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政 夏冰丽
摘要自豪是个体把一个成功事件或积极事件归因于自身能力或努力的结果时所产生的一种积极的主观情绪体验。自豪作为一种自我意识情绪,具有双维结构,可以分为真实的自豪和自大的自豪。自豪的非言语表达和识别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对自豪的测量,目前大多采用自我评定和非言语表达编码两种方式。
关键词自豪;自我意识情绪;非言语表达;识别
分类号B849:R395
儿童在堆好积木后表现出自豪,学生在考试得到好成绩时感到自豪,成人在职务得到提升时体验到自豪,当人们取得自认为有意义、有价值的成就时,就会产生自豪感。自豪(pride)作为常见的自我意识情绪之一,具有动机功能,对人们的行为有着重大影响(Tracy&Robins,2007a,2007b;Williams&DeSteno,2008)。Shorr和McClelland(1998)认为。自豪感是当个体知觉到自己的行为结果满足了内化的标准或目标,由此对自我进行积极评价时的快乐体验;Komilaki和Chlouverakis(2004)认为,自豪是当个体认识到由于他(她)自身的原因导致成就方面或道德方面的一些结果,并且这些结果不仅是其所渴望得到的,而且它还达到或超过了一定的社会标准时的一种积极情感体验;郭小艳和王振宏(2007)把自豪定义为,当目标成功实现或被他人评价为成功时,个体产生的积极体验;Traey和Robins(2007e)则认为,自豪是个体对专业、道德、人际等重要领域的成功事件或积极事件进行内部归因时所产生的快乐的主观情感体验,同时,Tracy和Robins(2007e)也强调了个体自豪体验的特质倾向。虽然上述学者对自豪的表述略有差异,但其共识是显而易见的:自豪是个体把一个成功事件或积极事件归因于他个人能力或努力的结果时所产生的一种积极的主观情绪体验。
1自豪的双维结构
同样是自豪情绪,往往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一方面,个体对成功和社会关系的自豪感,促进了将来在成就取向上的积极行为,并有助于以后对亲社会行为的投入,如关爱他人(Tracy&Robins,2007e;Herrald&Tomaka,2002);另一方面,傲慢的、防御性的自豪,更多地与自恋联结在一起,易于产生攻击和敌意,导致人际关系障碍等许多适应不良行为(McGregor,Nail,Marigold,&Kang,2005)。因此,研究者认为,自豪不是一种单维的情绪,而是具有多维的心理结构。Tangney认为,自豪存在2个维度,一是个体对整体自我的自豪,即alpha自豪;另一是个体对特定行为的自豪,即beta自豪(引自Robins,Noftle,&Tracy,2007)。Traey和Robins(2004a)在自我意识情绪理论中,把自豪分为成就取向的自豪(achievement-oriented pride)和自大的自豪(hubristic pride)。成就取向的自豪是指对唤起自豪的事件进行内部的、不稳定的、可控的归因而引起的自豪;自大的自豪是指对唤起自豪的事件进行内部的、稳定的、不可控的归因而引起的自豪。随着研究的深入,Tracy和Robins(2007d)又把成就取向的自豪修正为真实的自豪(authenticpride)。
为使自豪双维结构理论能够获得支持,Traey和Robins(2007c)从自豪相关词的语义分析、自豪体验的特质倾向(即特质自豪)及实际的自豪情感体验(即状态自豪)等方面进行了实证研究。
Tracy和R0bins(2007c)要求被试评价自豪相关词语的语义相似性。他们对被试的评价结果进行聚类分析后发现,当把被试对自豪关联词的评价聚为2类时,这2类词语的特征与自豪双维结构理论一致:在第1类中,有“成功的”、“有成就的”、“自信的”等词语,这类词语往往与可控的、由努力获得的成就相关;在第2类中,有“傲慢的”、“自大的”、“自以为是的”、“逞能的”等词语,这类词语与自恋和自我夸大有关。这就是说,人们是按照真实自豪与自大自豪来区分这些词语的。
Tracy和Robins(2007c)还测量了被试的自豪特质倾向及状态体验。首先,他们要求被试评定其自豪体验的特质倾向,具体来说,要求被试依据所呈现的每个自豪相关词,自评其通常产生这种自豪感的程度。接下来,Traey和Robins(2007c)要求被试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一个唤起自豪感的事件,并对其实际体验到的自豪情感进行自评,即评定每个自豪相关词在多大程度上描述了他们当前的自豪感。Tracy和Robins(2007c)对2种评定方式所获数据分别进行因素分析,结果发现,无论是对特质自豪的评定,还是对状态自豪的评定,都出现了2个与真实自豪和自大自豪相一致的因素,而且,这2个因素弱相关。这表明,它们是2个相对独立的因素。此外,对每个因素项目的内容分析也验证了预设的概念分类,即“自信的”、“有成就的”等词语在真实因素上的载荷较高:“自大的”、“自以为是的”等词语在自大因素上的载荷较高。
