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 俏
德国火车站的站台上有叫卖声,虽然不算很大声,却温柔可亲,充满了农家气息。那些穿着传统的宽袖镂花衬衫,胸前绷得紧紧的系着黑丝带的当地农妇们,脸蛋两边各有一块红彤彤的颜色,配合着她们的大提篮中红彤彤的苹果,以及包得红彤彤的芝士,显得格外淳朴健康。把食物递给你的那一瞬间,她们会变得无比羞涩,仿佛是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般,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这是咱家苹果树上结的苹果。尝尝吧,我觉得真的很甜!”“这是咱家牛产的牛奶,用我爷爷的祖传秘方做的芝士,别的地方一定吃不到。”苹果和芝士,再加上清新的空气和水,确实已经能让人吃得心旷神怡了。那个有着苹果脸蛋的并不年轻的女人的形象,也会一路在你脑海中浮现,直伴着你去到下一个车站。
俄罗斯火车站的站台上有叫卖声,总的来说,男性的小贩总会比女性的小贩嚷得更响亮一些,但女性小贩也从来不甘示弱,因为她们的手脚总比男人还麻利。列车进站,小贩们早已经把最拿手的食品铺在了粗毛毯上,有自家烘烤的面包,有香喷喷的烤鸡,有金色的土豆团子,还有特色的小薄饼。经济条件好点儿的小贩会买一辆手推车,但食物依然先要搁在粗毛毯上,然后下面再是手推车。但无论怎样,有个手推车总是方便一点儿吧,从这个车窗到那个车窗,行动会变得灵活点儿。想吃一顿大餐的话,你可以一样买少点儿,也就够了,因为小贩们所谓的“少点儿”的量,还是会很大,并且价廉物美。但如果他们想跟你推销那些在商店里也买得到的包装食物,那还是免了,除非接下去的一路上,你想要玩无穷无尽的“猜猜那东西多少钱”的游戏。
日本火车站的站台上有叫卖声。除了雄浑的叫卖声外,列车一进站,你马上就能看见那些迎风招展的写着粗体字的旗子,上面写着“驿便当”,也就是在火车站专门出售的盒饭。可别以为这车站盒饭是马虎了事的玩意儿,全国各地,每个车站的“驿便当”都不同,且每种“驿便当”都会突出当地的特色,精工细做,成为当地的特色。很多美食家千里迢迢坐火车去到某个车站,其实不是为了观光,就是为了吃一口那里的“驿便当”。“驿便当”从盒子的选材、包装到食物的出品都美轮美奂,有时候还会贴心地送上一小瓶适合搭配“驿便当”的当地产清酒或烧酒,让过客们体味到身为过客的乐趣,充分地享受到坐火车旅行的乐趣。
中国从前的火车,每到一站,站台上也是站满了提着当地特色食物的小贩,旅客们打开车窗得意洋洋地挑选着,小贩们争先恐后地推销着自家的好东西。每每和别人说起小时候坐火车旅行的经历,我会赞叹说:“那可简直是个美食之旅啊。”每一站都能收获好吃的东西,从甜蜜蜜的苏州豆腐干,到油光锃亮的符离集烧鸡,从刚煮好的烫手的嘉兴大肉粽,到又甜又嫩的水灵灵的太湖菱角。广西的火车站时有米粉卖,时有肉丝炒油豆腐卖,且都用钵钵装着。江西和安徽的火车站有小砂锅提供给过站时间长点的旅客吃,砂锅里有鱼有肉有菜。直能吃得人心花怒放。福建的火车站的蒸饺最好吃,塞满了鼓鼓的肉馅,咬一口肉汁四溢,再配上一碗热汤,就算深夜行车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清无聊。但如今的火车站,手做食物的小贩们都已经渐渐消失了吧。取而代之的是面孔死板一块的工作人员,推着灰蒙蒙的食品流动车走来走去,贵得离谱不说,且到哪个车站都是一模一样的娃哈哈矿泉水和康师傅饼干,这不禁让人困惑着,如今这旅途的意义,到底在哪儿呢?
(刘景兰摘自《三联生活周刊》)一切源于还爱他孙根荣1940年,她和他结婚了。8年后,他们离婚了。原因是他执意涉足政治,而她崇拜艺术,厌恶政治。后来,他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位离过婚的总统,她则成了媒体关注的对象。人们以为她一定会在媒体面前炫耀自己昔日的罗曼蒂克,因他当上总统而炫耀。然而,数十年来,她在一切公开场合都不曾提起他,更不谈和他的婚姻。2004年6月,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也垂垂老矣。在他下葬的那一天,她来到葬礼现场。他是美国前总统里根,她是美国著名影星简·怀曼。她生前所做的一切,都源于深爱着里根:与里根离婚,可以让他专心于政治事业;闭口不谈里根,可以维护他的美好形象;为里根送葬,可以使里根在天堂中永得安息。这样一个女人,在她心录深处要忍受什么样的痛苦,谁知道呢?(刘新瑞摘自《天津老年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