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美角度看英文歌曲翻译

摘要:歌曲翻译与其他翻译不尽相同,除歌词以外,歌曲翻译还受制于音乐。歌词具有诗意美和音乐美,歌曲翻译也必须体现作品的文学属性和音乐属性。从美学角度看,翻译实质上是一种审美活动。它是审美主体(译者)对审美客体(原作)的审美要素进行分析、综合、转化加工,直至完成的审美再现活动。译者(审美主体)应努力发掘出原作(审美客体)的语言(音乐语言和文学语言)所要表达的一切,把原作的神韵和艺术意蕴通过译语再现出来,使受众如同直接欣赏原作那样被打动,得到美的享受。

关键词:英文歌曲翻译;审美主体;审美客体

中图分类号:H31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145(2009)33-0225-02

翻译是一门艺术。艺术需要美,美是艺术的必不可少的特性。从美学角度看,翻译实质上是一种审美活动。它是审美主体(译者)对审美客体(原作)的审美要素进行分析、综合,转化加工,直至完成的审美再现活动。任何一部作品的翻译,如果无法使受众理解和感受其美,也就无法使原作体现其自身的意义和价值,这样的翻译是失败的翻译。

歌曲翻译同样也属于一门艺术,歌曲翻译的艺术性质决定了它属于一种艺术创造性劳动。但歌曲翻译与其他翻译又不尽相同,因为除歌词以外,歌曲翻译还受制于音乐,正如薛范先生所说:进行歌曲翻译,曲和词已经存在,即,先已有了水晶鞋,必须为它寻找一双合适的脚。只有找到唯一的辛德瑞拉才能配得上那双唯一的水晶鞋。歌曲翻译之难,就难在它受其文学属性和音乐属性的种种制约,这些制约好比“紧箍咒”,或者借用闻一多的话来说:“戴着锁链跳舞。”所以译者(审美主体)在进行歌曲翻译时,不能单纯地从语言转换的视角去考虑,而必须综合音乐作整体的考虑,把歌曲作品看作是一个动态的综合体。脱离了音乐,做的只能是歌词翻译,而不是歌曲翻译。歌曲翻译不同于歌词翻译,最根本的一条,歌曲翻译首先应立足于“可唱、可听”,因为歌曲最终同受众接触时以听觉形象出现,因此歌曲翻译必须考虑与音乐的配合,即“配歌”。[3]

总而言之,歌词是由语言所具备的诗意美和音乐美所组成的,歌曲翻译也必须综合考虑,体现作品的文学属性和音乐属性。所以歌曲翻译属于一种语言(音乐语言和文学语言)的艺术。语言并不只是单纯的工具,它蕴涵着思想、感情和情绪,这恰恰是歌曲打动听众、传递信息的重要手段。艺术语言又往往具有含蓄性和模糊性,译者(审美主体)应努力发掘出原作(审美客体)的语言(音乐语言和文学语言)所要表达的一切,掌握其统一的意蕴或效果,才有可能在处理具体细节时有的放矢,斟字酌句,在译文语言中找到与原文相应的等效物,把原作的神韵和艺术意蕴通过译语再现出来,使受众如同直接欣赏原作那样被打动,同样得到美的享受。[3]

一、歌曲翻译的文学属性

歌曲的文学属性体现在歌词属于文学的范畴,在文学的范畴中歌词又归属于韵文范畴。因为在韵文系列中,它们的文体表现一般具有诗的特征。歌词即歌诗,是文学中的一种特别的体裁,按许慎《说文解字》的说法,大凡诗之“所歌者即词”。从基本属性上讲,词从本质上应是一首诗。诗和词都要有语言的锤炼、智慧的凝结和生命的闪光。从歌词的创作实践来看,“词”脱胎于“诗”而不等于“诗”,但其内部的核心语象、生命情调、思维势能等都与诗暗合和汇通。歌词翻译属于文学翻译,因此歌词翻译应遵循文学翻译的有关规律。与歌词最接近的文学体裁要算是诗歌了。有的歌就是以诗谱曲的。诗有格律诗和自由诗之分。所谓“格律诗”就是,诗要押韵,并且要有一定之规的抑扬顿挫。供音乐家谱曲的歌词或诗一般都是格律诗,这就要求译者把歌词译成押韵的,并具有抑扬顿挫之感。从而很好地体现原文的意韵。[2]请看下面的一首歌词翻译:

金色的云朵过夜了

金色的云朵过夜了,在那悬崖的胸膛上过了一夜,它一清早急急忙忙启程,在蓝色天空愉快游戏,只有潮湿的痕迹留在老而皱裂的岩石上,于是他就孤独地站在那里,深思着,他在荒野中低声哭泣。[3]

这是俄国大诗人莱蒙托夫的作品,同时也是一首具有典雅风格的合唱曲,但是歌词的翻译却显得拖沓冗赘,毫无美感可言,而且像“老而皱裂”,“于是他就”这些几乎很少入歌的字眼不但唱起来拗口,更不用说节奏感和韵律感了,因此也不可能带给听众美的感受。再看这首诗的另一个译本:

悬崖

一朵金光灿灿的彩云,

投宿在悬崖巨人的怀里,

清晨它便早早地赶路,

顺着碧空欢快地漂移。

但在悬崖老人的皱纹里,

留下一块湿漉漉的痕迹,

悬崖独自屹立着沉思,

在荒野里低声地哭泣。

通过比较,可以看出,第二个译本中,译者不但注重原作意境、情感的再现,同时译词中遵循了诗词押韵的规则,使歌词充满了音韵美感,唱起来琅琅上口,给人以美的享受。

二、歌曲翻译的音乐属性

歌词的音乐属性主要体现在韵脚、节奏、声调等。歌曲翻译的对象是外国歌曲,其曲和词先于翻译而存在,所以译配者必须体验、感受和深切理解原曲和原词所提供的艺术形象和音乐形象并且恰如其分地把它体现出来。原曲的曲式结构制约着译配词的句式结构;原曲的节奏决定着译配词的顿歇和句逗;原曲的旋律左右着译配词的声调和韵律。译词必须吻合于音乐,这是歌曲翻译的第一要素。歌曲翻译的优劣,关键在于“配歌”。薛范先生认为,为了使歌词与音乐相配合,“在译配时对词句的安置,或先或后;对某些细节,或增或减;对某些语意,或综或析,可以做变通处理,以求得最佳的译配效果。” [3]

(一)歌词与音乐的节奏

音乐的最主要构成主要有两点:音高和节奏。可以说离开了节奏音乐就不复存在。而节奏的直接反映就是声音的轻重缓急。音乐有节奏,语言也有节奏。[1]翻译歌曲时语言的节奏要与音乐的节奏相配合,歌曲唱起来才会给人美的感受。译配歌词时,词语组合的句逗和气口必须和音乐的停顿和呼吸相吻合,应做到一个汉字对应一个英语音节。例如电影《音乐之声》中的插曲“Edelweiss”的翻译: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雪绒花, 雪绒花, 清晨迎着我开放。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小而白,洁 而亮。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向 我快乐 地 摇 晃。

Blossom of snow, may you bloom and grow.

白雪般 的 花儿, 愿你芬芳,

Bloom and grow forever.

永远 开 花生长。

(二)重音问题

译文中的每个词的重音受音乐重音和节奏的限制。一般来说,译文要把实词或要强调的词放在音乐的强拍上,把虚词或不重要的词放在音乐的弱拍上。各种音乐都有其节奏:3拍的节奏要“强、弱、弱”,有了这个节奏才能听出是华尔兹的音乐;4拍的节奏要“强、弱、次强、弱”,有了这个节奏,才能听出作品的个性;2拍的节奏要“强、弱”,有了这个节奏,一听便知道是进行曲。但是,华尔兹还有欢快的、感伤的、华贵的、高雅的、抒情的、梦幻的、浪漫的和旋风般的,格调不同、作者不同、语气不同,音乐重音也不同。因此,配好音乐重音是能唱和表现作品节奏的重要步骤。[2]

(三)汉语的声调问题

译文中的每个字的声调受音乐走向的限制。汉字有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种。而英语由音节构成,只有轻重之分,没有四声。英语作曲家为外文歌词谱曲时,只需考虑轻重的节律,而无须考虑歌词的字调,而中国的作曲家在为中文歌词作曲时,必须考虑歌词的声调与旋律的配合。如果音乐的走向,即音符的高低变化,与汉语语汇的声调变化相悖,就可能引起语义模糊和错误。举例来说,大家熟悉的流行歌曲《故乡的云》中有一句:

4/4521|1 -1165|5 --

归 来 吧,归来 哟

“归来”的声调是由高到低,而曲调的趋势是上行,结果听起来就像“鬼来吧,鬼来哟”。这种现象叫倒字。又如《爱的主打歌》中有一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结果由于倒字,听起来像是“原来你是我的猪大哥”,造成了理解错误甚至笑话。所以在翻译英文歌曲时要注意这一点。

(四)歌曲的音乐风格

孙慧双认为,解决音乐风格首先要从研究入手:既要研究时代、民族、流派,也要研究作者、作品的气度、作风、思想特点和艺术特点;同时还要具体研究和品味所要译配的乐句和乐段、甚至具体研究和品味所译配的某个音符或符点在整个作品中的地位及与整个时代、民族的关系等;对音乐风格的研究与品位,还要注意和依靠平时对各种音乐作品的吸收和积累;而译文若想写出风格,还要有很强的汉语表现能力。[2]

总之,歌曲翻译的特殊性在于它的最终目的是“唱”,因此翻译中注意译词与音乐的配合十分重要,是决定翻译质量的关键。同时,从美学角度看,翻译实质上是一种审美活动。它是审美主体(译者)对审美客体(原作)的审美要素进行分析、综合,转化加工,直至完成的审美再现活动。译者应综合考虑歌曲的文学属性与音乐属性,分析原曲如何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词作者的思路,作曲家的感怀是如何通过音乐语汇来表现的。分析揣摩这些作品的整体情况,如歌曲的风格特点、色彩、体裁特征,以及不同的风格、色彩、体裁又如何影响旋律、节奏等的构成。还包括原作的布局——全曲的抑扬顿挫、以及结构轮廓、段落或乐句之间的既联系又变化的关系,等等。[3]译配者只有结合作曲家所创造的音乐形象才能更深刻地理解原词作家所创造的文学形象,只有结合歌曲的曲式和篇章结构,才能在译配时选择合适的语言及音韵以更好地完成艺术再创作。

参考文献

[1]李程.歌词的英汉翻译[J].中国翻译,2002,(3).

[2]孙慧双.歌剧翻译与研究[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

[3]薛范.歌曲翻译研究与探索[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苗秀艳(1977- ),女,吉林敦化人,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