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化

龙彼德

随着时代的进展。各门艺术的相互吸引。各种文体的相互渗透。已成为明显的趋势。诗在进入散文、小说的领域，散文也在寻求诗与小说的表达方式。作为诗与散文的结合体的散文诗。当然也可以从小说“取火”、“借镜”。乃至小说化。这首《河里的石头》就是一次成功的尝试。

该作品写了一个寡妇和一个男人的恋爱。由于封建旧思想、旧习俗的影响，这场恋爱无果而终，但情感却真挚感人。“她死的时候。要儿女把她埋在河滩上。坟上长出了一株百合花。”“那男人看见了，涉水过河。在河中心渐渐成了一块石头。再也不动了。”这两段文字是再明白不过的：爱比死更有力量，爱使人更加坚强。

有人物，有情节。还有心理描写：“有一次她偶尔抬头，男人的目光从对岸伸过来。铺成一条路。她站了很久，又慢慢转身。”说明她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人性的苏醒与对幸福的渴望终被旧规与陈见所压倒。相对而言。男人大胆一些，但也缺乏迈出那坚定一步的勇气。

那条路很近、很近。那条河很深、很深。她怕。

这既是这个寡妇失败的原因，也是那个社会那种观念的象征。

小说的因素全部具备。包括细节。当男人隔河望她时：“她就低下头来。看见水中的容颜还很丰满，她脸虹了。”不是年轻守寡，也是丰韵犹存，让人为其失落的青春、悲苦的命运掬一捧同情之泪。

全文既是写实。也是写意，在朴素的叙事中潜藏了深深的情和深深的理。由于简短、浓缩、集中，尽管小说化了，仍然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