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哭着,终将长大

2009-05-11 03:13麦田守望
初中生学习·低 2009年4期
关键词:炸油条亲妈亲生

麦田守望

关手“亲妈”的玩笑

在我上初中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老爸老妈亲生的,并且深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到亲生父母。

起因缘于小时侯邻居家大人们开的种种玩笑。他们总是说:“苏苏啊,你一定不是你爸妈亲生的,他们都不疼你!”我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反驳:“谁说我爸妈不疼我啦!”我气愤得不得了,早就忘记了啥叫尊敬长辈。可大人们却不跟我计较,接着笑说:“那为啥你姐总是穿新衣裳,你总是穿旧的呀?”

说起长我两岁的姐姐,我不得不承认,此女自小就才貌双全、品学兼优,绝对是我们家的骄傲。“老大穿新,老二拾旧”的传统在我们村子几乎家家沿用,因为这样做可以减轻家庭负担,虽然这种传统对像我这样的“老二”确实有点不公平。

我被大人们问得哑口无言,红着眼睛回家问老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邻居家的婶婶都说我是你们捡来的!”老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揉着我软趴趴的头发说:“是啊是啊,我不是你亲妈,你亲妈是火车站炸油条的!”

纯真无知的我怎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婶婶们和老妈的玩笑话。自那以后,每当遇到炸油条的女人,我便神经兮兮地问老妈:“她是不是我亲妈?”一个小秘密慢慢在我心中滋长:我渴望快快地长大,好去找我的“亲妈”。

我曾经无数次想要逃跑,想要早日回到“亲妈”的身边,可每当我下定决心去实现这个愿望时,总有意外发生。比如,刚好老爸买来一大堆好吃的,我就想,等吃完了再去找“亲妈”吧,然后又刚好有小伙伴来找我玩,我又想,算了,还是玩够了再去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长大了,明白了什么叫做玩笑,才对“亲妈”的事彻底释怀。

关于老爸和我的委屈

老爸是个很严肃的人,对我和姐姐的管教一直都很严格,他总是给我们上“教育课”,无非是讲一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道理。

我一直觉得老爸是偏爱姐姐的,不然为何犯了同样的错误,姐姐可以相安无事,而我却要遭一顿毒打。为了发泄对老爸的不满,我开始在各方面跟他作对。我调皮捣蛋,让他被老师请去喝“黑茶”。我带着我的“小部队”逃课、翻墙、摸鱼捉虾,甚至不怕死地去捅马蜂窝。毫无疑问,我的种种“勇敢”换来了更多的皮肉之苦。我渐渐出了名,成了家喻户晓的坏孩子。可我觉得我赢了,毕竟我让他“名誉扫地”了。

五年级时,一天,我跟隔壁家的婶婶去镇上赶集,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儿让我挪不动脚步,天黑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和婶婶走散了。

我从没有一个人去过镇上,我完全不记得回家的路。天越来越黑,我焦急地乱闯……那一晚,雷雨交加,我蜷缩在一家日用品商店的招牌下,颤抖着冰冷的身子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恐惧的一夜。

天亮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终于平安到了家。

堂屋里,老爸、老妈和姐姐看起来都那么憔悴,应该是一夜未眠吧。见我回来,老妈一下子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喃喃自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爸一把扯过我,一个巴掌掴在了我脸上。我踉跄着摔坐在地,老爸红着眼睛,指着我狂吼:“你要是不想回这个家,就给我滚,永远别回来!”那一刻,我心里难过极了。

中午,饭桌上多了两道我爱吃的菜,是老爸亲自下厨做的。当老爸突然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惊讶地抬起头怔怔地与他对视,他满眼愧疚,轻声询问:“还疼吗?”

我不顾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白米饭,张着大嘴,嚎啕大哭,为我所有的委屈和我许久以来那些无助的抗争。

长大后我才明白,老爸那一巴掌是他所有担心、关怀和爱的极致,打在我身上,却痛在他心里。

我站在风里,回忆着往事,那些哭声笑声渐渐被风吹散,只遗留下成长的痕迹。

编辑/王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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