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俭的外表 浮躁的内心

摘 要:19世纪法国著名作家莫泊桑的《项链》中的路瓦栽是教育部的小书记,收入不多但能维持一家的生计,表面上看他较满意自己的生活,没有妻子玛蒂尔德强烈的狂想。他谨小慎微,勤勤俭俭,处处节省。他努力维持家庭的和睦,顺从迁就玛蒂尔德,似乎没有追求上流社会生活的愿望。但是,“行动胜于言语”,通过小说中路瓦栽的言行,我们可探视到路瓦栽勤俭的外表之下那浮躁的内心。

关键词:《项链》 路瓦栽 勤俭 浮躁

19世纪法国著名作家莫泊桑的《项链》塑造了一个追求享受、爱慕虚荣的小资产阶级妇女形象——玛蒂尔德。小说以玛蒂尔德的思想和行为展开故事内容,在环环相扣的情节中展示其鲜明的个性,同时表现小说的主题。作者在对其描写中不厌其烦,用墨如波,但对其丈夫路瓦栽的刻画却极其俭省。然而即便是俭省的描写,路瓦栽的形象也非常突出。

路瓦栽是教育部的小书记,收入不多但能维持一家的生计,甚至他家还聘有女仆,有肉汤喝,以表面上看他较满意自己的生活,没有玛蒂尔德强烈的狂想。他谨小慎微,勤勤俭俭,处处节省,因为玛蒂尔德价值四百法郎的晚礼服而脸色发白,夜会前建议妻子准备几朵价廉物美的鲜花。他努力维持家庭的和睦,顺从迁就玛蒂尔德,似乎没有追求上流社会生活的愿望。但是,“行动胜于言语”,通过小说中路瓦栽的言行,我们可探视到路瓦栽勤俭的外表之下那浮躁的内心,他同样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介入上流社会,并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做不懈的努力。让我们透过路瓦栽的行动,剖析其思想深处的隐秘世界吧。

在小说的开端部分,玛蒂尔德想入非非,这些想法虽可理解但不切实际,导致玛蒂尔德梦想实现的便是教育部部长的请柬。是什么促使路瓦栽弄来请柬?确切的说,是向上爬的心理驱使路瓦栽弄来请柬。路瓦栽是教育部的一般职员,与教育部部长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他们是不同生活阶层的两类人,他如果真的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应该老老实实,不存在非分之想。但他却极力和部长攀交,花费很大力气弄到请柬,表面上是为了让妻子高兴,满足妻子的愿望,其实是他内心深处对上流社会生活的羡慕促使他这样做的。路瓦栽认为,能参加高贵部长家的宴会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在那里可以看见所有的官员,可以凭借妻子的姿色认识他们、结识他们,这是他们跨入上流社会、改变目前生活的绝佳机会。在夜会上,玛蒂尔德取的成功,“所有的男宾都注视她,打听她的姓名,求人给介绍;部里机要处的人员都想跟她跳舞,部长也注意她了。”路瓦栽的想法得到了初步实现。然而乐极生悲,项链丢失,他的愿望也落空了。向往美好的生活,希望风风光光的做人本无可厚非,但这应该靠勤奋的工作和超人的业绩而不应该靠攀交官员投机钻营。把改变生活的路途选择为后者就为他们的悲剧埋下了伏笔。这个请柬“大家都希望得到,可是很难得到,一向很少发给职员”。为了弄到这个请柬,路瓦栽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试想一下,如果路瓦栽没有向往上流社会生活的愿望,他会殚精竭虑的弄来请柬吗?

玛蒂尔德接过请柬虽表面哭泣而内心狂喜,她在思考既要体面的参加夜会但开销又不至使俭省的书记员震惊。她首先提出要准备一件价值四百法郎的晚礼服,路瓦栽虽然脸色有点发白,但还是牺牲了自己买猎枪的愿望来满足玛蒂尔德的要求。这里,他不但没有(也不可能)阻止玛尔蒂德的过高要求,还最大限度地去满足。在路瓦栽看来玛蒂尔德的要求虽有些过分但符合情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与夜会的豪华气氛相符合,也才能够认识、结交上流社会中的人,他们也才有爬进上流社会的机会。如果路瓦栽没有如此浮躁的内心,他会让玛蒂尔德做价格昂贵的晚礼服吗?

路瓦栽的行为使玛蒂尔德看到了自己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也只有珍珠、宝石等首饰才能满足她的愿望。玛蒂尔德接着向路瓦栽诉说自己的忧愁:“叫我发愁的是一粒珍珠、一块宝石都没有,没有什么戴的。我处处带着穷酸气,很不想去参加这个夜会。”玛蒂尔德很明白他们的经济状况,如果说晚礼服他们还能够承担的话,那么,置办一件像样的首饰按他们当时的状况无论如何也无法办到。但她相信丈夫会有办法的。在丈夫的提议被她否定之后,路瓦栽果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注意——找朋友去借,这也是他们摆脱没有首饰去参加夜会的唯一办法。借项链这一情节是小说的关键,也是莫泊桑的得意之笔,它为下文丢失项链埋下了伏笔,也在为小说出人意料的精彩结局蓄势,而这一情节的关键人物就是路瓦栽。如果路瓦栽内心深处没有向上爬的愿望,他会费尽心机地想出这样的“好主意”吗?作者没有描写路瓦栽如何为参加夜会去做准备,但玛蒂尔德绝不会让丈夫与自己不相称,路瓦栽也决不会随随便便去参加高贵部长家的夜会,一定会倾其所有地准备。莫泊桑略去不写,留给了读者广阔的艺术想象空间。

在《项链》中,是路瓦栽在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弄来了请柬,是他拿钱满足了妻子做昂贵晚礼服的愿望,又是他想出了找朋友借首饰的注意。而这一切的根源是由于路瓦栽浮躁的内心即对上流社会生活的渴望。玛蒂尔德希望像上流社会的贵夫人那样过风雅、闲适的生活,“路瓦栽虽然没有像她那样强烈的虚荣心,但是,他同样意识到,在这次舞会上,可以看见全部‘大小官员,那正是玛蒂尔德是施展她的魅力,改变他们的生活处境的好时机。所以,他把这次舞会叫做‘难得的机会。路瓦栽之所以费尽周折弄到请柬,又肯于放弃自己买猎枪的打算为玛蒂尔德办舞装,都不是单纯地为了让妻子痛快地玩一玩,而是为了争取这一个难得的机会。由此可见,路瓦栽夫妇的行动和动机,都典型地反映了小资产阶级那种求虚荣、向上爬的心里。”他们共同的心理导致了生活的巨大变化。透过路瓦栽温柔敦厚的外表,我们可以深层次地看到他羡慕上流社会生活的内核。不但路瓦栽如此,与路瓦栽同睡一间冷落小客室里的三个男宾也同样是这样。莫泊桑在揭示小资产阶级妇女追求享受、爱慕虚荣的同时,通过路瓦栽的形象,更深层次地揭示了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对人心灵的腐蚀、毒害作用,其社会意义也就更加深刻而广泛。

参考文献:

[1][法]莫泊桑.项链[M].郝运,王振孙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李金霞 河北省任县永福庄任县第二高中 055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