以上这些结果,都支持了自豪的双维结构理论。无论是特质自豪还是状态自豪,均存在2个不同的维度,一个反映了与成就有关的真实自豪感,一个反映了与自我夸大有关的自大自豪感。
自我意识情绪理论认为,真实自豪来自个体内部的、不稳定的、可控的归因,自大自豪来自个体内部的、稳定的、不可控的归因,并且自豪的2个维度与人格维度有着密切联系(Tracy&Robins,2004a)。TmcyRobins(2007c)从这一理论出发,进一步考察了自豪的2个结构。首先,TmcyRobins(2007c)考察了2个维度是否与不同的人格因素相关。结果发现:真实自豪与自尊正相关,自大自豪与自尊负相关,且与自恋正相关(自尊量表采用Rosenberg Self-Esteem Scale,简称RSE,由Rosenberg于1965年编制,10个项目,a系数为0.86;自恋量表采用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Inventory,简称NPI,由Raskin和Temr于1988年编制,40个项目,a系数为0.83);真实自豪与羞愧倾向负相关,自大自豪与羞愧倾向正相关(羞愧倾向由Test ofSelf-ConsciousAffect的Shame-Proneness分量表测得。Test 0f Self-Conscious Affect简称TOSCA-3,由Tangney和Dearing于2002编制,a系数为0.80。其Shame—Proneness分量表由16个项目构成);在与大五人格因素的关系上,真实自豪与外向性、宜人性、尽责性及稳定性正相关,自大自豪与宜人性和尽责性负相关,同时,除开放性之外,真实自豪和自大自豪
与大五人格其他因素的相关均存在显著差异(采用John和Srivastava于1999年编制的Big FiveInventory,共44个项目)。这表明,倾向体验真实自豪的个体与倾向体验自大自豪的个体有着明显不同的人格特征。
另外,Traey和Robins(2007c)发现,唤起自豪的情绪事件种类不能对真实自豪和自大自豪进行有效预测和区分。
2自豪的测量
对自豪的测量,大多采用自我评定和非言语表达编码2种方式。在自我意识情感测验(Test of Self-ConsciousAffect)中,对自豪的测量分为特质自豪测量和状态自豪测量2个部分。对特质自豪的测量包括alha自豪分量表和beta自豪分量表。2个分量表各由5个项目构成,采用5点计分。alpha自豪分量表的a系数为0.48;beta自豪分量表的a系数为0.51。状态自豪量表由5个项目构成,采用5点计分,a系数为0.87(引自Robins,Noftle,&Tracy,2007)。
为了更便捷地测量自豪,Tracy和Robins(2007c)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编制了真实自豪与自大自豪量表。与自豪双维结构理论相一致,该量表由真实自豪分量表和自大自豪分量表2个部分构成。每个分量表都可以测量被试自豪体验的主观情感状态及其体验自豪的特质倾向。特质自豪测量要求被试依据每一个项目的描述,评定他们在通常情况下有这种感觉的程度;而状态自豪测量要求被试评定每一个项目在多大程度上描述了他们当前的主观感受。真实自豪量表包含7个项目,如“自信的”、“成功的”等,量表的a系数为0.88;自大自豪量表也包含7个项目,如“傲慢的”、“自以为是的”等,量表的a系数为0.90。2个量表均采用Likert 5点计分。2个量表之间的独立性较高:在特质自豪测量中,2个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09;在状态自豪测量中,2个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14。
对某一情绪进行自评,需要被试能够意识到此情绪,愿意袒露此情绪,并且能够将此情绪从其他相似情绪中区分出来。而大量研究表明,这3个条件往往很难满足。Shaver和Mikulincer(2005)认为,情绪的体验经常是在内隐的水平上,被试通常不愿意公开地讨论他们的情感。而且,人们往往将某一情绪,特别是自我意识情绪,与其他相似的情绪混淆。作为自我意识情绪之一的自豪,对其进行自评,更有可能产生偏差。因为,对自豪的评定涉及自我评价过程,与对自我价值的评判有直接的关联,这无疑会受到防御机制的影响。而非言语表达,则比自评较少受到自我意愿的控制,可能会得到更为精确的测评结果。基于上述原因,Tracy和Robins(2007e)根据自豪非言语表达的具体特征,编制了自豪非言语编码系统(Pride Nonverb CodimzSystem),通过自豪的非言语表达来测量自豪。该编码系统主要由头部编码、上肢编码、躯干编码3部分组成。编码指导语为:“请评定每一个编码内容所描述的特定行为或动作的强度,如果这个行为或动作没有出现,计为0分”。编码采用6点评定等级。Tracy和Robins(2007e)对该编码系统中各部分的项目进行了内部相关分析,并利用这个编码系统成功地测量了被试在体育比赛胜利后自豪的自发展示。
