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烦。莫名其妙的小情调。淡淡的那种,无色无味到甚至羞于启齿,但它又分明存在着,真实得让你心慌意乱。
严格说起来,我算是一个内向的人吧,和朋友虽也天南海北呼天喝地,但背地里常觉着孤单。记得某人说过孤独是可耻的,那么孤单呢?
或许也是。
清明节一个人开车回了趟老家,广元,地震灾区。除了上坟、处理些家事,其他的都在路上了,两天跑了1000多公里。一路上经过青川、绵阳,看见人们在精心梳理着自己的日子,想到去年那场灾难带来的伤痛正在渐渐痊愈,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感动。作为一位在广元土生土长20多年的人,离开家乡许多年里,我常常记起那里的贫穷和落后,却忘了那里更有一份天生的淳朴和几乎与生俱来的坚强……
很多年前,我们疯狂地写作诗歌,病态地歌颂理想和爱情。只是不久现实的恶之花降临,幻梦破灭,于是手握一地心伤醉卧滚滚红尘。后来渐渐明白,真正的理想从冷却到坚硬,惟有在现实的土壤上开花结果,才可能摇曳成另一种永恒。
一次,我去一所大学做演讲,有学生问我对自己最满意的是什么。我笑笑,说,是幸运吧。从来到这个世间开始,到上学、工作、恋爱、结婚,一路健康地活着,没有吸毒没有犯罪,狐朋狗友一大堆,为社会也为自己奔波忙碌,我太幸运了。学生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也可以拥有啊,我说没错啊,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幸运的,但是你们察觉和珍惜了吗?
我想我们应该羞愧于自己的孤单,
深埋自己的胆怯,
然后大刀阔斧种植那些自命不凡的宿命。
如此,我们便能无数次回到内心又走出内心,牵引阳光也融化雨水。
我们又问,那些俗世的快乐难道不是是真正的快乐?那些梦里的色彩为何不能成为幸福的纽带?
于是,选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来到这座城市一处著名的临江风景区。满眼的人潮人海,一些并不昂贵的消遣,随处可见的风味小吃,飘荡在空气里的大人孩子的笑声,让这个下午忽然被一种喷涌而出的幸福浇得满满的。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空了。
心空了,真正的幸福便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