的”,就低下头不再理他。我找出之前便利店买好的红酒,自顾自倒上,抬起头却看到已走出车外的他。他就站在距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俯下身透过车窗用清新的口气对我说。对面车内有上好的免费空调,不怕我的话,就锁上你的车。
他的态度与诚意都不赖,又操着一口纯正的京味,让我很有一种小时候身处北京胡同里的感觉。也许正是这种感觉引领我上了他的车,也引领我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
他的车内很整浩,落座立刻觉出一种好闻的柠檬味道。抬头挡风玻璃前是一株塑料树与一块防滑垫,而不是一只毛绒狗,这让我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他真的把空调调整为最大,我出于感激递上我的红酒与他共饮,那时候,真的颇有点眩晕的感觉。夜色朦胧,车内的音响效果又极好……当电影的大屏幕让杯中光影闪烁交错的时候,我情不自禁握上了他的手——迄今为止,我都认为这是我生平做过的最疯狂的事。
接下来,他像是得到了许可,把脸侧过来吻了吻我的脸,然后用唇和舌开始轻轻翘开我的齿,他的皮肤触感非常好,嫩嫩滑滑的,而且白得很干净,我就这么沦陷了下去,直到我们赤裸相见。
他的车窗是最暗的一种黑色,深夜中,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我的圆润与饱满都只在他一人的眼中。暗夜里,我看到他的眼中多次是震惊,欣赏,与柔情。我把副驾驶的坐椅调平后,他就轻轻地覆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并不觉得那是种压力,他的身材很好。可当他开始进攻的时候,我的脸上慢慢有了泪水,那是种生疼。与我没有任何隔阂的他这时却表现出乐此不疲……
窗外的电影正播放着曾经风靡全球的《泰坦尼克号》,老片新看,别有一番味道。当演到ROSE活了下来并有了一群孩子的时候,我们也刚好结束了我们的旅程。
完满的结局,我想,他真是个好男人,英俊、温柔、尊重,也许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爱上他了,所以才会把守了那么多年的自己奉献出去,甚至还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的开放。只是,他在今晚的表现又算作什么呢,不经意还是不自禁?我一点答案一点思绪都没有。那天晚上,我的脑子里晕晕忽忽的,除了知道自己被他迷住了又跟他做了荒唐事以外,其它的都不知道。是他,一个人演出了这场戏又一个人收了尾。半年后,我们去领结婚证书时,他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那天,他拿着属于他的那份红本本,冲着我骄傲地说,梦梦,是你自己没留意,那天,我们是一同提的车,看到你时,我就对自己说,这是我想要的女孩子,也是在那时,我买通了工作人员,将我钱包里的两张影票,分给了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