3自豪的非言语表达与识别
人类的一些基本情绪,如愤怒、高兴等,都有一个独特的、能被普遍识别的非言语表达模式。作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情绪之一,自豪是否也存在可识别的非言语表达模式?为了探讨这一问题,Tmey和Robins(2004b)在研究中分别采用迫选和开放2种评定方式,要求成年被试对自豪、高兴等情绪的非言语表达进行识别。结果显示,在2种评定方式下,被试均能从高兴等相似的情绪中区分出自豪,自豪的识别率与高兴等基本情绪的识别率相当,均显著高于随机几率。Tracy和Robins(2005)还对儿童的自豪识别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4岁左右的儿童已能够识别自豪的非言语表达,识别率高于随机水平a由此可知,自豪情绪存在着独特的非言语表达模式,能被成年人和儿童可靠地识别和区分。
为了研究情绪识别的自动性(automaticiW),Tracy和Robins(2008a)在快速反应、精细加工、认知负荷3种实验条件下分别考察了被试对自豪等情绪的识别。结果表明,在3种条件下,自豪均能得以准确、迅速地识别,其识别率显著高于随机几率;在精细加工条件下,自豪的识别率有所提高,但提高幅度不大。此结果支持了这一观点:对自豪情绪表达的识别是自动加工的。
在以往的研究基础上,Traey和Robins(2008b)又进行了自豪识别的跨文化研究,以检验自豪识别是否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Tracy和Robins(2008b)分别要求美国和意大利被试对自豪表达进行识别。结果发现,美国被试与意大利被试之间的自豪识别率没有显著差异,他们对自豪的识别率均高于随机几率。Tracy和Robins(2008b)还选择来自西非偏远村庄的Burkinabe人作为被试,这些被试都是文盲。在研究中,Traey和Robins(2008b)要求被试对由2个不同性别的亚洲人和2个不同性别的美洲人呈现的自豪、羞愧、高兴等情绪的表达模式进行识别。结果发现,被试对自豪的识别率显著高于随机几率:对自豪的识别率没有显著的男女差异;另外,情绪表达模式呈现者的性别,也没有对识别率造成显著影响。这表明,与外界文化高度隔绝、没有读写能力的Burkinabe人,同样能够可靠地识别并区分自豪。这一研究结果,为自豪识别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最后,Tracy和Robins(2008b)系统地操纵了自豪表达模式呈现者的种族和性别,以考察对自豪的识别是否因呈现者的种族或性别不同而发生变化。结果表明,人们对自豪表达模式的识别,会因呈现者的性别不同而发生变化,但不会因呈现者的种族不同而发生变化,呈现者的性别与种族的交互作用不显著:被试对女性所表达自豪的识别率高于对男性所表达自豪的识别率;对自豪表达模式的识别,没有表现出被试(识别者)的种族和性别效应。总之,上述结果一致支持了对自豪的识别具有跨文化普遍性的观点。
Traey和Robins(2004b)在研究中发现,自豪的表达不仅限于面部表情(主要是微笑),还包括头部向后微倾、身体向外扩展、上肢举过头部或双手叉腰等几个重要特征。然而,并没有证据表明除微笑外的其他几个特征是自豪的最典型表达方式,也没有证据表明,某一特征是自豪识别的充要条件。为此,Traey和Robins(2007e)对自豪的非言语表达方式进行了系统的探讨。在研究中,Traey和Robins(2007e)要求被试对恐惧、高兴、自豪等情
绪进行识别。他们以眼睛凝视的方向、头部倾斜、上肢的位置、身体姿态4种自豪表达方式为自变量,采用2X2X4X2的组内设计,随机呈现32种可能的自豪表达。每种表达均伴随微笑。结果表明,头部向后微倾、双手叉腰、扩展身体姿态的识别率较高。这表明,除微笑外,头部向后微倾、双手叉腰、扩展的身体姿态是自豪最基本的、最常见的表达方式。Tracy和Robins(2008b)对自然情境中的自豪表达进行了跨文化比较研究,对编码结果的分析表明,亚洲、拉美、欧洲、北美的柔道队员在获胜后都相应地表现出头部后倾、胸部扩展、胳膊伸展、握拳等可识别的自豪表达特征。这些证据表明,在人们获得成功后,自豪的非言语表达模式能够自发地展现出来,并且这种自发展现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
4自豪的跨文化差异
