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之路 行云流水

李捷文

在刚刚过去的三八节，我听到了很多关于“男女平等”的议论；公共意识领域的、职场的、家务分配细节的……从泰山之重到鸿毛之轻，话题一扯到男女两大阵营的是是非非——每个人都是雄辩家。

大是非方面的小案例居然是“厕所”，不知您有没有注意过一个“怪世相”，举凡旅游景点，特卖商场，口碑饭店，人头攒动之时，公共厕所常会一边倒：女厕所门口排起了一字长蛇阵，男厕所那边却是冷冷清清，时有急性子的女同胞“铤而走险”，留下一员女将守门，余者鬼鬼祟祟、慌慌张张闯进空空荡荡的“男性世袭生理领地”。这番令淑女颜面扫地的狼狈，祸首居然是男女如厕时间的天然“不平等”。据研究，综合如厕频率和逗留时间，女性在小小厕所问题上花费的平均时间比男性多一倍，如此一来，厕所空间上的男女“平等”，却让女人很不公平地承受了拥挤，尴尬和忙乱。

这件小事让我们明白，真正的平等绝不是生硬的一分两半，只有诚实而诚恳地面对两性差异，才能实现更符合人性的男女平等。落实到更日常的问题，便是男人和女人在家务中的位置。一个基本的事实是：大多数女人不该去扛煤气罐，大多数男人也没有整理衣橱的乐趣；大部分夫妻的事业攀升期有先有后，每个孩子和父母的互动模式千变万化……生活如此斑驳绚烂，如果我们胶着于一时一事的“绝对平等”，岂不是大煞风景?

我以为，行云流水般和谐的平等之道是自然而然地利用这差异，放宽眼界，弹性持家——即使在经济寒流中的今天，很多年轻家庭的记事本上只剩下了为生存而奋斗这唯一的、没有回旋余地的目标，即使为了这个目标，爱好必得给事业让路，公平必得给牺牲让路，然而，行云流水般的平等仍然存在于更深远的时间与更开阔的心灵——未来的发展会弥补暂时的失衡，放眼漫长的人生，今天“奋斗族”在20年后也许已提前进入了“新退休主义者”的悠闲行列：在湖光山色间，多少过往事，尽付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