尽管对自豪的识别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但在自豪的其他方面,仍然存在跨文化的差异。Sfipek(1998)在研究中比较了中国被试和美国被试在不同情境下自豪体验的强度和态度。在自豪体验强度的测量中,主试向被试呈现不同的假设情境。第1类情境是,被试本人被某著名大学录取,对比情境是被试的子女被某著名大学录取,要求被试对这2种不同情境下所体验的自豪感强度进行评定。结果表明,美国被试在这2种情形下的自豪感大致相当,而中国被试在子女被录取时表现出较强的自豪感。第2类情境是,被试在某一运动比赛中表现很好,但所在的运动队输掉了比赛,对比情境是被试的表现不好,但其所在的运动队赢得了比赛,要求被试评定2种情境下他们的自豪感。结果表明,美国被试在个人表现较好的情境下体验到更强的自豪感,而中国被试在运动队获胜的情境下表现出更强的自豪感。这说明,美国被试的自豪更多是基于个人成就,而中国被试的自豪更多是基于集体成就。在对自豪态度的测量中,主试要求被试对描述自豪体验和表达的项目进行自我评定。结果表明,中国被试认为对个人成就的自豪是不适当的,对有益于他人的成就的自豪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接受;而美国被试更积极地评价个人成就的自豪。
Eid和Diener(2001)的研究结果表明,来自集体主义文化下的中国内地和台湾的被试,将自豪评定为不受社会赞许的;而个人主义文化下的澳大利亚和美国被试,则给予自豪很高的评价,认为自豪的表达是合适的,受社会赞许的。Heine(2004)的研究也表明,由于社会规范及价值观等因素的影响,在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2种不同类型的文化下,自豪的体验和表达存在显著差异。Mosquera等人(2000)考察了西班牙(集体主义文化)和荷兰(个人主义文化)2种不同文化背景下,与名誉相关的价值观对自豪体验和表达的影响。结果发现,与西班牙被试相比,荷兰被试在描述他们的自豪感时表达了更多的积极情感,并且会更多地告诉他人唤起自豪的情形。Kitayama等人(2006)在研究中,首先要求日本被试(集体主义文化)和美国被试(个人主义文化)在各自的本土文化背景下对自然发生的不同社会情景做出情绪反应并进行评定,随后又让所有被试对相同社会情景做出反应并进行评定。结果发现,在2种实验条件下,美国被试均比日本被试体验了较强的自豪情绪。Scollon等人(2004)同时对欧裔美国人、西班牙裔美国人、亚裔美国人、印度人和日本人这5种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被试的自豪体验和其他情绪进行了测量。结果发现,所有的情绪都存在文化差异,而自豪的文化差异最显著。3类亚洲文化背景的被试报告的自豪较少,其中印度被试报告的自豪最少。由此可见,文化的差异影响着自豪的表达和体验。
此外,情绪识别存在群内优势(in-group advantage),即当情绪的表达者和识别者来自同一国家、种族或地区时,情绪的识别率会更高(Elfenbein&ambady,2002)。虽然对自豪的非言语表达的识别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但由于文化的影响,也存在一些差异,当自豪的表达和识别来自同一文化时,自豪的识别会更准确。
5展望
现有关于自豪发展的研究,主要探讨了儿童对自豪的体验、识别和理解,而对于自豪在儿童期之外的发展状况,研究较少。Robins,Trzesniewski和Tracy(2002)的研究表明,自尊的水平在童年期最高,在青少年期显著下降,在中年逐渐增高,而在老年又再次明显下降。而自豪和自尊呈显著的正相关,是一种与自尊有着密切关系的情感(Brown&Marshall,2001),自豪体验的发展和改变可能影响自尊的变化。因此,今后的研究需要进一步探讨自豪在青少年、成年及老年期的发展状况,同时考察自豪和自尊发展的关系。
虽然自豪的可识别的非言语表达能在自然情境中自发展示,并且这种自发展示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但这并不表明在日常生活中,实际的自豪体验都伴随自豪的表达。因此,有必要考察各种情境下,自豪的主观情感体验和表达发生的一致性。
截至目前,对自豪体验、表达和识别的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还相当少。Davidson和van Reekum(2005)的研究表明,至少在自豪的体验方面,可能存在特定的神经机制。Beer等人最近的研究也为自我意识情绪与神经机制的关系提供了初步的证据(引自Tracy&Robins,2007b),那么,自豪的展现和表达也许与某些特定的神经系统活动有关。因此,自豪的神经基础或脑机制的进一步研究也许是今后的一个重要方向。
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自豪的体验、报告、表达和展现等具有一定的文化特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情绪情感的展现持否定态度。静水流深,喜怒无形于色,被人们视为个人修养的高深境界。这些观念,无疑会对国人的情感表达和展现蒙上一层本土文化色彩。目前,国内情绪研究者对于自豪的关注较少,因此,在我国特定的文化背景下,开展自豪的表达、体验、识别等方面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